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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笑了两声,“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看着我就好。”

苍洱被军医这话说的一头雾水,什么叫看着他就好?

见苍洱不明白,军医边给苍玺处理伤口边说道,“红玉姑娘对人的提防之心太甚,想必苍护卫心中也知晓。”

听了这话,苍洱心中也就明了了。红玉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肯轻易相信人,也不肯做无把握之事。

“军医见笑了,红玉向来如此”,苍洱说道。

军医手上的动作没停,接着说道:“老朽倒是不介意,就怕红玉姑娘的态度有人看了心里不舒服。”

苍洱自然听得出军医这话指的是自己,遂而笑了一声,没再多言。

“好了,伤口我都包扎好了。王爷一会儿就能醒过来”,军医说着,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收拾好了之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药方,“这药一日也不能断。若是断了,老朽也说不准王爷何时会毒发了。”

苍洱拱手谢过军医之后,接过了药方。

“还有一事,我想问一下军医”,苍洱说道。

“苍护卫请讲”,军医言道。

“此毒毒发会有何症状?”苍洱问道。

军医沉思了片刻,言道:“这种毒我虽然不会解,但多少还是有些了解。此毒是西域草木之毒,中毒者不会立刻毒发,而是会慢慢致死。毒会不定时发作,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等到真正毒发时,中毒者会腹痛难耐乃至昏厥。”

军医说道最后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恕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此毒的解药不易找到,苍护卫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苍洱点了点头。

军医走后不久,红玉端着饭菜进了营帐,“吃吧!”

“什么态度”,苍洱低声嘟哝了一句。

“嫌态度不好,别吃!”红玉说着就要夺过苍洱手中的筷子。

苍洱见状,赶紧护住了自己手里的筷子和桌子上的吃食,言道:“别别别,我的小姑奶奶,我怕你了还不成!”

红玉没再说话,又拿了一套餐具后与苍洱一同用膳。

苍洱不得不承认,红玉做的饭菜就是比自己做的饭菜好吃十倍!自己做的那些东西只能说是充饥,若论美味,还是红玉做的好吃。

“方才那军医与你说了什么?”红玉问道。

红玉问这话的时候苍洱刚扒了口米饭,听她一问苍洱顿时觉得口中的饭菜没了滋味。他想欺瞒眼前人,但苍洱也清楚,依照红玉的能力与眼界,这种事情是瞒不过她的,遂而主动交代道:“我问了问关于这毒的事情。”

闻言,红玉赶紧问道:“军医怎么说?”

“他说王爷中的毒是西域草木之毒,解药并不好找”,苍洱交代道。

听苍洱这么一说,红玉随便嚼了几下口中的米饭,应了声。

“此事我们不能先自乱阵脚”,苍洱说道。

红玉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苍洱合唱看不透红玉的想法。这丫头心里还想着独自一人去西域给苍玺寻解药呢!

“不该有的念头你最好打消”,苍玺扒了口饭菜,接着说道:“此地离西域最起码有两日的日程。你若是此时去,那么后日谁带着兵马破北城门?你该知道,北城门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听苍洱此言,红玉胡乱点了点头。这人怎么就料事如神?果然自己有什么小心思,都瞒不过他!

不过,红玉不得不承认,苍洱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北城门是通往刑场最近的路,若是不能顺利攻破北城门,苍玺可就真的命悬一线了!并且,倘若大军失败。北城门是最有利的撤退地界。此处,距离金陵城内众多王军的军营都远,从此处走,最为安全!

想到此,红玉应了一声,“我知道,我会以大局为重。”

苍洱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苍玺那边挣扎了两下,睁开了眼睛。

苍洱与红玉闻声,赶紧跑到了苍玺的床前。

“爷,您感觉怎么样了?”苍洱问道。

苍玺坐起身,“无事”,他揉了揉太阳穴之后,接着问道:“我让你从后山带回来的那个人呢?”

“被红玉扔在后堂了”,苍洱说道。

苍玺点了点头,“此人名唤达其偌,是胡人的首领。此番入金陵,是为了迎娶寄好公主。令他没想到的是,匈奴王竟然也求娶公主。”

“那他为何会出现在后山?”红玉问道。

红玉问的这个问题是关键所在。

若是达其偌想要出城,必然不会从此处走。

一来,此处是通往胡人地盘最远的一条路二来,故意在后山弄出动静来不就是为了引苍玺前去吗?

“本王猜测,周则可能已经知道匈奴王迎娶寄好公主一事是本王动的手脚了”,说着,苍玺咳了两声。

“您体内余毒未清,赶紧躺下吧”,红玉关切道。

听红玉这么说,苍玺倒是显得格外的淡定,问道:“什么毒?”

“西域的草木之毒”,红玉说道。

闻言,苍玺微微皱了皱眉头,没再多言。

西域的毒,中原人最为害怕。因为特殊的气候与环境,西域总有些中原没有的草木与蛇虫。西域之人利用这些自然条件在作战的时候尝到过甜头,慢慢的,也就学会了用毒害身边的人。

“爷,您看是不是让属下走一趟帮您找解药?”红玉问道。

苍玺摆了摆手,“本王的身子骨我晓得。大战在即,你与苍洱哪儿都不许去。”

红玉还想再争取一下,遂而说道:“可是军医说您最多能撑半个月。”

“半月足矣,不必说了”,苍玺言道。

晌午时分,周则接到了一封密函。

看完这封密函后,周则即刻召见了傅骞、宋濂。

“你们二位是朕的左膀右臂,对于苏佑老将军这封信,你们怎么看?”周则问道。

傅骞拱手行了个礼,道:“苏老将军虽然隐退多年,但忠心不变。微臣以为,可以考虑在后日准许苏老将军入城。”

闻言,宋濂拱手反驳道:“启禀圣上,臣觉得苏佑大人的话不能相信。苏大人远离朝堂多年,如今突然愿意将苍玺带进金陵,当心有诈。”

“不可能!臣与苏老将军共事过,苏老将军的为人,臣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傅骞劝道。

“傅国公别忘了,当年苏氏一族因为什么辞官!”

宋濂这句话堵的傅骞无话可说。当年,苏氏也是名门望族,只因为苏佑功高震主,高宗起了猜忌之心。苏氏一族为求自保,才辞官去了邱晔。

“两位不必争论了”,周则说完后重新坐回了龙椅上,“此事,朕心里有数了。傅国公跪安吧。”

闻此言,傅骞清楚周则这是也起了猜忌之心了。但眼前的局势摆着,傅骞也不好多言。只能行了个礼,退出了宣事殿。

“依照宋丞相看,此事该当如何?”待傅骞离开后,周则才问道。

宋濂沉思片刻,做了个手势,狠狠说道:“杀之”

“若是苏老将军无反心,朕岂非寒了老臣们的心?”周则问道。

周则能说出这话,也不算他是个昏君。

“这种事情,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宋濂拱手说道。

周则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宋濂退下。宋濂是个识抬举的,周则既然发话了,他也就不便多留了。

宋濂走后不久,傅青满就端着茶点进了宣事殿。

这两年,周则对傅青满的态度不太好,但对那一双儿女倒是疼爱有加。

“你来干什么?”周则问道。

傅青满将茶点放在了桌案上,笑道:“自然是来为圣上排忧解难。”

“排忧解难?”周则反问了声,冷笑道:“皇后前来想必是有什么锦囊妙计了?”

傅青满点了点头,“臣妾身为圣上的贤内助,自然是想方设法的为圣上解决眼前的忧患。”

傅青满若是说别的话,周则或许不信。但唯独这话,周则相信。这两年,有许多他犹豫不决的事情,傅青满总能说出些门道来。

如此想着,周则把手边上的密函递给了傅青满,“这是远在邱晔的苏佑老将军遣人送来的,你看看。”

傅青满接过密函后行了个礼,仔仔细细的了起来。

片刻后,傅青满疑惑道:“这密函上说已经捉拿到了苍玺?”

周则点了点头,言道:“苏氏曾有大功,后来辞官了。”

傅青满是个聪明的,周则话说道这种程度,她自然能领会到其中不可多言之处。

“这苏老将军就没提出什么要求?”傅青满问道。

周则从桌子上拿起了另外一封信,递给了傅青满,“这是与这密函夹在一起的。”

傅青满打开信纸,念道:“邱晔十五城”,言罢,傅青满不解的看着周则。

“邱晔是朕的母亲的家乡。苏老将军辞官以后定居在邱晔,那里的地方官是朕娘舅何氏一族。这几年,何氏曾屡次上书给朕,说苏氏一族不大安稳。苏佑还将自己的小女儿嫁给了苍玺”,周则解释道。

“苍玺也肯娶?”傅青满问道。

依照她对苍玺夫妇的了解,傅瓷不是个有气量容人的女子,苍玺也不像是心猿意马之人。

“朕派人打听过。何氏在邱晔借着朕的名义狐假虎威,若不是他们是朕的母族,朕早就办了他门了”,周则说完之后,想了想又补充道:“朕的探子来报,朕的表弟府中美女如云,还妄图想娶苏老将军的幺女做妾。”

听到这会子,傅青满心里明了了。周则虽然怀疑苏佑的忠心,但是也清楚这几年何氏的所作所为。

这正是周则的纠结之处。苏氏是虎狼,何氏是虫蛇,谁的话都不能完全信。

“圣上既然不放心,何不先发制人?”傅青满反问道。

“此话怎讲?”周则问道。

傅青满扬唇一笑,“如果摄政王爷的软肋握在圣上手里,即便他有谋反之心,圣上觉得他还能下得去手吗?”

闻言,周则若有所思。

不过,这些年相处下来,周则还真没觉得苍玺把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真真正正的放在心里过。这个人,从小就表现出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一以至于苍玺在金陵为官时,想要贿赂他、得他庇佑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投其所好。

“朕与苍玺自小一起长大,此人清心寡欲,不曾见他有什么在乎的人”,周则说道。

傅青满谄媚笑道,“臣妾的三姐不就是吗?”

“傅瓷?”周则问道。

傅青满点了点头,“往日种种,圣上或许不知道,但臣妾却清楚的很。”

见周则的目光中还带着疑惑,傅青满屈膝跪地,言道:“臣妾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只要圣上以傅瓷为质,摄政王爷绝对不敢乱来。至于苏氏,他一无兵权、二无人脉,离开了摄政王,他还有什么筹码来威胁圣上?”

尽管周则仍旧半信半疑,但不得不承认傅青满的话有道理。若是苏佑有谋反之心,只要离开了苍玺,他的势力也就一扫而空了。倘若苏佑是真心,则是锦上添花!

“起来吧”,周则对傅青满说道。

傅青满谢恩起身后,给周则递了一盏茶,“既然如此,臣妾在椒房殿恭候圣上佳音。”

周则点了点头,“事成之后,朕得空了就去椒房殿看看你与孩子们。”

言罢,周则冲着门外,大声喊了句:“周秉进来!”

周秉闻言,赶紧进了宣事殿,问道:“圣上有何吩咐?”

“传信,让咱们的探子把摄政王妃请进皇宫来,就说皇后娘娘思念长姐,特允许其进宫一趟,姐妹团聚”,周则命令道。

周秉应了一声,还没有出去的意思。

“还不快去?”周则言道。

周秉行了个礼,说道:“属下还有一桩事情要禀报。”

周则点了点头,示意周秉接着说下去。

“方才,寄好公主身边的茯苓来报,说公主殿下想在出嫁之前去看一看太后娘娘,略表这些年太后对公主的养育之恩。属下见您正与两位大人商议国事,故而不敢进来打扰”,周秉言道。

“净会给朕添堵!”周则拍案说道。

见状,傅青满赶紧上前,赔笑说道:“长姐自小长在母后身边,出嫁之前去拜别母后也不为过。圣上若是不准,传出去未免贻人口实。”

周则铁青着脸,没说话。他之所以禁足寿康宫是因为傅绰约帮着苍玺擅自见傅莺歌。傅骞在朝为官,且十分疼爱这个长女,周则为了给傅骞面子不好在傅绰约身上懂什么手脚。但是,周则清楚,傅骞与傅莺歌兄妹不睦多年,所以只能禁足寿康宫断绝傅莺歌与外界的所有往来。

“就依皇后的意思,到时候皇后与寄好公主一起去”,周则说道。

“臣妾谢过圣上”,傅青满福身行礼。

周则摆了摆手,示意傅青满出去。

傅青满行了个礼之后才与周秉一起退出了宣事殿。

出门后,傅青满站住了脚,冲着周秉喊道:“周护卫留步。”

周秉回头给傅青满行了个礼,言道:“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摄政王妃身娇肉贵,一路上,尔等要伺候好了”,傅青满故意将“伺候”二字咬的很重。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周秉拱手问道。

他素来只听周则的命令,对于其他人,周秉冷淡的很。

“周护卫心知肚明,本宫就不多言了”,傅青满说完就转身离开。

傅青满离开后来到了傅绰约的院子。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一院子的婢女跪在地上道。

傅青满打量着这一院子的人,问道:“你们不在里面伺候着,都在外面干什么?”

这几年。除了周则以外傅青满从不肯对谁温言细语的说话。这院子里的婢女们又没怎么见过世面,自然被傅青满这语气给吓了一跳,一个个儿的都跪在地上打颤。

“娘娘问你们话呢!都哑巴了?”傅青满身边的陈姑姑训诫道。

听到这话,婢女们更是往后缩了一下。唯有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儿的,膝行上前道:“近日来,公主殿下不让奴婢们进去伺候,只让茯苓姑姑在里面陪着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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