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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苍洱这么一训,季十七才住了口,问道:“你真的放心你家王爷?”

苍洱拍了拍季十七的肩膀:“我知道你喜欢傅三小姐,但我家王爷也是正人君子,你大可安心。”

季十七与苍洱出门后,只有苍玺一位俊俏的公子哥站在这儿。心中的燥火让傅瓷有些蠢蠢欲动,但一想到眼前这位温润如玉的少年郎是一位老谋深算的王爷,傅瓷还是有些敬而远之。

“王爷出去吧”,傅瓷开口说道。

确定门外无人之后,苍玺才说道:“别说话,转过身去。”

傅瓷虽不知道苍玺想要干什么,处于一份信任,还是老老实实的转了身。苍玺碰了一下傅瓷的腰肢,如犬一般警惕的傅瓷立刻回头瞪着苍玺,问道:“我自认为王爷是正人君子,该不会趁人之危吧?”

苍玺从头到脚打量了傅瓷一番,眼前这人前不凸后不翘,也就一张脸生得俊俏,也不知道谁给她的自信竟然让她觉得自己会对她图谋不轨。

“渡气给你,能好受些。”

说完,也不给傅瓷反驳的机会,将傅瓷的身子摆正后就自顾自的运气、传渡。苍玺的师傅曾说过,气不能随意传渡,尤其是不能给没练过武的人随意传渡。可是,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苍玺的手刚搭在傅瓷的背上就觉得喉头一甜,却还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仍旧装模作样的运功、渡气。尽管,不能真的让傅瓷有所缓解,想必自己的掌心也能给这个受惊的小女子带来几分安稳。

心里这么想,苍玺慢慢闭上双眼。开始琢磨着心中的那个疑虑。傅瓷体内有一股的气息来排斥他的气息,这股气息竟然能够强大到将自己震出内伤来。想到这儿,苍玺不得不再次考虑傅瓷的身份。

国公府的三小姐真的能有机会练就这样强的本事吗?

自己也算是勤学苦练了十多年,眼前这个小丫头不过十五的模样,总不至于从娘胎里就开始练功吧?更何况,方才自己说要渡气给傅瓷时,她一点异样的反应也没有,应该也不知道自己体内的气息会如此强大。

苍玺决定把这些话咽到肚子里。于是,安慰自己道:是自己扰了心智,不过是两种气息相冲罢了!

一盏茶的功夫,苍玺收了手。

傅瓷睁开眼睛问道:“好了?”

苍玺没吱声点了点头。

傅瓷受惯了这人的沉默,巴不得这人少跟自己说几句话,免得招来祸事。

苍玺似乎看穿了这一点似的,故意问道:“好些了吗?”

傅瓷觉得苍玺渡气给她的这前后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眼前这人是承周唯一的异姓王,自己总不能拂了他面子吧?只好开口转移话题,说道:“今日之事,多谢王爷”,见苍玺不说话,傅瓷有补了一句,“于我有恩者,涌泉相报;于我有怨者,锱铢必较。”

苍玺没再开口,默默的走出了房间。他看得出这个面色潮红的小女子在他面前极力表现出一副无事的样子,这样的躁动绝不是她划伤手臂就能忍受的了的。

“季十七”,苍玺唤了一声。

季十七听到苍玺这声唤,急忙从竹林里探出个头来,“王、王爷,我在这儿!里面那位怎么样了?”

看着季十七头顶着几片竹叶,嘴里还叼着几片竹叶的样子,苍玺咳了两声,把到嘴边的笑意咽了回去;“傅三小姐无事。你这是怎么了?”

季十七侧了侧身,十分艰难的从竹林里挤出来,把嘴里的竹叶子吐掉,说道:“刚才有个什么郡主来请王爷,茶叶说千万不能让她发现我们在这儿,就将我一个人塞到了竹林子里。”季十七说这话时还有些委屈,苍玺却没心思关注他,苍玺闭上了双眼仔细听了听,并没有听到周围有人的动静,遂而开口问道:“苍洱呢?”

季十七拍了拍身上的土,“茶叶说王爷您出来一定会去查凶手,所以自个儿提前去打探了。”

不亏是他苍玺带出来的心腹,如今都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了!

回过神来的苍玺才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刚才跟季十七的对话,遂而问道:“你刚才说什么郡主?”

“听那个小婢女说是寄、寄什么郡主?”

“寄好?”苍玺问道。

季十七点了点头,“就是她!寄好郡主。”听到季十七这句话,苍玺心里有些窝火,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季十七看不出苍玺心里的怒气,问道:“该不是你什么时候欠下的桃花债来找瓷儿报仇吧?”

苍玺没吱声,白了季十七一眼:“看好她。”说完,一溜烟的功夫就没了人影。季十七独自看着这满院子的红花绿草,不敢进去。

富贵人家种花种草都喜欢讲究个品种,季十七却看不出这花草与他在林子里养的有何区别。越好的花草,的确象征着身份的贵重,可这名贵的花籽草籽真的能成活、生长?

就像屋里躺着的那个人,国公傅家的嫡出小姐,当今皇后的亲侄女,不是依旧让人暗害至此?

头一回是下毒,不过是想让傅三小姐一命呜呼,倒也死个痛快。这一回呢?还不知道对手是谁就被下了情药。在季十七眼里,这种行为的可恶比下毒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会儿功夫,苍玺就找到了在屋顶上飞檐走壁的苍洱,苍玺看见他白天如此明目张胆的穿梭在各个房屋的瓦片上,直接将苍洱提溜了下来。

“查到凶手了吗?”落了地,苍玺问道。

苍洱点了点头,靠近苍玺低声说了几个字。

还没等苍洱说完,苍玺就变了脸色,双拳紧握。

原本只是猜测,如今被证实过后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情愫。

“跟我去找她!”苍玺说道。

得了这句话,苍洱跟在苍玺身后径直往会客楼那处走去。

到了会客楼,苍玺没踏进去,他深谙这里是给女眷聚餐用的,自己进去委实不合适,于是对守门的侍卫说道:“去请寄好郡主出来,就说玺王有请。”

苍玺这人一向喜怒不与色,守门的小侍卫看见玺王爷大老远的跑来找寄好郡主,还以为是一对有情人偷偷借着四皇子婚宴的名义来约会,竟红着脸跑进了大堂去唤傅绰约。

第五十六章离她远点

傅绰约听到侍卫的禀报时,以为是苍玺这木头开了窍,提高了三分音调说道:“你替我去跟王爷说一声,我即刻就去。”接着,还命贴身侍婢青茗赏了来传达消息的小侍卫一个金元宝。

来到门前,傅绰约看到苍玺的背影,心中一阵欢喜。眼前这人,还是第一次来找她。傅绰约又理了理衣裳,又让青茗帮忙整理了一下头饰,遣散了门口的守卫才走上前去。

还不待傅绰约走到跟前,苍玺就说道:“借一步说话。”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会客楼的大院找了一处偏僻的小院子。

傅绰约没摸清楚情况,跟着苍玺来到了小院子。苍玺依旧背对着傅绰约,傅绰约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屈膝向苍玺行了一礼,“王爷安好。”

苍玺没转身,回答道:“寄好郡主见了我,难道不该行跪拜大礼?”

傅绰约听到这话一愣,然后立刻跪在了地上:“是臣女忘了规矩,还望王爷恕罪。”

看到自家主子跪在了地上,青茗也赶紧跪在了地上。原本,青茗觉得自己是寄好郡主的贴身侍女,人前人后都该比一般的奴仆高一等的,然而此时此刻见了苍玺,在他的威慑之下,青茗的这种优越感一扫而空。

“郡主应该知道,擅用宫中禁物,按律当斩。”苍玺说这话时,听不出丝毫愤怒,就如同他平时说话一般,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傅绰约听到这句话,当下一颤。第一反应就是苍玺已经知道傅瓷被自己下了情药。转念一想,又将这种想法否定了,即便苍玺知道傅瓷是受了情药,在场的那么多人,为何就认定了是她傅绰约?

想到这儿,傅绰约又硬气了起来,“绰约不知道玺王爷在说什么,还请王爷明示!”

傅绰约这话说的诚恳,苍玺一时挑不出错来,干脆说出了实情:“傅三小姐被人下了情药,在偏殿休息。”

傅绰约没想到苍玺能跟她将这种事情挑明说,假装着急问道:“三妹现在如何?”

苍玺在傅绰约的声音中听不出丝毫担心,但脸面上的戏还得做足:“郡主是问三小姐是否完璧呢?还是现下状况呢?”

傅绰约当然想知道傅瓷是否完璧,但又不好明面上直接去问,只好说道:“自然是现下状况。”

“本王已经将三小姐救下”,苍玺说这话时故意转身面对着傅绰约。

傅绰约从苍玺的脸面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绰约替三妹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见傅绰约仍旧贼心不改,苍玺说道:“这件事情,本王会查清楚,还傅三小姐一个公道。”

听到苍玺这句话,傅绰约急了。整个承周,谁不知道玺王爷吐口唾沫是个钉,出口的话还没有食言过,遂而说道:“这是傅府的家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苍玺笑了一声,“那如果是玺王妃的事情呢?”苍玺也不知道为何会用傅瓷三番四次的来压傅绰约,这就好像一个借口,但又不是一个借口一样。

“玺王爷要娶了傅瓷?”傅绰约瘫坐在地上,盯着傅瓷问道。

“有何不可?”不待傅绰约回答,苍玺蹲下身直勾勾的盯着傅绰约说道:“离她远点!”

说完这句,苍玺扬长而去,安静的院子里只留下傅绰约与她的小婢女。

苍玺走出小院子的时候,没有回到四皇子给他僻出来的哪件偏殿,而是回了宴席。这种场合,他骤然离去已经有失体统,长时间不回去会让他这新郎官兄弟十分没面子。想到这儿,苍玺加快了脚步,一路上还不忘嘱咐苍洱赶紧回偏殿与季十七回合然后一起照顾傅瓷。

苍玺回到宴席不久,四皇子周义就带着新娘子一起来敬酒。按理说,新娘子不该与一种男人一同喝酒。但是沈梓禾自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并且,高宗特地下了旨意允许新娘子与往日的亲朋好友拼一拼酒量。

周义是个野性子,文能治国、武能平乱,但是他却不是一个肯把心思放在治国上的。先前,苍玺听说沈家的这个嫡出小姐也是一个野性子,眼下跟他家老四凑来,刚好一对。看样子,高宗这次乱点鸳鸯谱,点的也是不无道理。最起码,也站在儿子的角度考虑了这门亲事。

“王兄,臣弟敬你”,周义举着酒杯走到苍玺面前,苍玺拍了拍周义的后背,满饮了这杯酒后说道:“往后好好过日子。”

周义听到苍玺这句话忍不住一笑,敢情他这位兄长觉得他是个不能过日子的。

周义很少见过苍玺笑,小时候也很少见。此时此刻,苍玺露出的这种笑容在外人看来倒是没什么,在周义眼中却是受宠若惊,忍不住调侃道:“臣弟倒是担心王兄讨不到媳妇。”

“喜宴少不了你的!”说着,再次拿起酒杯,看向新娘子,说道:“我敬弟媳一杯,我们家老四顽劣惯了,弟媳要多担待些。”

沈梓禾素闻玺王爷沉默寡言,今日宴席上这几句玩笑言语倒让她对玺王爷有了新的认知。

“王爷言重了,夫君他人很好。”

沈梓禾说这话时,脸上的绯红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看样子,这位沈大将军的嫡小姐对周义是动了真情。

身边这一桌子人都是周义的朋友,这些人都是平民出身,但都有些个才能。一听到新嫂这么说,一伙儿人就开始瞎起哄。

周义留了苍玺来闹洞房,身为兄长苍玺不好推辞,只能先嘱咐苍洱将一切安排妥当后,苍玺才去了洞房门口。看着周义摇摇晃晃的脚步,定是喝了不少酒。直到苍玺凑近了一闻,才发现这猴精酒杯里盛的是水。

周义自知瞒不住他这位兄长,干脆凑过去恬不知耻的说:“帮我这一回,下次你成亲时换我帮你。”

“没个大小”,说完这句之后,苍玺主动走到人群里帮周义挡酒。这上好的桃花酿,被他一口一杯的咽下,着实浪费了这些好酒。但想着,周义的这帮兄弟都是习武之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惯了的,如今

一切安排妥当后,苍玺才去了洞房门口。看着周义摇摇晃晃的脚步,定是喝了不少酒。直到苍玺凑近了一闻,才发现这猴精酒杯里盛的是水。

周义自知瞒不住他这位兄长,干脆凑过去恬不知耻的说:“帮我这一回,下次你成亲时换我帮你。”

“没个大小”,说完这句之后,苍玺主动走到人群里帮周义挡酒。

苍玺这一生声名显赫,却也活得不易。一个没爹没娘疼的孩子,长在深宫,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忍了多少人的辱骂,他数也数不清。

好在,诺大的皇宫里还有一个肯真心将他当做兄弟的人——周义。

这上好的桃花酿,被他一口一杯的咽下,着实浪费了这些好酒。但想着,周义的这帮兄弟都是习武之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惯了的,如今要他们斯斯文文的品尝这桃花酿实在是没这个可能。既然如此,苍玺也只好入乡随俗,随着他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有苍玺挡着酒,周义悄悄的进了洞房将新娘子的盖头挑下来。烛光之下,一副姣好的容颜让周义不忍心挪开目光。

“看傻了?”沈梓禾开口问道。

周义从没听说过有这么大胆的新娘子,新婚之夜就跟自己的夫君开玩笑。想了想他的几位兄长娶亲的时候,新娘子不是一脸娇羞吗?

想到这儿,周义就来气。今日是他的新婚之喜,大哥周延曾经看中了沈梓禾,有了这层夺妻之恨,大哥不来也罢。然而,令周义稍微有些惆怅的是,二哥周则也不肯赏脸前来。自己就没打算与他争着三分天下,二哥却还顾虑着自己娶得是沈大将军的嫡小姐。

见周义不说话,沈梓禾也猜测到了几分。皇室不乏子孙后代,却只有异姓王肯来恭贺他们的新婚之喜,沈梓禾不笨,这其中的关系她十分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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