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小孩叫的杨杉浑身一颤。
杨杉将目光从断剑上移开,吧唧吧唧嘴,笑着说:“我怎不相信前辈?”
“前辈待我这么好,又让我在宫殿中有所收获,我要是再不相信前辈不就是猪油蒙了心?”
戒指哈哈一笑,随后叹道:“你不信。”
“你谁都不信,你觉得谁都会害你,谁都会对你有图谋。”
“你十八年来,能够被你相信的人估计寥寥无几,有没有都是另一说。”
“这样,不好。”戒指叹道。
杨杉不言,静听戒指言。
“修行之路漫漫啊,一个人怎可远行?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
“丹药,器械,禁制等等,莫不需要他人来配合。你要是在这些上面下了功夫,那么你的修为就要落后。”
“落后就要挨打,落后就要死!”
“你谁也不信,如何成事?”
杨杉不言,他心中清楚自己有记忆之塔,说不定某一日就会在某一层觉醒出这方面的记忆。
但,自己就真这么相信记忆之塔吗?
戒指也沉默一会让杨杉消化消化,随后它身上的纹络微微一闪,桌子上就出现几种东西,杨杉看去一愣。
木、土、火、金四种精华在桌子上依次排列,还有一个很厚的册子摆在旁边。
“前辈,这是何意?”杨杉真的是彻底呆了。
戒指道:“这些都是你现阶段最适合用的东西。”
“五行精华这里都有,还有一本功法《朝阳东升决》,亦是你开窍所用。”
“断剑就这样彻底消散了。”戒指的语气中有些萧瑟:“我又能活多长时间?”
“那日我与你说的话是真,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散去意识,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器皿。我怕,我怕有一天会变得与断剑一样。”
“而我是一个戒指,又能做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若不跟着主人只能呆呆的待在一个地方,哪里都去不了,兴许几百年之后我也会与断剑一样?”
“我怕,所以我选择了相信你。”戒指的语气忽然变得激昂富有朝气起来:“我想辅助你走上长生路,而你也带着我一起活下去。”
“如何?”
杨杉站起身来,来回踱步,笑道:“前辈,我们相识亦不过十多日罢了。”
“桌上的东西就是诚意。”戒指言:“而且,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与其一步步被你榨干,还不如与你诚心诚意的搞个合作,免得双方心生猜忌。”
杨杉停下,将桌上的四瓶精华一一打开查看,确认无误,他又拿起那本《朝阳东升决》仔细翻阅。
随后他长叹一口气:“前辈这血出的有些大啊。”
戒指笑道:“因为你是一个聪明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正如我刚才所说,一个人走不了长生路。而且你不会连一个戒指都怕吧。”
杨杉笑道:“我杨杉岂是如此胆小之人?”
他坐下啪嗒一声将玉盒给盖上,任由戒指呼喊也不打开。
桌上的四瓶精华闪耀着四彩光芒,交相呼应,在月光下形成美丽的交响曲。
杨杉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不出一言,闭目凝神,一直待到天亮。
等朝阳东升越出天际,杨杉睁眼站起,看向远处的天空。
今日再无异象,以后应当也没有异象了。
杨杉将玉盒打开,罕见的正色道:“前辈,我可以信你吗?”
“自然,我已经将目前最适合你的东西都取出来了。”戒指言:“你若不信可滴血与我表面,自己查看。”
杨杉摇头,道:“还没有到这一步呢。”
“能用血液害人的招式太多了,我还未彻底信任你。”
杨杉将戒指从玉盒中取出放进自己口袋,他笑了笑:“等日后,找机会再滴吧。”
“看你喽。”戒指无所谓道:“反正迟早咱们会彻底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再说你一个小小的炼体境,我前主人一只手都能捏死的存在,有什么值得被害?”
杨杉看见东方缓缓升起的朝阳,不由脸上挂笑,他将桌上的东西都放进口袋让戒指先收着,随后他拿着断剑又问:“那就没有办法重现这断剑上的道韵吗?”
“有是有,不过你肯让我去做?”戒指道:“那就是让我炼化他。既充当戒指的器灵,又充当断剑的器灵。”
“这样我就能激发断剑威力,让它发出道韵。”
杨杉有些迟疑:“你一个器灵还能当其他武器的器灵?”、
戒指大怒:“器灵很高端的好不好?!甚至有的器灵还能幻化为人修行!”
“那你怎么不行?”
戒指哑火,嘟囔道:“不会说话就别说!”
随后任由杨杉如何叫它,戒指都不再理会,让杨杉无奈:“还真是小气。”
至于让戒指充当断剑器灵的事,杨杉却也不再谈了。
“现在有灵石在手,趁此机会将水元气修行圆满炼化下一个精华。”
“现在精华不缺,经验也不缺,唯一缺的可能就是时间了。”杨杉回到自己房间计划自己未来的时间:“尽量在母亲分娩前修炼到开窍境!”
杨杉在床上盘坐,两只手各握一个灵石。
与此同时,他的呼吸也变得富有节奏起来,像是一个太阳在呼吸、震动,一呼一吸之间都在淬炼杨杉的肉身。
……
灵元山,宫殿。
一夜过去,众人在一层集结,至于第三层的四女,也都取了自家族中一些姐妹的部分衣服披在身上。
这四人对第三层发生的事闭口不谈,连带着那武林名宿也侥幸躲过一劫。
武林名宿看众人一人不少,不由满意的点点头,笑道:“相信这一夜大家都有收获,非常不错。”
众人都拍马屁,唯那四女魂不守舍。
见了杨杉的实力,再看眼前这位武林名宿,颇有名宿沽名钓誉之感。
众人嘻嘻哈哈的走出,赶着给自家族长报喜,好留下一个好印象。
他们没有发现,在所有人都出去的时候,地上的一些血液慢慢的渗进地砖,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些血液不多,只要不是细细测量观看根本发现不了。
一楼的,二楼的,都有涉及。
不多时,宫殿又恢复了平静,静悄悄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