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点头。
郭曼郑重的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一丝谎言,还有那个结论也是经过科学调查得出的。”
“这么隐秘的事怎么调查?”
“具体怎么调查的我不知道,但确实有这么回事,我曾亲眼看到过。”
“好,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怎么肯定苏小小就是你说的这种情况?”
“她自己说的。”说着说着,郭曼也逐渐反应过来秦王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她在说谎?”
“我也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有这种可能。”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我都给她说好了,要出面帮她澄清的,证明她是清白的。”
“当时是想说的,但被其他的事给错开了,这点小事也没放在心上,谁知你这么热心?”
“王爷,你这是在讽刺我吧?还有你认为这是小事,在这个清白大于天的时代,这可关乎一个女子的性命,一个家族的名誉,还小事?”
“那你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去张家把事情说清楚啊。”
“然后呢?”
“然后?”郭曼脑子一呆,有点迷糊的道:“没有然后啊,我只负责说明情况,其他的事不归我管。”
秦王用审视的目光看了郭曼好一会,才迟疑的说道:“怪不得我说你热心,你认为我是在讽刺你,你确实不是一个热心的人。”
“我本来就不是。”
“既然如此,你为何那么热心帮助那些孤儿,出钱出力,还搭人情?”
“王爷,这是两码事,我那么热心的帮助那些孤儿是因为他们年龄太小,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没有大人帮助会死的,可苏小小不一样,她已经成亲了,在你们这里就是成年人,既然是成年人,就应该自己负责自己的人生。再说了,我也没准备管那些孤儿一辈子,等他们长大了,有能力养活自己的时候,就不可以再待在慈幼院,要出去自谋生路了。”
“原来如此。”
“本来就是这样。我以前没说过吗?把他们扶养成人,在此期间,教授他们知识,培养他们技能,等他们长大了,就应该是回报慈院的时候了。”
“你还让他们回报?”
“当然了,我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用了我的银子当然要还回来。”郭曼理所当然的道。
秦王一呆,消化了好一会,才问道:“你准备让他们怎么回报?”
“简单呀,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当然这是自愿的,全靠自觉,我不会强迫他们的。”
“万一他们不回报怎么办?”
“不怎么办啊”,郭曼看着秦王狡黠一笑道:“不过呢,如果他们入朝为官,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升迁的时候不是都有考核吗,在品性那方面再详细宽泛那么一点不就行了。”
“那如果他们不做官呢?你准备怎么办?”
“这就更容易了。老话说得好‘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在慈幼院待过的孩子都会登记造册的,什么时候进来,什么时候离开,离开后去了哪里等,如果这些孩子有了出息后,回报慈幼院,自然也会记录在光荣榜上,如果是重大贡献就会立碑纪念,教育孩子们向他学习,毕竟‘吃水不忘挖井人’嘛。”
秦王看着郭曼好笑的摇摇头,道:“你呀。话题扯远了,张家人相信,自然皆大欢喜,如果张家不信呢,坚持休妻或和离,你准备怎么办?”
“如果张家不同意,只能和离,不能休妻,还必须把嫁妆如数归还并给予一定的补偿。如果她真的无家可归,我就把她介绍到慈幼院照顾孩子,并教授女孩子们针织女红,自力更生,自立门户。”
“你……”秦王无奈的道:“你是准备把天下间的女子都撺掇的跟你一样不顾理法立女户吗?”
“王爷,我不是女权主义者,也没有那么大的理想。如果事情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话,我当然希望张家相信我的话,相信苏小小是清白的,然后他们夫唱妇随,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可如果张家不相信,娘家再不容,那苏小小该怎么办,再跳水死一次吗?自立门户是最后的选择。”
“好吧,我知道你的思想很不同,远超于我们,但这里毕竟跟你生活的地方不同,你的想法太另类,你上次的言论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还有一些老学究上书让父皇严惩你,但都被父皇给压了下来,如果你再有出格的言论,苏小小真的跟着你立女户,父皇的书桌都要被那些弹劾你的奏章给压塌了。”
“真的?居然还有这样的事?”郭曼意外的道,自己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呢?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不是不信你,只是感觉有点意外,又有点好笑”。想了一下觉得很不忿,抱怨道:“那些老顽固也真是的,放着家国大事不去管,居然管我的婚姻观念,读的书都还给夫子了吗?”
秦王笑道:“好了,你也别抱怨了,别说那些老学究了,当时我听了,都吓一跳,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郭曼呵呵笑了两声,道:“不跟你闲聊了,我还有事呢,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我送你吧。”
“不用,你也挺忙的,去忙你的事吧,这事我自己能搞定的。”
“唉,”秦王叹了口气,道:“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今天这场面,我还真怕你搞不定。”
“什么意思?”
“去了你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难道还有‘意外之喜’不成?
看郭曼有点动摇,秦王又补充道:“放心,今天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会耽误我的。”
“那就麻烦王爷了。”郭曼不好意思的看了秦王一眼,犹豫了一下,道:“到时王爷可不可以先留在马车里,不要露面,省的他们以为咱们以权压人,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咱们?”秦王温柔的望着郭曼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