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区别吗?宁王妃的嫁妆是自己的财产,宁王府的财产是宁王府的,不是吗?”
“从理法上来说确实是这样,但襄县主不必纠结,三天以后拿到一万两银子不就行了?”
郭曼笑了一下,说道:“宁王说的是,夫妻一体,我只要拿到银子就行了,不必知道羊毛出在哪只羊身上。那我就在府里恭候宁王、宁王妃的大驾。”
宁王点点头。
郭曼又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掌柜的,说道:“今日有劳掌柜的了,代我谢谢你家公子,有缘再会。”
“县主的谢意老朽一定带到。不知县主赢得的这些花灯该如何处置?”
郭曼看看堆在桌子上的花灯,还有挂在半空的龙凤呈祥,问四梅和小路道:“你们还有没有喜欢的,把喜欢的拿走。”
四朵梅花与小路闻言,又各自挑选了一个花灯,可即便如此,桌上还是有十来个,郭曼想了想,说道:“不知贵商铺可有代卖这项业务?”
“代卖?”
“对,就是我把这些花灯寄放在贵店铺,委托贵店铺去售卖,贵店铺从所售银两中抽取一定的比例作为辛苦费。”
“当然可以,不知县主的理想售价是多少?”
“这些我不太懂,掌柜的看着办就是。”
“县主不怕老朽蒙你?”
“掌柜的会吗?”
掌柜的呵呵一笑,说道:“老朽可不敢蒙骗公子的贵客。”
“那就有劳掌柜的了。”
“等把花灯卖完了。老朽会亲自把银两送去县主府。”
“谢掌柜的,再会。”
“县主慢走。”
郭曼点点头,告辞而去。
因时间不早了,也没有像刚开始的那样,一路溜溜达达的逛街,而是直接朝放河灯的河边走去,这时候,河边放河灯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人,相应的,卖河灯的人也少了很多,转了三个摊子,才买到足够数量的河灯,借小贩的笔,在河灯上写上对逝去亲人的思念与祝福,郭曼想了想,只在自己的河灯上写了四个字:一切安好。
河灯顺着河流慢慢的飘远,灯光闪闪烁烁,摇摇曵曳,仿佛随时都能熄灭,但总究没有灭,而是飘向亲人所在的不知名的远方,带去的是在世亲人深深的思念与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县主,我们回去吧,天晚了。”
郭曼看着河灯汇入其他的河灯群中,一个漩涡,就再也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的河灯了。点点头,说道:“走吧。”回身看着春梅问道:“我们要回去了,你想好了,要买什么没有?”
“谢县主,奴婢还没有想好。”
“等你想好了告诉我。”
“是。”
回去的时候,街上已没了什么人,所以很快的就回到了停放马车的地方,刚到这里,郭曼就感到空气弥漫着一股异样得味道,皱了皱眉,说道:“小路,你去检查一下马车。”
“怎么了,县主?”
“别问,去查。”
“是。”小路答应一声,推开马车的门,上去检查,过了一会,退了下来,只是脸色有点凝重,当郭曼看向他时,他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手帕递给郭曼看,郭曼接过,见素色的手帕上有一抹鲜红,凑到鼻尖闻了闻,有淡淡的血腥味。
“还有没有别的发现?”
“马车里的茶水、点心都没了,这滴血是在车厢底部的木板上发现的,有点凝固,想来人已经走了一会了。”
郭曼点点头,说道:“走吧。”说罢,率先上了马车。
回到府里已是亥时末,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郭曼的马车刚停稳,就从停着的马车上跳下来一个人,快步走来,说道:“县主,您回来了,王爷在等您。”
郭曼跳下马车,见是暗二,不由的问道:“你家王爷来了,有什么事吗?”
“回县主,属下不知。”
“知道了。”又对四梅说道:“没你们的事了,回去休息吧。”
“是。”
郭曼回到内院,见秦王正百无聊赖的喝着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放下茶杯,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出了点意外,耽搁了点时间。”
“怎么了?”
“能怎么了,还不是那个时刻想找我麻烦的宁王妃。”说着,郭曼坐到秦王旁边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接着说道:“不过也好,有了这次,她以后再也不敢我麻烦了。”
“你把她怎么了?”
“我能把她怎么样?只不过是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而已,”接着把打赌的事简单的讲了一遍,最后问道:“你说宁王会用宁王府的财产兑现赌注吗?”
“你想怎么样?”
“最好是用宁王妃的嫁妆。”
“为何?”
“你不知道吗?嫁妆是女子在夫家的底气,釜底抽薪不是最好吗?”
“你不怕她狗急了跳墙?”
“她不敢的,她已向她们的神灵长生天发了誓,如果再找我麻烦或挑唆别人找我麻烦,北雪就会国运飘零,家国不宁。”
“你……”秦王有点震惊,看着郭曼一时说不出话来。
郭曼见此,低头一笑,问道:“我不是那种善良温婉的女子,你是不是很失望?”
“失望说不上,只是有点意外,没想到你会让她发这么重的誓言。”
“只有这么重的誓言才能起到我想要的效果,对我是一种保护,对她也是一种约束,只要她遵守承诺,誓言自然不会应验。对了,你认不认识天工坊的幕后公子?”
“天工坊的幕后公子?你见到他了?”
“是,猜中龙凤呈祥花灯就可以去四楼拿神秘礼物,而神秘礼物就在那位公子手上。嗯,这就是神秘礼物。”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了那个装有海螺珠的盒子推到秦王妃的手边。不知为什么,在没有成为镯子的主人前,郭曼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秦王打开,拿起看了一眼,问道:“一颗珠子。”
“对,跟珍珠是近亲,但比珍珠稀有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