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曼摇摇头,道:“不会,生活有希望,没有人会去做律法所不容的蠢事。”
“是啊,所以可以这么说,玻璃、改良造纸术与印刷术是兴国,慈幼院是安邦。”
听国师这样说,郭曼真的是要哭了,语带哭腔的对国师说道:“我真的没想那么多,和秦王他们合作研制玻璃,还有改良造纸术与印刷术,真的只是想挣钱,让自己的生活富裕一些,从来没有想兴国安邦啊。”
“我知道。你以前兼修历史,应该知道改变社会,推进历史进程,都不是刻意的,而是无意为之。有时就是这些不经意间的小小发现,就足以改变社会的大格局。”郭曼听着国师的这番话,疑虑重重,他怎么知道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兼修历史,还有他刚才的那番话,哪是他一个生活在深山老林只知清修,偶尔炼炼仙药的……嗯,道士说的,反而更像一个史学家或是哲学家说的。还有自己跟他说过慈幼院的事情吗,他怎么知道是自己出资的,挂在户部名下,打着皇帝的名义?难道他未卜先知?还是自己的一切行为都逃不出国师大人那双睿智的眼睛?
“是不是很疑惑,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见郭曼点头,神秘一笑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无论是异世的,还是这里的。”
“那你都知道什么?”
“全部。”
“全部?比方说?”
“缘念。”
当国师轻轻的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郭曼就被震惊的呆立当场。一直以来‘缘念’就是自己最大秘密,一直死死的守着,谁都没有告诉,可现在国师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郭曼的震惊可想而知。
过了良久,郭曼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声音暗哑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应该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而应该问缘念是如何出现的?”
“那‘缘念’是如何出现的呢?”
“很简单,我怕你突然回到这么落后的时代不习惯,所以让你异世的家跟随你一块来了。”国师的解释真的是轻描淡写,一语而过,可对郭曼产生的影响甚至比刚才他说出‘缘念’两个字还要大,他的意思是说自己之所以有‘缘念’都是他的好心之举?郭曼慢慢的消化着国师说出的重大信息,等接受了这个事实才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你想起了自己是谁,自然也就知道了我是谁。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当然是担心你,你初去异世的时候刚刚出生,只是一个十分孱弱的早产婴儿,即使没有什么人或是动物去伤害你,如果没有人及时发现你的存在,或是不精心照顾,根本不可能活下来,我怎么可能放心,当然要寸步不离的守你的身边以防万一,直到你能照顾自己。后来虽不是寸步不离,但也时刻注意你的消息。所以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国师的这番话是解释了他为什么知道郭曼的所有事,但是,“你的意思是说我在异世的时候你也在,甚至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我的身旁?”
“嗯。”国师点头。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活的那么挣扎?那么艰难?你就不能伸出你的双手帮帮我?”
国师疑惑的看了郭曼一眼,心道你的侧重点居然在这里?叹了口气说道:“这些都是你必须经历的。我不能帮你,只能确保你活着。”
“那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活着真的不如死了。”
“知道。所以你必须活着。”郭曼一口气憋在胸口,真是被国师这平淡的语气给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为什么?这到底都是为了什么?就不能把话说的清楚明了?转念一想,难道这都对自己的磨练甚至是考验,有什么十分重大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难道是拯救世界、拯救地球、拯救太阳系甚至是整个银河系?古代贤者不能说了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行,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在郭曼忍不住胡思乱想而没有继续追问的时候,国师瞥了郭曼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去好好想想,后天一早我来接你。”
“唉,国师,我还有问题要请教呢。”
“你的问题太多了,以后有时间再问吧。你再不回去,某个人就要变成望妻石了。”
“什么?”说着往车外望去,只见县主府的大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微弱烛光的照耀下,倍显孤寂。惊了一下,马车什么时候到的县主府,又是时候停的,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师,我们刚才的谈话他会不会听到?”
“你是想让他听到,还是不想让他听到?”国师好笑的问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不想了。这是秘密啊!”郭曼压低声音,靠近国师说道。
“放心,在我们刚上马车的时候,我就在马车的周围设下了结界,声音不会传出车厢,就连前面赶车的车夫都不知道。”
郭曼放下了心,冲国师竖起来一个大拇指,夸奖道:“不愧是国师,想的就是周全,佩服佩服。”
“别贫了。快下马车吧,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再耽搁下去也没一点儿用处。”
国师一语道破郭曼的心思,但现在郭曼是真的不想面对、也不知该怎么面对秦王。
没错,站在县主府门口的就是秦王,自上次分开后再也没有见过的秦王,就是在今天的宴会上,郭曼也努力的不往他的方向看,以防发生什么偶像剧中的发生的情节。可大半夜的,他不回他的秦王府,来这里干什么?
郭曼坐在那里犹豫不决,可无良的国师大人不等郭曼拿定主意,轻轻的挥动了一下他宽大的衣袖就把毫无准备的郭曼给挥出了车厢,同时吩咐车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