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听得目瞪口呆,我什么时候有个师傅了,你这脑补的比我还厉害。
宝玉也不出言分辩,让他误会一下也不错,不然怎么脱困。
“来,好徒儿,你告诉师傅,冰儿她在哪里?就是你那美女师傅。”
宝玉却不回答他,反而一脸严肃的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师傅了,我郑重的告诉你,你不是我的师傅,再说,就你这水平,也不够格,你明白不?”
李十三却并不恼,反而笑着道:“明白,定是冰儿不乐意,怕我抢了她的徒弟。这好办,我不做你师傅,我自愿与你切磋交流飞蝗石技术,如何。
这样,我先送你回去,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来。你呢,就说请了个西席来教导文章课业的,我以后就在府里住着,闲了就教导你飞蝗石。
你有机会告诉冰儿,我就在这里等她,她一天不见我,我就一天不离开。”
宝玉彻底放下心来,危机暂时是解除了。只是这人却像狗皮膏药一样要贴上来,这要是以后让他发现这里没他的冰儿,那可就麻烦了,不管了,先度过眼前的危机再说。
当下宝玉含糊地道:“你想要住到府上来,也不是不行,不过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得先问过了才能给你答复。”
李十三痛快的答道:“我知道,你去问就是,这没问题。明天中午我再来找你。
不过你记住,跟你师傅好好说,她要不愿意,你就劝劝她,不许说我的坏话,知道吗?
还有,我的事情,除了你师傅,别跟其他任何人说。
你也看到了,你们这荣国府,在我眼里跟我自己家没什么两样,来去自如。你若耍花样,暂时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可保不住其他人不会遭殃,特别是你们这后宅,老子的名声不好你也知道,别惹我。”
宝玉暗自苦笑,这特么的惹了一尊煞神啊,走一步看一步吧,当下也装作认真地道:
“你有所不知,我这人从小就不爱科举文章,要说是请做科举文章的西席,怕是没人相信,倒是府上现在正招马夫,不如就说是新来的马夫,如何?”
呵呵,给你安排个好活。煞星
不想李十三道:“这倒不错,马比人好,就去喂马吧。说到喂马,我问你,你小子跟那玉罗刹有什么瓜葛?”
玉罗刹,这是什么人?白发魔女?江湖大佬的生活搞不懂啊。宝玉茫然地摇摇头:“什么玉罗刹,我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昨天你那么出力干嘛?”
“昨天?昨天只不过恰巧碰上而已。”宝玉记得焦大说过,马帮的瓢把子是个女的,难道就是这玉罗刹?“你是说这玉罗刹就是那马帮的瓢把子?”
“除了她还有谁?既然你不认识她,那再好不过了,省的还要我出面给你解决麻烦。”
李十三扔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将宝玉连被一起抱起,悄悄地放回室内床上,脚步轻盈,竟没发出半点声响。
随后转身出门,在宝玉的感应里,就见一堆石头飘飘的上了屋顶,如飞而去。
宝玉看袭人等人睡的正香,屋里闻着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知道是李十三做的怪,估计就是传说中的迷魂香之类的,捂在自己脸上的湿毛巾看来就是解药了。
宝玉叹了口气,看来这护院的事情要抓紧想办法解决了,这要是真来个刺客,今儿可就报销了。
又想着明天这煞星就要来府里喂马,是不是报官将他抓了?不行,皇宫大内都没能困住他,自己凭什么能抓住他。
现在他被自己脑补的昏头昏脑的,反而没什么危险,若是轻举妄动,惹恼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只能先应付着了,不过也不能让他这么舒坦,除了喂马,再招一批护院让他训练,做贼的懂开锁,让他训练更有针对性,挡不住他,至少可以挡住别的乱七八糟的人。
计较一定,宝玉困意上来,迷迷糊糊地重又睡了过去。
······
第二天早上,宝玉起得很早,
昨夜惊魂,一直没睡踏实,袭人她们一醒,宝玉就跟着醒了,赶紧拿手背试了试额头,好像没发烧的感觉。他是真怕啊,这时代缺医少药,感冒都会死人的,要是这会儿死了,还不如昨夜快穿了。
好在一切如常,宝玉赶紧起来,在袭人和晴雯对屋里的异味从哪里来的争论声中,梳洗打扮好,随即出了门,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处理。
先让茗烟去将焦大和马棚管事叫到二门候着,宝玉便去给王夫人请安,更重要的是去取银票,今天签约就要用到。
又跟王夫人说了马夫的事,只说自己新买了四匹马,都是上好的宝马,原来的马夫不够用,须得再增加新人,已经物色了一个,今天就来上工。
王夫人见宝玉如今对府里事事上心,又应对得当,大感欣慰,当即同意,让人去告诉凤姐,一切按宝玉说的办。
回到二门,跟焦大和管事交代了新马夫的事,特别嘱咐他们:“这人虽然名为马夫,但实际上另有别的使命,不可真的当马夫对待。你们该怎样还怎样,他呢,愿怎样就怎样。
千万记得,不可招惹他发怒。他若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就让他来找我,你们也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记住,别招惹他!”
也不知道那李十三什么脾气,宝玉就怕这些马夫、前兵胚不知深浅,万一惹他发怒,他再把人给打伤打残了,自己还真不好处理。
“知道了,二爷。您就放心吧,保管把他伺候的好好的。”不等管事说话,焦大便立下了军令状。
宝玉一笑,这焦大是个不怎么尊敬主子的人,以前在宁府,连贾珍都被称呼“珍哥儿”,贾蓉更不用说了,对两人一点尊敬的态度都没有。
来到荣府,因为称了他的心,对宝玉的态度要好一些,但也是仅止于此,平时称呼宝玉都是“宝哥儿”,好在守着外人的时候叫一声“宝二爷”,算是比贾珍父子强了不少。
但自从前天从骡马街回来后,便态度大变,人前人后一声“宝二爷”叫得情真意切,宝玉算是明白了他以前为什么会有这种态度:
一来是自恃有功于宁府;二来则是因为两府小一辈没人再习武事,在他这兵胚眼里自然不值得尊敬。
他尊敬的是贾代善、贾代化那样在沙场领兵厮杀,纵横驰骋的武人,而前几天宝玉独自一人面对数十人,只凭一堆石头,阻敌于阵地之外,无一人能够近身,无疑让焦大热血上头,对宝玉的态度一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正如他自己说的,像当年跟着老太爷那样,看来这老头儿是认了真了。
交代完这些事情,又问焦大王短腿那边的事,知道王短腿已经答应下来,但还得请示,一般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这事也就算是定下来了。出于谨慎,宝玉还是嘱咐他等王短腿的准信,到时候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宝玉又忙忙的去贾母那里用早饭,老太太一眼看不见就要问问哪里去了,宝玉现在又不能像以前一样整天腻在贾母身边,只好有时间就多去老太太身边说说话,陪陪她,毕竟老太太是真心疼他的,不能辜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