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能耐啊?”南宋眼睛晶亮晶亮的,特别干净,干净到能让人忽略她眼底透出来的烦燥和清冷。
龙肖一直怀疑,这小兔子样的女生,那一板砖下来,自己估计都吓得够呛。
完全跟四六子说的凶狠恶煞不沾边啊。
龙肖抽了口烟,慢慢吐出烟雾,“做我女朋友。”
一声嗤笑,清清淡淡,又像小鸟儿叫,清婉动听。
“你笑什么?”龙肖被她笑得一脸莫名。
“你也配?”
说罢,抬步欲走。
龙肖身体斜一步,挡住了南宋的去路,“你别不识抬举,我舅舅是警察局长,你打我这事。只要我动动嘴皮子,就让你家吃官司信不信?”
见南宋的模样,像是被自己的话“唬住”,龙肖伸手去摸对方的脸,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南宋后退一步,一个抬腿,脚尖踢中龙肖的下巴,嘴里当场就冒了血,人因为惯性后退好几步,最后踩中一块松的地板,而踉跄摔倒。
一身狼狈,被称为四六子的清瘦男赶紧把人扶起来。
龙肖痛得呜呼哀哉,用舌头顶了顶牙齿,松了……要是他舌头再用点力,那几颗牙齿就掉了。
他捂着嘴,瞪着南宋像是眼睛要冒出火花。
出入的学生盯着龙肖的窘态,他从来没这么丢人过,当即放话,“你死定了,我舅舅不会放过你。”
狠话说多了,牙疼。
他大爷的。
南宋背着书包,路过龙肖的时候,好看的猫眼微微弯,“我等着呢,你舅舅要是不动我,就是孙子。”
那天给南宋送素描本的那个男生,看着南宋蹦蹦跳跳的身影,黑溜溜的眼珠子蹭的一下亮了,可是看到她突然被一个从豪车上下来的男人叫住。
原本活泼可爱的模样,睡觉低着头,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和刚才跟龙肖对峙叫板的模样,完全不同,此刻乖得不像话。
他刚才特别想冲出来保护南宋,可是人太多了,他有心理恐惧。
他叫萧子承,十八般武艺精通,却是个孤独症患者。
喜欢独处,不喜欢光线太亮,即便是上课也要带个帽子,认定一件事就一定要做,在旁人眼里这是偏激。
而他种种行为与正常人有异,所以在正常人眼里他就像个怪物。
但是那天,他被龙肖堵在影楼,本打算还手,却被对方摘下帽子。
他孤独症犯了。
那一刻他的世界纷纷扰扰,耳朵里像是钻了进了成千上万只苍蝇,吵的要命。
他只能堵住耳朵,阻止那些要命的声音,这也更激起了龙肖的恶作剧心理。
他让人搜身,把他值钱的东西都抢走。
这种要命的喧闹,像是持续了一个世纪,冗长没有尽头。
忽然,他的世界进入一束光,柔和地像妈妈的怀抱。
那一刻,世界安静。
“同学,你没事儿吧?”
一个女孩干净漂亮的脸庞距离他很近很近,近到能看清她脸上细小可爱的绒毛。
这也是他一次接触除了妈妈以外的女性。
见他的目光飘向那块带血的板砖,南宋随意地扔远了,“别误会,我可是好学生。”
所以那天下午,他逃课了。
去京大偷偷跟着这个叫南宋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