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错处就是用人不当,没有及时察觉。
听着是来道歉的,可细想,却是来问罪的,青风青云是秦王府的女护卫,因保护你而深受重伤,秦王也是因找你而无瑕派人照顾青风青云,秦本妃代为照顾,可因秦王府家大业大,人多事忙,照顾不周,居然还劳烦王爷亲自派人去请张神医,既然是神医,那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有资格请的吗?最可气的是说什么自己去为她们守夜,这是嫌我秦王府无人,还是怪本王妃没有用心,有负王爷所托,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看,现在本王妃挤出这么一点点的时间,连进屋喝杯茶的功夫都没有,还是亲自带着丫鬟来领罪,看你有何话说。
秦王妃的话音刚落,她身后就走出来两个丫鬟,‘噗通’一声跪在郭曼的面前,嘴里说着:“请县君责罚。”说着就朝郭曼磕起头来。
郭曼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两个丫鬟已经磕了四五个头,额头都磕红了。边磕嘴里还边是认错,说什么奴婢罪该万死,请县君责罚。
王妃还在后面说如果县君不原谅你们,就是以下犯上,藐视主子,按秦王府的规矩每人应该五十大板,撵出去永不录用。
一听秦王妃这么说,这两个丫鬟哭的更起劲了,从原来的认错变成了满脸泪水的哀求。
看着这荒唐的一幕,郭曼突然觉得很反感,有一种被别人拿捏、要挟的意味,从原来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厌烦,不好的心情也变的更加烦躁了,头又开始隐隐的作痛起来。
反叛的心里又不受控制的冒出头来,但有不能和秦王妃直接撕破脸。只冷冷的道:“王妃真是忙糊涂了,连道歉的对象都搞错了,按你所说,你没有照顾好青风青云是有负王爷所托,应该向王爷道歉,怎么跟我道起歉了?下人没有执行你的吩咐,冒犯的是你,藐视的也是你,与我何干?该怎么惩罚你自己作主就是,身为秦王府的女主人,不需要征求我这个外人的意见。既然没有冒犯我,也没有藐视我,我原不原谅又有什么关系?青风青云是秦王府的女护卫,与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受秦王之命来保护我而已,现在欧阳瑞已经归案,皇上仁慈,已经赦免了他的罪,青风青云的任务也完成了。秦王府自有规矩,一切按规矩来办就行,如果因外人的求情就视规矩与无物,那要规矩何用?”
“你……”,郭曼的不按常理出牌,弄的秦王妃措手不及,两个丫鬟也停止了哭泣和磕头,傻傻的呆在哪里。
“我怎么了?说错了吗?”郭曼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膛目结舌的秦王妃,接着道:“王妃在秦王府当家理事这么多年,诸事娴熟,怎么连这样的小事也弄错了,一定是太辛劳了,应该多歇歇。”看秦王妃又要开口说话,郭曼赶紧打断,又说道:“要不就是太看重我这个客居之人,深怕下人怠慢,让我在这里受什么委屈,对于王妃的盛情,我真的很感动。可惜,我是个没有福气的人,县君府快修缮好了,过两天我就要搬过去了,想来以后我们也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叨扰了这么久,我也十分过意不去,但也无以为报,只能祝愿秦王与秦王妃锦瑟和鸣,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秦王妃可能没有想到郭曼会这样说,脸色几经变换,最终微笑着道:“是啊,王爷经常在妾身面前提起县君,说县君一个女孩子背井离乡,在这里无依无靠的,和我们结识也是一种莫大的缘分,让妾身对县君的事多多上心,万不可使县君受一丝的委屈。这不,刚听说因为没有可靠的人为青风青云守夜,县君要亲自来,我这一时情急,就……,唉,好心办了坏事。让县君为难了。”
“王妃说的哪里话,你一个人管理这莫大的秦王府,一时想不周全也是有的,又在气头上,难免失误。”
“县君理解就好。我还有事,县君也累了这么长时间,肯定也累了,早点休息,妾身就不打扰了。”
“王妃说的哪里话,我一直想去拜见王妃,又怕打扰,总寻不到合适的时机,王妃能来,是我的荣幸。”
又说了几句客气话,秦王妃带着她的丫鬟告辞离开了,也没有说处罚那两个丫鬟的话。郭曼也装不知道,和秦王妃挥手告别。
送走了秦王妃,郭曼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无论秦王妃带着两个丫鬟来道歉有何目的,但有一件事,郭曼是肯定的那就是来者不善。是时候搬离秦王府了。
郭曼早就想离开这里,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后来皇上御赐了县君府,就没有继续找,想等县君府修缮好了就搬过去,可谁知冒出来一个欧阳瑞,还鬼使神差的住到里面,又偏偏听到有自己和欧阳瑞的流言在暗地里传播,想再在这里多待几天,等欧阳瑞走了再搬,可又莫名其妙的来了个秦王妃。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算了,流言就流言吧。又不是没听过。
谣言止于智者。
临近傍晚的时候,终于有好消息传来,说是青风青云醒过来了。
郭曼赶紧起来跑过去看望。青风青云依旧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虚弱的很,但眼睛确实是睁着的。见郭曼过去,挣扎着要起来,郭曼赶紧过去,把她们按下,说道:“快躺下,不用多礼。”
“谢县君。”声音嘶哑艰涩,但对郭曼来说,却是此刻世界上最悦耳的声音。
唤来张神医,又给她们重新把了一遍脉,张神医边诊脉边捋胡子,一下又一下,在郭曼忍不住要开口询问的时候,终于站起来说道:“不错,不错,脉象虽还虚弱的很,但已大有好转,能清醒过来,就说明这条命是保住了。”
郭曼听罢,这颗半悬的心总算是回归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