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问过我呀。”

“映月陪我去的时候也没说啊。”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何会有两面同样的镜子？”

郭曼张了张嘴，最后道：“镜子属于易碎品，容易摔坏，多带一面，以备不测。至于两面同样镜子一样，是因为我这人很懒，懒得选。”

“奥。”秦王看郭曼的脸色又凝重了几分，道：“既然如此，你现在用的小圆镜是怎么回事？”

郭曼当场哑然，同时又有点生气，自己还有没有点隐私啊。

“六弟。”秦王没有继续追问郭曼，而是转头对晋王道：“你亲自去趟‘万宝楼’，让掌柜的把我选中的那套红宝石头面拿出来，你亲自带过来。”

“这事还用我亲自跑一趟？随便叫个人跑一趟不就行了？”晋王不乐意的道。

“六弟，这件事不易让外人知道。你想万一谁的嘴不严，泄露出去，母后知道了，岂不是更不待见县主了？”

晋王一听有理，就道：“那好吧，我就跑一趟。”

“不着急，就像平时一样，千万别让人察觉你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

“好。”说完晋王慢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等晋王走的不见踪影，秦王又盯着郭曼看，目光沉沉的，满脸的不悦。

“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秦王指着旁边的盒子说道。

见郭曼没有接话，又继续道：“我很确定，你来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带这些东西。不仅如此，青风青云重伤昏迷时，你拿的那些药，温度计，还有吸管也同样没有。也就是说，某个地方有这些东西，而你可以自由出入。”说完，定定的看着郭曼，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不过可惜的是，郭曼除了最初的震惊，一直低着头，过了一会，抬起头对秦王无奈一笑，道：“你猜的没错，我是有这么一个地方，但那又怎样呢？”

也许秦王没有想到郭曼会那么干脆的承认了，错愕了片刻，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我，现在也就是你了，”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至于国师，他知不知道我就不知道啦。”说到这里，郭曼又接着道：“你是不是很意外，没想到我这么干脆的就承认了是不是？”

秦王点头道：“是没有想到。”

郭曼想了一下，“你早就怀疑了吧？在我第一次给你送药的时候。”见秦王点头，郭曼又问道：“看在我如此坦然的份上，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

“当初你带的那些人，就是死在树林的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你怀疑是我下的手？”见郭曼没有接话，秦王不屑的笑了一下，道：“你没有猜说，确实是我下的手？”

“为什么？”

“不忠之人留着干嘛？他们都是别人安插在我身边的钉子，我好不容易借着慰问军队的机会把他们聚在一起带出京都，当然要在回京之前把他们解决掉。”

郭曼一惊，不敢置信的问道：“他们都是别人派来的？没有一个可信之人？映月、映雪姐妹呢，也是别人派来的？”

秦王皱了一下眉头，眼中似又一丝不忍一闪而过，随即松开，道：“当然不全是，映月姐妹和青风青云一样，都是我从下小培养的女护卫，本来像这种公务，特别是进军营是不应该带女人的，可国师拜托我带你来京都，因你是女子，所以才带了她们。不过既然是中毒而死，怎么可能只让我的人安然活下来？”

“因此你明明知道饭菜有问题，还是眼看着他们吃下去，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欲成大事总是要死人得。再者，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你愿意让你身份来历弄的人尽皆知吗？”

郭曼错愕，原来那些人的死自己也应该背上一部分的责任。

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郭曼没有立场去评价秦王的做法是对是错，更没有立场去指责他，只好收起所有的语言，低着头摩挲着手里的茶杯一言不发。秦王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只要他不伤害自己，那自己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郭曼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晋王捧着一个盒子进来，是同样的红色。放在郭曼的面前，打开道：“呐，这套头面是五哥选的，说最合适你的身份。”

郭曼扭头望去，是一套黄金镶嵌红宝石的头面，虽没有珍珠的莹莹流光，但同样的耀眼夺目。

“这套多少钱？”

“成本好像是三千多两。”

“谢谢，我就用这套当寿礼吧。稍等。”说着郭曼接过盒子回到内室，拿了几张银票出来，放当秦王旁边的桌子上道：“王爷，这是五千两银票，请你验收。”

秦王看了郭曼一眼，没有说话，拿起银票随手塞在衣袖里。

晋王意外的看看秦王，又看看郭曼，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对。聪明的选择沉默。

郭曼又把自己刚才拿出来的两个盒子盖上，准备拿走，却被晋王一把按住，道：“你把这面镜子卖给我吧？”

“你要他干嘛？”

“玩呀。”

“玩？很贵的，你确定要？”

见晋王点头，郭曼拿起装镜子的盒子递给晋王道：“给你。价钱同上次一样。”

晋王接过盒子打开，随口道：“上次你卖了多少钱？”

郭曼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举到晋王面前道：“五千两。”

“这么贵？”

“独二无三嘛，和秦王府里的那面是一对。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能说是从我这里得到的。任何人都不能说。是任、何、人。”郭曼特意郑重强调道。

“好。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票怎么办？”

“没关系。我们都这么熟了，明天给也行。”

晋王照着镜子，眼珠咕噜噜的转了两圈，道：“要不我把这套珍珠首饰压在你这里，等我有钱了再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