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并没有觉得自己在别的地方吃力，但确实是因为自己是突击上的研究生，在专业课和开题方面，确实得到了很多来自吴斌的关照。

吴斌也确实也很喜欢林晚晚，但是只是广义上的喜欢，跟男女情爱无关，他自幼家境十分贫困，上研究生之后，他只能比别人加倍努力，但是更多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隐隐约约的失落，直到他看到了林晚晚和刘涛的相处方式，他突然间觉得如果自己身边有个这样的女孩子，他一定会觉得很幸福吧，所以他一直若有若无的帮助林晚晚。

他知道林晚晚不是个爱学习的人，所以，每次导师有什么任务派下来的时候，他都是主动要求去做，如果林晚晚也得到了任务，他会竭尽所能的帮助林晚晚。

林晚晚其实也不是没有感觉，只是觉得吴斌这个人很纯粹，纯粹到她不想去想别的。

刘涛扫了一个月的树叶子，只拿到了他补课费的一半，但是他却很开心，他知道林晚晚并不嫌弃他的家境。他把这个月挣得所有钱，还有家里给的生活费，都交给林晚晚保管。

邓老师那边开题，林晚晚失败了，果不其然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她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又不能说出来，只好憋在心里，林晚晚觉得这个研究生让她抑郁了。

邓老师的声音，穿透了整个研究生处。吴斌开题也失败了，可是邓老师一点没说他不好，反而一直在单纯的骂林晚晚，林晚晚一直微笑听着，她知道在自己受制于人的时候，不要问为什么，保持微笑就好，但是也忍不住眼睛通红，但是硬没落下泪来。

吴斌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老师，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不是你不对，就是她不对，你的论文开题，我亲自看的，有什么问题，没通过是她们学术不端。”邓老师喝了口水，“我看林晚晚就是没脸，我骂了这么半天，都不哭，就是个没脸没皮的。”

“你说的太过分了吧，对这么一个女孩子。”师母被叫来救场，“晚晚，你回去吧。”

林晚晚站起来，点了点头，“老师、师母，那我走了。”

吴斌起来送林晚晚，“你没事吧？”

林晚晚挤出个微笑，“没事啊，我挺好的。”

吴斌拉着林晚晚到镜子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林晚晚看到自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通红很吓人，淡淡笑了笑，“我没事。”

“我也没合格，到时候我帮你一起，咱们一起二次开题，不算什么的。”吴斌叹了口气，“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么？”

林晚晚懵懂的说了句，“因为我开题没过？”

“你是不是傻？邓老师女儿结婚，你只拿了礼金，你为什么没到场？”吴斌悄悄的说。

“只给钱不行么？”林晚晚叹了口气，“我实在是不想去那种场合。”

“你让他没面子了，你知道，你这个课题，要是能做成功的话，你这个就是重点课题。”吴斌摇了摇头，“他不可能让你做这个课题的，所以你一次开题，根本不可能通过，你看着吧，二次开题，他会让你选特别老的课题，评审专家看了眼题目，都不会看内容的那种，他是不想然你毕业啊。”

林晚晚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现在就有一个目的，就是安全毕业好了，至于是不是优秀毕业证，是不是优秀论文，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你能想开最好，我会全力帮你的。”吴斌叹了口气。

林晚晚小声说，“谢谢你。”

“你比我小，我就把你当成小妹妹了。”吴斌笑了笑。

林晚晚回去跟刘涛说，给刘涛气个半死，毕竟是他帮林晚晚选的导师，导师对他很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惯林晚晚，总是做一些针对她的事情，林晚晚是公费研究生，但是在导师身上花的钱已经远超这三年学费了。

林晚晚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我谁也不怨，我是不会那种主动贴上去的人，我有我的骄傲，但是我为了毕业，也不得不低头，只希望将来我工作的时候，不要做一个这样的人。走吧，陪我去买燕窝，买衣服。”

刘涛抱歉的抱着林晚晚，“如果我不让你选他就好了，他知道我家的情况，也知道吴斌家的情况，图书馆那位他不敢动，只是苦了你了。”

“万般都是劫，我认了。”林晚晚拉着刘涛的手走了出去。

当林晚晚拿着燕窝和衣服走到导师办公室的时候，她其实什么也不想说，但还是开口了，“前几天，让老师生气了，我来给老师赔不是，下次开题，我一定更加认真。”

邓老师的嘴脸变换之快，让林晚晚忍不住在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那天我也是有点过火了，你二次开题好好开，我让吴斌帮帮你，吴斌这个人啊，在学术上特别好，你多跟他学习。”

“好的，老师，我以后会加倍努力。”林晚晚把东西留在那里就走了出去。

邓老师突然间来了句，“那天的事情，别往心里去。”

林晚晚保持得体的微笑，“师生哪有隔夜仇，老师都是为了我好，我明白的。”

等出了导师办公室，林晚晚突然发现自己的脸已经笑僵了。

吴斌一直在等着她，“没事吧？”

“没事。”林晚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一瞬间有点恍惚。

吴斌轻轻扶着林晚晚坐了下来，“不舒服么？”

林晚晚点了点头。

“慢慢习惯就好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不能只做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总有些不得已的事情，要硬着头皮去做。”吴斌把手里准备好的水，递给林晚晚，“我早上第一个来，站在门口等他到办公室，他到了之后，会把钥匙扔给我，我拿走钥匙和他的东西，开始给他打扫办公室，泡茶，等他上完厕所之后，回来坐下，我再问他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没有的话，我就可以离开，有的话，我就要帮他做。”吴斌叹了口气，“没钱，只能用这种方式了，你会看不起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