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圣旨收起来,放到梳妆台的抽屉里,吃过晚饭,又去看了一遍小路的伤势,就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看看台历,今天是陪张瑞去金吾卫报到的日子,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出现。等到中午,他还是没有如往常一样出现,郭曼心里隐隐的不安,难道他已经加快计划,离开了?想到这里,头又开始隐隐的作痛,难道另一场腥风血雨就要来了?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我站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现?”敲桌子的‘咚咚咚’声传来的同时,一道男声也在郭曼的耳边想起。
郭曼茫然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在自己脑海里盘旋了许久的男子,无意识的说道:“在想你啊。”
来人吃了一惊,惊喜的说道:“你在想我?”
“是啊,”随着说话,郭曼的脑子也渐渐地清明起来,知道自己说了不合适的话,心里暗暗的懊悔。但来人却不知道郭曼此刻的懊悔,俯下身要近距离的观察郭曼,审查她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满眼都是戏谑,而又带着点认真。看着尽在咫尺的脸,想到他前两天对自己做过的事,胃里一阵翻腾,一脸嫌弃的伸手把他那张可恶的脸给推到一边去,随后又把手在桌子上擦了擦,不悦的说道:“今天怎么来的这样迟?就算马上不用过这种被人监视的日子了,好歹做戏做全套,别临了了被人抓住把柄,徒增麻烦。”
被推开的张瑞也不恼,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走到郭曼的对面坐下,说道:“你,……这是在关心我?”
“关心?”郭曼嗤笑一声,说道:“你在做梦吧,这么快就忘了前两天对我做的事了,我可记仇着呢。走吧,我陪你去一趟。”说着站起身一瘸一拐的朝门外走去。
“不用了,我已经去过了。”看着郭曼费劲走路的模样,张瑞眼神一暗,出声阻止道。
“去过了?”郭曼一愣,停下脚步,转身问道:“什么时候去的?谁陪你去的?”
“你脚不方便,坐下说。”待郭曼坐下后,张瑞接着道:“今天我来找你,在门口遇见了暗二,他说你受伤了,不能陪我去,所以他就陪我去了一趟。这不刚回来,进来看看你伤的怎么样。”
“暗二他怎么在这里?”
“这是你的县主府,你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
“那金吾卫的人有没有说什么?”
“现在全京都都知道你遇刺受伤了,所以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像以前一样顺利,还顺便询问你的伤势。”
郭曼点点头,说道:“那就好。”
“对了,怎么回事,怎么遇刺了呢,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张瑞关切的问道。
郭曼听他这么问,想到了自己猜测的那种可能,于是瞥了他一眼,委屈加气愤的说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像我这样温柔善良、心怀大爱的好姑娘,怎么可能会得罪人呢?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烂心肝、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王八蛋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来刺杀仿佛菩萨转世的我,也不怕生的儿子没**,死后下地狱。”郭曼一通脏话说出来,心里顿时舒畅了不少。眼神死死的盯着张瑞,尽量不错过他脸上一丝的表情、眼神一毫的变化。
却见他脸上没有一丝的变化,眼神却起了涟漪,由关切变为不悦,说道:“好好的一个大姑娘竟然学乡间粗汉说脏话,也不怕嫁不出去。”
看着他的表情,郭曼心里有点疑惑,难道真不是他做的,自己冤枉了他?不,改变策略再试一下,于是莞尔一笑,略带娇嗔的说道:“我怎么可能嫁不出去?我不但把自己嫁出去了,而且嫁的还是世间最好的男儿。”见他脸上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纹,继续说道:“你还不知道吧,皇上已经下了赐婚圣旨,把我赐婚于秦王,作侧妃,择吉日完婚。”
“真的?怎么没有听到一点消息?”
“当然是真的,赐婚圣旨还在我梳妆台抽屉里放着呢,你要不信我拿来给你看看。”
“算了,我信就是了。秦王对你有意我是早就知道的,你不是一直不回应吗,这次怎么答应了呢?”
“唉,说起来这事还得多谢那些刺客呢。你是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危险,小路重伤,昏迷不醒;我呢,情急之下又崴伤了脚,跟本就跑不掉,在这生死攸关的紧急时刻,秦王如天神一般,恰巧出现,仅用一枚小小的石子就打落了刺客刺向我的剑,把我宝贵的生命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来,那英俊潇洒的身姿,俊美无比的面容,担忧关切的眼神,他张开性感的嘴唇对惊慌失措的我坚定的说道‘别怕,我来了’,”说着,双手捧脸、眼睛微微眯起、翘起唇角作花痴状,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而后又傻傻的痴笑起来,回味够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娇羞道:“那一刻,我感觉爱神丘比特的箭一下子射中了我的心脏,让我沉寂二十多年的心‘彭彭’跳了起来,所以昨天他向我表达爱意,说要名正言顺的照顾我一辈子的时候,我就同意了。今天他送来了赐婚圣旨,等我的脚完全了,我们就成亲了。”
张瑞虽面色如常的听郭曼说完,可内心却如大浪淘沙一般汹涌澎湃,只能紧紧的攥紧拳头来使劲的压制自己的后悔与不甘,即使骨节泛白,心中的痛楚也没有减轻丝毫。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同平时一样,缓缓的说道:“只怕要让你失望了。”
“失望?为何?我们两情相悦,又有皇上做主,张神医也说我的脚半个月就能恢复正常。半个月就能完婚,正好趁这半个月行三书六礼,缝制喜服,时间完全来的及。”
见郭曼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张瑞冷哼一声,道:“你是不是被秦王迷傻了,不要忘了,你身中剧毒,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