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静静的过了两天,郭曼以为秦王已经把善后工作处理妥当,自己可以安心的过新年了。
可不想,一道口谕打破了郭曼的这份安心。口谕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李公公亲自过来宣布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让郭曼立刻进宫。
郭曼知道皇后娘娘不待见自己,可人家毕竟是皇后娘娘,是秦王的亲娘,是自己未来的准婆婆,虽不情愿,但没奈何,只能去了。
在路上,郭曼还暗暗的想,是不是皇后已经知道自己与秦王有婚约的消息了,更甚至那晚秦王的深情表白已经传到了宫里,皇后娘娘知道自己将成为她准儿媳之事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所以接受了,这次宣自己进宫,就是缓解与自己的紧张关系的。
可事实证明,郭曼太天真了,也低估了皇后娘娘对自己的莫名其妙的厌恶与仇视。
到了皇后娘娘居住的泰坤宫,李公公让郭曼在宫门口稍等片刻,自己进去禀告。郭曼点头应允,说了句‘有劳公公了’。
确实是稍等,等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李公公出来了,说是皇后娘娘正在午睡,不知几时才能醒,请郭曼耐心等待。说完就进去了,还顺手让其他的小公公关上了宫门。
郭曼看着关的紧紧的朱红大门,心里一阵无语,即使皇后娘娘正在午休,按照正常的待客之道,不应该把自己请进偏殿,沏杯热茶,烤着暖炉舒服的等待吗?怎么可以把自己关在门外的宫道上吹冷风呢,要知道,这可是马上就要过年的寒冬腊月啊!况且天阴沉沉的,随时都能下起雪来。这是什么意思,变相的欺负自己吗?看来婚约之事、秦王的深情告白不但没有让皇后娘娘对自己改观,还深深的惹怒了她。这是让自己感染风寒,然后一病不起,最后香消玉殒?
郭曼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股无力的悲哀渐渐从心里涌起,并逐渐的把自己包围。
郭曼很想一走了之。可走了,是不是就代表着自己投降了、认输了?代表着自己与秦王再无可能?郭曼不愿意认输,也不想与秦王刚刚开始的爱情还没有生根发芽就这么窝囊的被扼杀掉。于是倔强的站在泰坤宫的门口。站累了,就蹲一会,腿蹲麻了,就依在冰冷的宫墙上靠一会,实在冷的受不了了,就在心里默默地喊着拍子做广播体操,一遍又一遍,直到身体重新的暖起来。
这段时间特别的漫长,也特别的难熬,可即使这样,时间还是不紧不慢的流淌过去,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两个时辰……天已经黑透了,雪也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渐渐盖住了青石板路,并慢慢的堆积起来,当然郭曼的身上也落满了积雪。郭曼退后几步,看着眼前纹丝不动的朱红大门变成黑色,即使改变了颜色,它还是纹丝不动,没有丝毫被打开的迹象。郭曼长舒一口气,在心里对秦王说道:“欧阳,我尽力了,我在这里等了四个时辰,也算对的起你对我的一片深情了,我们注定有缘无份,只能重新做回朋友、合伙人。”说完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等郭曼坐上马车即将出宫门的时候,李公公带着人从后面追了过来,边跑边喊道:“襄县主请留步,襄县主请留步。”
宫门口的侍卫见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大太监亲自追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出手阻拦,马车被迫停住。
李公公很快赶来,跑到马车门前,气喘吁吁的说道:“襄县主,您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呢?皇后娘娘醒了,正要宣县主觐见呢?”
郭曼冷冷一笑,掀开车帘说道:“现在天晚了,本县主晚饭还没吃,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说完,吩咐小路道:“小路,我们走。”
李公公急忙抓住马车,说道:“县主,请不回您,奴才没法向皇后娘娘交代啊。”
“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县主,求你可怜可怜奴才。”
“你又不是我的奴才,我为何要可怜你。小路,把他拉开。”
小路跳下马车就去拉他,可谁知这李公公居然是身上带功夫的人,小路一时不能把他制服,同时这李公公还招呼守门的侍卫,大喊:“这是皇后娘娘要见的人,你们敢放走吗?还不快带去泰坤宫。”于是,那些侍卫就哗啦啦的围了上来。
“小路,回来。”郭曼现在是饥寒交迫。懒的跟他们废话,唤回小路,把皇上给的那枚金牌交给他,让他给侍卫首领看。
小路接过金牌,举着喊到:“谁是首领,出来说话。”
话音刚落,一中年男子从门外走过来,说道:“卑职是侍卫统领,请问县主有什么吩咐。”
郭曼没有吭声,小路则是走过去把手里的金牌递给他,侍卫统领接过后,仔细看了一遍,立马脸色一变,单膝跪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他侍卫见此,立马收起兵器,齐齐跪地高呼万岁。
“起来吧。现在我要出宫,你们让开。”
“是,县主。”侍卫统领答应一声,将金牌双手还给小路,率先向后退去,其他侍卫也同样的向后退去。
李公公见此傻了眼,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一时忘记了反应。
等郭曼出了宫,宫门口恢复了平静,他才反应过来,一拍脑袋,大呼‘坏了’,撒腿向泰坤宫飞奔而去。
郭曼回到府里,让人煮了一碗浓浓的姜汤喝下,简单的用了点晚饭,就蒙头睡去,睡之前对自己说道:“千万不要感冒了。”
雪下了一夜,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地上已经积了一尺多厚的雪。不过庆幸的是,郭曼的体质好,没有一冻就病倒,扫完雪后,反而出了一身的汗。
郭曼用早饭的时候,李公公又来了,这次态度好了很多,没有昨天的高高在上、目中无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请郭曼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