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认为呢?”
郭曼嗤笑,看着张氏问道:“你是不是以为本宫用到你了,你就可以在本宫面前拿乔了?怎么,你还没有看清自己的身份与处境吗?你是废妃,被打入冷宫的废妃,而你的家人则是被收回爵位的戴罪之身。这样的身份很危险,随时都有被抓进地牢的风险,你应该知道地牢是怎么地方?”
“娘娘是在威胁我吗?”
“嗯,你完全可以这样认为。不知这个威胁你接不接受呢?”
“说实话,我很想接受,但娘娘问的这些问题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郭曼冷笑,明显不相信她的话,“你跟谁联系你能不知道?”
“娘娘,无论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每次都是他们主动联系我。宫里的那个是她通过那个洞把消息告诉我,我只知道她是个女的,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宫外的那个,更是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了。”
“怎么说?”
“他每次约我见面的时候,就敲那面墙。”她指了指发现有用石子敲击痕迹的那面墙,接着说道:“我同意见面,就用石子按照他敲击的规律敲同样的次数。在那个荒凉的院子里我跟他只见过两次,他每次都披着披风,带着风帽,脸上还带着面具,而他说话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假的。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谁?”
郭曼点头,算是相信了她的说辞,她又问到:“他们为什么联系你?”
“我也不知道啊,我进冷宫的第二天他们就主动找上了我,那个狗洞还有密道都是他们告诉我的?”
“那你用那些话引我过来也是他们的主意?”
“嗯,”张氏点头。
“为何?”
“什么为何?”
“为何让你说那些话把我引过来?”难道是活腻了,觉的自杀太窝囊,就故意暴露身份让自己去帮他达成心中所愿?这么想也太扯了。
“不知道,我只是听命行事。”
得,白来了一趟。既然什么都问不出来,待在这里也没有用处,郭曼直接就离开了。
刚回朝阳宫不久,夏荷就回来了,她交还了令牌,说一切都已按娘娘的吩咐办妥。她离开后大约过了两柱香,小路就匆匆忙忙的进了宫,可他来的时候只有他自己,而没有郭曼要见到的青梅。见此情景,郭曼心头猛的一跳,意识到事情已发展到了自己所想的最坏的局面。
“娘娘,青梅不见了。”没等郭曼开口询问,小路就着急的说道。
“别着急,慢慢说,什么叫不见了?”
“回娘娘,今天属下奉娘娘之命去寻找青梅,可她居住的小院,每日要去的慈幼院都没有她的身影,属下问了慈幼院的夫子们,才知道青梅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去过慈幼院了。而周围的邻居也说有几天没有见过她了。属下撬开了她住的屋子,里面很整齐,没有打斗的痕迹,但她的首饰细软却都不见了。”
“你的意思是说她的失踪不是被人绑架,而是自己主动离开的,对吗?”
“回娘娘。以现在的情形看,确实如此。”
“她平时除了家和慈幼院外,还去过什么地方吗?有没关系比较亲近的人?”
“回娘娘,属下不知。这就回去查。”
郭曼点头,说道:“越详细越好。”
“是。”
“对了,在你的印象里,青梅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或者说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娘娘的意思是指?”
“她有没喜欢上什么人?”
“这,属下不知?娘娘为何要这样问?”
“除了这个理由,我想不出来她为何要给皇上下毒。”
“下毒?”小路吓了一跳,不敢置信的问到:“娘娘,这不可能吧?”
“原先我也不信,可现在她失踪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自己主动失踪的,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了。”
“娘娘,她会喜欢上谁呢?”
“这我哪里知道?你回去后,仔细询问一下周围的邻居,看她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联系一下我安插在各个王府里的人,让他们注意一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或奇怪的事情发生?”
“娘娘怀疑”
“没错,我怀疑她喜欢上了某位王爷,才会对皇上下毒。”小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不敢多耽搁,转身告辞。
不用说,一切都没有消息,无论是国师还是青梅。
五天后,青容进来禀报说楚皇在宫外求见。
郭曼说道:“后宫不得干政。有什么事让他去见皇上。”
“是。”
一盏茶后,青容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她将盒子递给郭曼说:“娘娘,这是楚皇让奴婢转交给娘娘的。他说他明天就要回南楚了,这一去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天裕,这是送给娘娘的赔礼,他说给您造成的困扰他很抱歉。”
郭曼打开盒子,见是一块最上等的黄翡,沉默了一会,问道:“楚皇走了吗?”
“回娘娘,还没有,在宫门口等着呢。”
“知道了,你去转告他,就说赔礼我收下了,山高水长,一路平安。”
“是,娘娘。”
当晚欧阳冥给楚皇一行人举行了践行晚宴,郭曼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参加,趁这个时间她补了一会觉,因为她已经连续五天晚上没有睡觉了,每当宫人都睡下的时候她就躲进“缘念”查找实验室、医学院或药物研究院的联系方式,以前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现在查找起来确实费了不少时间。除此以外,她还尝试着联系各大拍卖行,因为她卡里的钱不多了,怕有实验室接了她的单子而她却付不起医药费,那就可悲了。她要拍卖的东西很简单,就是海螺珠。这东西体积价值高,相对来说邮寄出去比较容易。
虽然付出了努力,却一点进展都没有。这让郭曼沮丧不已。困倦、疲惫至极的时候她常会问自己,为了一个背叛自己、背叛爱情的男人自己这么辛苦真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