第二天,闻然顶着一双熊猫眼去了办公室。
刚坐下,眼皮就开始打架。
安灏还没有来,闻然看着他的座位又开始浮想联翩。
“叮铃铃——”
特定的手机铃声响起,闻然一听浑身一颤。
她连忙看了一眼时间,安灏应该不会这么早过来吧。
很快,闻然走到门后,将门从里面反锁起来,才匆匆的将电话接起来,“喂,爸。”
“——”
“我挺好的,没发生什么事,都挺习惯的——”
“您放心吧。”
“咔嚓——”
正当闻然躲在墙角偷打电话的时候,门把被人从外面拧了两下,见此,闻然连忙对着电话说了一句“周末回家一趟,先挂了。”就将电话挂断。
打开大门的时候,看都不看外面的来人,若无其事的说,“这门怎么自己反锁了?”
然后就看见安灏一身军装站在门外,眉宇间隐约还能看到一些不悦。
闻然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安灏什么也没有说,两人明明已经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但在这样庄严的场合下,还是保持着充分的距离。
一整天风平浪静,期间,闻然下午的时候已经困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撑着脸蛋偷偷的睡了好几次,好在安灏没有发现。
傍晚,五点。
闻然关电脑,连话都忘记了和安灏说,拖着沉重的步伐就往门外走,她快撑不住了,必须回去睡觉,不然真的会死人。
当闻然离开后,安灏的通讯员走了进来。
“首长,中午你让查的那一通电话,查不到——”
安灏的眼神一顿,“什么叫查不到。”
“首长,那通电话是国安局那边做的加密系统,我们进不去。”
“国安?”
通讯员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是那边的?”
通讯员深呼吸一口气,才说:“下午的时候,国安局那边打了电话,说是监控到了我们在调查一些事情,并且言辞警告,让我们赶紧停止。”
“怎么不早说?”
安灏铁着脸,瞬间对闻然的身份更加疑惑。
“首长,您不是说一切的消息要等闻参谋离开之后在报告的吗?”
通讯员一脸委屈的看着安灏。
安灏烦躁的摆摆手,通讯员闷声不吭的关门退了出去。
他坐在椅子,沉思着关于闻然的一切。
安灏思索了半天少倾便拿出手机直接拨了一个电话。
“喂,帮我查一件事情。”
“——”
“我一会儿将她的手机号码发给你。”
“——”
“嗯,对,谢了。”
挂了电话,安灏眯着眸子,视线缓缓看向了办公室外的部队大院。
国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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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灏回来的日子,闻然漂亮的脸蛋又浮现出了惹人侧目的笑容。
这天,闻然正抱着文件往安灏办公室走去,已经是周四了,再有一天她就可以回去看看老头了。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又去了哪里。
“闻参谋,有人找你。”
闻然刚刚走到行政楼的门口,门口的哨兵就对她说道。
“找我?”
闻然诧异,这个时候谁回来找自己?
“嗯,是的,在二楼的接待室。”
闻然蹙眉,对着哨兵道谢之后,就抱着文件走向了接待室。
她着实有些好奇,到底是谁会来找她。
二楼的接待室大门虚掩着,她探着头往里面看去,才瞄了一眼就听到里面人的声音,“然然,进来吧。”
是柳哲?
闻然抱着文件直接撞开了门,接待室里一眼就看到柳哲,“你怎么来了?”
柳哲手里握着白色的茶杯,“怎么,不能来吗?”
闻然叹息一声,走到他身边的沙发坐下,“不是不能来,只是没想到而已。”
“怎么没想到?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发小,我来探亲总没错吧。”
这话,闻然怎么感觉有些噎人呢。
“不是吧你,该不会还在为次的事情生气呢吧?”
柳哲故作糊涂,“次什么事情?”
闻然翻了个白眼,“你别装蒜啊,次的事情是个意外,那天晚——”
“好了,我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你何必这么紧张?”
柳哲说完就端着茶杯继续喝茶,这个动作也很巧妙的掩盖了他眼底最真实的情绪。
一时间气氛还算是融洽。
闻然虽然有时候看不透柳哲的想法,但是她知道,他能够有今天的地位,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他这样温润无害的外表。
“好了,快说你来这找我干嘛?”
“探望,仅此而已。”
柳哲灼灼的目光直直的对闻然,那双眸子里深意十足,闻然有些猜不透他的想法。
“哦,我挺好的,周末还打算回趟家呢。”
“难得从你嘴里听到你说自己挺好的,看来这些日子确实是有所变化了。”
这暗含打探的语气,闻然要是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
“我说,咱能不能有话直说,你在官场里的那一套,能别用在我身吗,我可没有你们那些花花肠子。”
柳哲睨着闻然,随即轻叹一声,“你和他,最近如何?”
“他?你说安灏啊,没什么,相敬如宾吧。”
这个形容词被闻然不过脑子直接说了出来,柳哲拿着杯子的手下意识的一紧。
“相敬如宾?你们已经这么亲密了?”
“我这就随口一说,你这一副审问我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要不是你之前和我跟菲菲抱怨他的事,我今天也不会来这里一趟了。”
“你专程来就是为了这个?”
柳哲点头,另一只拿出一份文件,“你看看吧,出于咱俩的革命友谊,我特意申请了调令,去收拾东西吧,明天就可以调去其他的部队了。”
“调令?”
闻然完全没有想到柳哲的出现会带来这样的消息,她眼神晦涩的看着他手中的文件,好半天才接过,面的调离时间是空白的,显然只要她点头,这份调令随时都可以生效。
“我——”
突然间,闻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支支吾吾的态度,柳哲不禁蹙眉,“怎么了,有问题?”
闻然漠然的摇头,“问题倒是没有,但是这调令,你从哪里弄来的?”
柳哲的嘴角浮起一抹浅笑,“哪里弄来的你不要管,反正你若是想走,随时都可以。”
“随时?这一直有效吗?”
闻然定定的看着调令面的内容。
“怎么,你现在不想走?”
柳哲人精似的,哪怕闻然什么都没有说,他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态度。
“现在,我还没想好呢?”
“然然,这不像你的性格。”
柳哲端着茶杯,一瞬不瞬的打量着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