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更不能麻烦王爷了。”
熠亲王看了看对面的秦王,又眯起眼看着郭曼,审视了一会说道:“襄县主可能还没有明白其中的缘由。本王奉皇命而来教授你琴艺,这是圣旨,任何人也不得违抗。还有一点,你要明白,张瑞逃走一事虽与你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你毕竟负责看管他,现在他逃走了,难道你一点过错都没有吗?据你刚才和秦王的谈话,他逃走之事,你事先是有揣测的,但你没有阻止他,更没有告诉负责清查庆王一案的秦王,导致秦王没有及时察觉而放虎归山,你知道这件事会牵连到多少人吗?你知不知道秦王也因此事受到了皇上的斥责,大臣的弹劾?你又知不知道皇上迫于压力命秦王一个月内捉拿张瑞回京都问罪,如果秦王没有完成,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你以为你脱簪带发进宫向皇上请罪而没有受到任何惩处,就是没有一点过错?你错了,那是因为你的罪责有皇上和秦王给你担着。你现在应该做的不是去慈幼院安抚什么人心,而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县主府闭门思过,好堵住那些人的嘴,还有最重要得一点,皇上命我教授你琴艺,只是一个借口,目的是怕你在府里待着太无聊,给你解闷罢了。”说到这里,熠亲王咳嗽了几声,等咳嗽止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感叹道:“本王的年纪只比秦王大三岁,皇兄对本王照顾有加,是兄但更如父,但本王从来没有见过皇兄对哪个人这么关心过,闭门思过还得照顾她的心情,怕她无聊居然派我堂堂亲王来纡尊降贵的当什么琴艺先生?”说完,瞥了郭曼一眼,说道:“真不知道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希望你不要辜负皇兄的一片慈爱之心,也不要辜负秦王对你的一往情深。”说完,站起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说道:“今天本王说的话可真是够多的,感觉一辈子的话都说完了,本王累了,就先回去了。明天巳时本王准时过来,那时希望县主已准备好了。”说完对秦王点点头,向门外走去。
郭曼站起来,刚想说‘熠亲王请慢走’,秦王就说道:“侄儿恭送皇叔?”熠亲王朝后摆摆手,潇洒的离去。
等熠亲王的身影走远,郭曼说道:“对不起王爷,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连累你了。”
“没关系,你好好的就行。”说着走到郭曼的身边扶她坐下,柔声问道:“脚还疼吗?”
郭曼摇摇头,回道:“已经不疼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是张神医说的太夸张了。在过两天,我就可以自由行走了。”
“那也不要太大意,趁这个机会,在府里好好的养养。”
“嗯。”
“建暖棚的事我已经通知了王军,并把你大概的意思转达给了他,等他把施工图绘好了,就可以开工了,放心,不会耽误你吃新鲜的蔬菜。”
这番话让郭曼一阵内疚,歉意的说道:“王爷,这点小事你就别操心了,还是集中精力把张瑞抓回来吧,万一没有按时完成,皇上罚你怎么办?”
秦王笑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是啊,我是在关心你,”郭曼老师承认道,“我……不怎么会关心人,但我会学着去关心你,像关心夫君那样去关心你。”
“真的?”
“嗯。”
秦王俯下身,轻轻的把郭曼拥在怀里,说道:“你能这样说,这样想,我真的很开心。”
郭曼也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心里一片安宁。
过了一会,秦王松开郭曼,满眼星光的问道:“现在,我可以吻你吗?”
郭曼一愣,随即俏皮一笑,问道:“请问秦王殿下,您的脖子还疼吗?”
秦王听罢,脸色一僵,瞪了郭曼一眼,转身坐在郭曼旁边的椅子上,叹了口气,说道:“不让吻也行,现在我们的关系确定下来了,你是不是应该送我一件自己亲手做的东西当作定情信物?”
“你也没送我定情信物啊?”
“没良心的坏丫头,我送你的首饰匣子不算吗?”说着瞧瞧郭曼光秃秃的双手和手腕,问道:“本王送你的首饰怎么也不见你戴,是不喜欢吗?明天我再让‘万珍楼’的掌柜送几匣子过来。”
郭曼被秦王的大手笔给吓了一跳,连忙阻止道:“真的不用,那些戒指和手镯我都很喜欢,只是太名贵了,我怕弄丢了。”
“戴着才是名贵的首饰,装在匣子里就是一堆没有的东西。”
“是,王爷说的是,小女子这次受教了,明天我就把那些首饰全戴上,做一个花枝招展的首饰展览架。”
秦王望着郭曼,好像想起了郭曼浑身挂满首饰的滑稽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郭曼也笑了起来,这一笑,仿佛把这几天压在头上的乌云给笑散了,整个人顿时轻松起来。
“我的定情信物给你了,你的呢,准备什么时候给我?”止住了笑,秦王继续刚才的话题。
“王爷想要什么?”
“要叫我‘欧阳’,”秦王纠正了郭曼的口误,继续说道:“送我一个荷包吧,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
“你这是存心为难我。在慈幼院的这段时间,我只学会了如何绣叶子。你真要那么复杂的荷包,我只能去买了。”
看着郭曼的小脸愁成了苦瓜样,秦王伸手揉揉郭曼的脑袋,说道:“逗你玩的,只要是你亲手做的,我都喜欢。”
郭曼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有心思逗我玩,张瑞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线索?”
听郭曼说起这个沉重的话题,秦王叹了口气,说道:“还没有,他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线索也没有。”
郭曼低下头,沉思了一会,认真的说道:“我感觉现在他身边的那些黑衣人,不像是庆王留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