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白骊上神(1 / 1)文池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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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神界上层九重天,神仙的宫殿千千万万,有高高大大的楼台庙宇也有小巧迷人的庭院湖色。

大司命的西秀宫在仙神界西边,白俪任职的复阳宫在南边,照理说这路程不会太远,但柳白七拐八拐的就是没有走到。最后还是抓了个道童问路,才来到复阳宫的迎宾台前。

在仙神界建迎宾台,真是奢侈啊。柳白抬头望向那最高天,虽然共处一界,但那遥遥在上的三十三天,离这里不知隔了有多远。

复阳宫属于冬焱帝君,想起这位帝君,柳白只有羡慕了再嫉妒的份。

冬焱帝君乃是永轮树帝这位原始祖神的独子。十万年前神魔大战之后,三位原始祖神,一位化道,一位沉睡,只剩这位永轮树帝还在位。树帝一百八十亿岁才结果,得这一位君神,三界皆知,这位便是以后要承树帝位的小神君。

小神君原本跟着树帝住在三十三天外太古界,游离俗称的三界之外。

三界是个统称,三界里的世界无数,三十三重天,九重天乃是泛指的仙神界,在这之下,还有凡俗世界千万,还有地下界,冥界……之所以叫三界,是为了区别于太古界,灵山界,魔古界等不受道法约束的相界。其实还有另一种说法,三界指昊天上帝势力范围内所有世界,不过这不能拿到台面明说,毕竟原始祖神还在太古界。

太古界早在混沌初开阴阳初判时存在,天长日久,那些随天地衍化的古老灵肽,早已跟随最初的原始祖神消逝,自树帝整顿原始太古界,如今的太古界已不是法则中心。大道演变法理,道法后衍化出的三界才是承上启下的新世界,三界应时代而繁荣。

太古界越来越安静垂暮,树帝可能是怕把孩子养残了,在小神君成年后,树帝便把孩子扔到了仙神界九重天,交给昊天上帝培养。这算不算是一种表态?

后冬焱君神拜在南方炎帝门下,留在在九重天界修行,不愧于他的好血统,上次神魔大战时,其修为怒冲帝神之位,成为三界最年轻帝君。

柳白晃晃头,把目光和思绪都收了回来,现在不是瞻仰那个什么帝君的时候,今天的正事是要找复阳宫的主事白骊上神切磋切磋。

柳白站上迎宾台,往台上的水晶门柱里放上自己的名帖,一道金光,名帖消失不见,迎宾台传送阵法启动,转眼他来到了九重天上上层,复阳殿门前。

由仙官迎他进正阳厅,接待他的是一位叫伏水的女神。

伏水刚进神位,柳白上神位,他自然看得出这伏水原身是水精灵。由伏水给他奉茶,倒是处理的贴切,清清淋淋的水精灵沏出来的仙茶,喝起来就是别有风味。

只是这三杯茶下肚,白骊上神还不出现,这是要干嘛,下马威吗?

听茯苓说过,当初白骊找小满写命理时,亲自到了西秀宫找小满。现在他这做师傅的找上门来,这白骊上神难道要避而不见?

听说这白骊上神和小满的母亲霞光女神有些渊源,小满称呼她姑姑,当姑姑的不至于要害侄女吧。

柳白胡思乱想剑,白骊上神来了。

不愧为天狐一族,她穿的露的没有辜负狐仙一族的盛名,白花花的丰胸大腿晃的柳白眯起了眼睛。

柳白对着白骊有些不自在,天狐这种种族,据说是看你一眼就能上算你十八代,下算你十八辈,仙神界里最神棍的存在。而司命写命理断寿命,也能算上半个神棍,现在两人见面,有些同行见同行的尴尬。

说什么?不用他说什么。白骊上神早算了个明白,上来就直奔主题,简简单单几句就表述了对弟子的担心,对小满师傅的感谢,并且暗示明示自己没有歹心。

柳白被噎的够呛,好歹做了几万年神仙,表面功夫还是有。只见他四平八稳的放下茶杯,问了一个白骊没算到的问题。

“主事可知那九世情殇录为何被我列为禁书?”

白骊抬眉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大司命,悠悠的回道:“难道不是因那书中故事太过伤情,皆为悲剧,看后让人怀疑爱情,历后让人怀疑人生所致?”

柳白额上青筋跳了跳,心中呐喊,你敢说你没算出我禁书内容,你敢说你没诱拐我徒弟犯错!

“上神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柳白说出这句话时特意停顿,欣赏了一下白骊意外的表情,“这九世情殇录确实是感情的悲剧,但人之情不止一种,一世一情殇,历经七世断七情,第八世戒六欲,第九世潜心修行,方成正果。这本是一种凡人修仙的路数,但过程太过惨烈,经历者会留下阴影,所以才列为禁书。”

“大司命言下之意是?”

“既然能助凡人修行,自然也能助仙家修行。”柳白微微一笑,“只是小满经验不足,又未成系统学习,这禁书使用起来难免吃力。她只道这断情就是断男女之情,哪懂这七情六欲的区别。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写明白,恐怕误了贵徒大事,情丝未断反留心伤。”

柳白话说的隐晦,让你急于求成,让你诱骗我弟子,这下好了吧,反而害了你自己的弟子啦。当然你弟子没事最好啦,但要是留了心理阴影,成不了神,也不要怪到我们头上来!

白骊眯了眯眼,用手托起脑袋,似乎不急不躁,柳白没有看漏她掐算的手指。半响之后,白骊抬起头来,只见她微微一笑说道:“多谢大司命提醒,不过我徒荣长他吉人自有天佑,待他历劫归来,自然更进一筹!”

这都能算,看来算出来的结果还不错。

甩了锅又间接知道自己弟子没惹大祸,此行还算满意,于是柳白不再停留,拱手告辞。

伏水女神送柳白到大殿门口,在他转身离开时,身上的一片花瓣飘落。小小的白花瓣随风起伏,最后粘在了伏水女神的裙摆上。

师傅你怎么甩完锅就走了呢?坏话都是背着人说的,还好小满我留了后手。西秀宫里,小满老老实实的受罚,盘腿打坐,这只是表面。背地里,她的一朵花瓣已留在了复阳宫中,伏水女神的裙摆上。

“大司命走了?”这是白骊上神的声音,“他可曾问过你什么?”

“未曾。”这是伏水女神的声音。

“想说什么就说,想问什么就问!别用那苦脸看我。”这还是白骊上神的声音。

“我,我们这么骗他好吗?”伏水叹息,“他们都以为这命理是为荣长准备的。”

“哈,有什么不好!你以为他今天来干嘛,他不就是来撇清关系的吗?就是为了以后出事,没他什么责任。”

“听大司命的说词,小满参照的禁书似有不妥。”

“不妥怎么了?”

“帝君这次下界存想,我们换了他的命理之书,本就不对。若是帝君历劫成功还罢了,若是不成功……”

“他已经接近帝神之位,不成功又怎样?大不了再去一次。”

“但是……”

“哼!”白骊不耐烦起来,“你现在来叫唤有什么用,别忘了偷换命理书的执行人,就是你!若不是因为他信任你,我还换不了他的名册呢。”

……

“别哭了。”这还是白骊上神的声音,“想想荣长,你爱的荣长,我们这么偷梁换柱,全是为了他啊。你是想让荣长去历九世情殇吗?你看他历劫回来,还记不记得你!”

……

“我之前的卦象上吉,结局还不错,你看老天都觉得这事可行……”

……

声音渐渐没有了,小小的花瓣完成了它的使命,消逝于风中。

西秀宫中,被关禁闭中的小满收起了功法,没顾得擦一身冷汗,着急忙慌跳下地。

不得了了,听到了大秘密,赶紧找师傅拿主意去。

她跑到门边开门,发现门打不开。

“师姐你放我出去!”不用想就知道是师姐反锁了门,“大事不好啦!”

“你还在受罚,不能出去。”茯苓平静的回答。

她已经把工作台搬到了外间,对师妹的大惊小怪她习以为常,想再骗她开门,门都没有。

“真的出大事啦!”小满着急的喊道。

“出了大事等师傅回来跟他说。”茯苓慢悠悠的研着墨,“今次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开门。”

师妹刚才还在安安静静的修炼,这会儿是闹什么幺蛾子?难道是饭点到了?茯苓扑哧一笑,都是神仙了,还记得这个典故呢。

茯苓在外间伏案工作,小满在屋内急得团团转,开始胡思乱想:怎么办啊,师傅被骗了,不对,是我被骗了。原来这命理不是给荣长的,不,是给荣长的,但最后换给了冬焱帝君。雪姑姑你把我害惨了!干嘛叫我怎么悲惨怎么写啊!帝君到底是投胎到哪去了?真的是上当了,这种不能指定投胎地点的命理,怎么找?帝君你存想就存想吧,干嘛还要到下界去一朝,耽误帝君的修行,我的错是不是很大?师傅还没回来,跟师姐说吗?不是把师姐也拉下水了。怎么办呢?

小满刚过了千岁,在仙神界算是还没有成年的小娃娃,她涉世不深,不懂世故,思来想去不能求助于师傅,那就回家求助母亲大人吧。

屋内安静下来,茯苓往内间看去,只看到小满老老实实的坐在蒲团上打坐,哪知她的真身已经离开西秀宫,往八重天去了,留在这里的,只是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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