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等我告诉了你惩罚的具体内容,你再谢我也不迟。”郭曼笑咪咪的说道。
“那县主准备怎么惩罚我?”
“其实呢,所谓的惩罚很简单。你呢,明天上午,把这个匣子送到‘万珍楼’亲自交到掌柜的手中,并对他说一句话。”
“什……什么话?”青梅的声音有点颤抖,同时内心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就说:我家县主说了,无功不受禄,她喜欢什么会自己去买的,谢谢你东家的慷慨。”
“县……县主,奴婢这样说,一定会被‘万珍楼’的东家给打死的吧。”
“打死倒不至于,毕竟你是曾伺候过国师的人,但是估计他一定会用他的威压来压迫你,你可一定要撑住啊。”说完,郭曼用力的拍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随后绕过她的身旁,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也没有心思去工作,一直想秦王送这些首饰是什么意思,自己这样让青梅给送回去是不是有点找死呢?哎,真的好恼人!
第二天吃过早饭,郭曼直接把匣子交给青梅,就乘车去了慈幼院。其实到了慈幼院也没有什么事可做,课程表还没有排好,也不能贸然打扰其他人的授课,于是就跟教习女孩子们针织女红的女夫子待了一天。这名女夫子姓陈名芸娘,今年三十岁,有两个儿子,大的十二,小的九岁,前两年丈夫早逝,因早就与公婆分家,所以现在也是一个人带领两个孩子生活,为了养育年幼的孩子而出来工作,以前是靠卖绣品维持生计,偶尔也接些缝补浆洗之类的活计,机缘巧合之下看到慈幼院招聘女夫子的信息,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应聘,结果来应聘的女子只有她一个,所以理所当然的就被录用了。说起来也是一种别样的缘分。
芸娘的绣活真的很好,色彩搭配匀称,明丽动人,绣的花草也是栩栩如生。教授孩子们也很仔细耐心,声音轻柔,不急不躁。绝对算的上是一个贤妻良母。
郭曼跟在旁边看了一天,也没有学会一针半式的。但也不是一点成果也没有,最起码能深刻的了解到刺绣文化的博大精深、源远流长。
夕阳西斜,郭曼乘车回府,同样的拐去了文墨斋,问了同样的问题,当然也得到了同样的答案,同样有点失望的回家。
回到府里,迎接郭曼的同样是青梅,但不一样的是,昨天的青梅笑意满满,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色,而今天的青梅,却苦着一张脸,仿佛随时能落下眼泪来。见郭曼回来,可怜兮兮的望着郭曼,语带哭腔的说道:“县主,您回来了?”
郭曼瞥了她一眼,‘嗯’了一声,继续往里走。青梅赶紧跟上,到了内院又殷勤的打水让郭曼洗手。郭曼擦着手问道:“行了,别装可怜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县主,奴婢无能,没有办好县主交代的事,请县主责罚。”青梅一听郭曼说正事,连忙跪在郭曼面前低头请罪道。
“匣子又带回来了?”
“县主怎么知道?”青低抬头吃惊的问道。
郭曼没有回答,挑挑眉毛问道:“掌柜的让你带了什么话回来?”
“呃~掌柜的说,他东家说了,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如果县主不喜欢这些东西,大可以扔了。”
郭曼一听,果然和自己料想的一样,说道:“嗯,我知道了。这事就这么过去吧,以后不要再提。还有以后不要再收别人送来的东西。你会在我面前装可怜,怎么不知道在对方面前装可怜?”
“是,县主,奴婢知道了。”
“起来吧。”
“谢县主。那……那个匣子怎么办?”青梅心虚的问道。
“匣子在哪里?”
“奴婢怕县主看到高兴,所以就把它放在了奴婢的卧室。”
“你拿过来吧。”
“是。”青梅满脸疑惑的出去了,想不明白郭曼到底是什么意思,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要还回去,今天见匣子没有还回去,居然一点也不生气,哎,青梅摇摇头,暗道:主子的心思真是难猜。
青梅取回匣子交到郭曼的手里,踌躇了一会,还是问道:“匣子没有还回去,又拿了回来,县主一点都不意外吗?”
“不意外啊,从我知道匣子是谁送来的那刻起,我就知道这些东西是还不回去了。”
“既然如此,县主为何还让奴婢去还?”
“让你去还,只是表明我的一个态度,不会收受别人无故的馈赠,也间接的告诉他,我不会领情,这些东西他算是白费了。现在被迫勉强接受,是因为这些贵重的东西怎可扔掉,浪费等于犯罪,我留下只是不想好东西无辜蒙尘而已。”
郭曼说的是理所当然,但青梅听完却是暗暗的撇嘴,心底腹诽道:也只有县主能把这种事说的那么的天经地义,真是厉害。
这几天郭曼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早出晚归的准时向慈幼院报到,虽然每天都能跟张瑞见上两三次,但基本也没有说过什么话,毕竟大家的立场不同,见了面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在慈幼院的大部分时间是跟芸娘学针线,经过几天的努力,郭曼已经可以绣出一片小小的叶片了,也算小有所成。
不过更令郭曼感到欣喜的事情还在后面,这天跟往常一样,回府的路上照例拐弯去文墨斋,打听掌柜的何时回来,跟郭曼相熟的小二开心的对郭曼说道:“姑娘,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天总算有好消息了。”
“好消息?是你们掌柜的回来了吗?”郭曼也高兴的问道。
“不止呢,今天不但我们掌柜的回来了,我们东家也来了呢。小的已经把姑娘的请求对掌柜的说了。掌柜的被姑娘与兄长之间的兄妹情深所感动,又对姑娘哥哥的文采十分好奇,所以愿意为姑娘引荐东家。”
“真的吗,那太好了,真是太谢谢小二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