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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凝视着手里的叶子,脑中出现了太多画面,甚至有一些是模糊的,唯独那么几个身影,但那几个身影就最后定格在某一场景之上,也成为他多年的梦魇……

一双手覆在他的眼睛上,隔绝了视线,也似乎拍走心上的灰尘,整个明亮起来。

“猜猜我是谁?”覃画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从始至终从未有过这样的举动,只是如今他也不再是仙,自己也不再是冥界之人,都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那么她可不可以也当一次正经的凡人,做一些稀罕之事呢?

慢慢靠近扶苏的耳朵,偷偷地吹了一口气。

下一刻!果然如同那话本上的说法一般,赤红明亮,仿佛叫嚣着血液里的奔腾。

而那双平时偶尔微波,大多无起伏的明眸里全是不可思议以及……

很多的羞涩?

但最终似乎要说些什么的嘴唇紧抿着,并未发一言。

就像是月全食的那轮圆月一般,有种不一样的东西。

但这丝毫不会影响覃画的好玩之心,盯着那双眼眸凑近几分,在鼻尖相对处停了下来,轻启朱唇

“扶苏……消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这是什么意思啊?”

扶苏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致失态,闻言更是惊疑看向覃画,那左耳的红蔓延上了整个脸庞。

几个呼吸之间,扶苏仿佛冷静下来一样重新抬起头。

覃画刚觉得有一丝满足感,谁知下一秒一双臂膀将自己牢牢抱了起来,正要推开时,耳边响起了一声沙哑的声音

他说“是要命的意思”。

覃画不禁再次抬头看向那人,虽是满脸通红,却也丝毫不在意自己说的会不会有辱斯文,甚至她还有精力想着,若是九渊在这和一位姑娘郎情妾意着,指不定都要跑到床上去了。

扶苏一直看着覃画,只见那双星眸似乎想到了某一方面,还未好好细品,就见她看着西边的寝床……

这……

扶苏双臂如同被烙铁烫到了一般“唰”一下子放下。

覃画觉得有些莫名,但也不会想到是因为自己的某一举动才导致,就只好一脸疑惑地望着扶苏。

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

但是这样子让扶苏更是心惊肉跳。

“我…我先去看…看看那树”顺便让自己冷静冷静。

天知道,他刚才也起了些不一样的心思!

“哎……?!”

覃画一脸莫名,撒目望去,只有那月亮见到乌云一般逃跑的样子……

自己很像乌云吗?

覃画再去铜镜前端看了一下自己的样貌,不说是闭月羞花,总该是沉鱼落雁那种的吧?右侧眼眼睑下的那粒朱砂痣也是小巧玲珑般招人喜欢,那为何方才扶苏那模样就如同……

看到了母老虎一般!

“啪!”桌上在一旁放着的木梳正巧靠近边缘地方,被覃画这充满忿气的双手一拍,整个木梳一下子被颠了起来,就要落在地上。

覃画看见它掉下去本想捡起,却突然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那下落的木梳似乎旁边有另一股力量牵引一般,先是下落的架势一下子被减缓,后来如同一人轻轻拿着那木梳放在地上,甚至更奇怪的一点。

覃画这个房间应为一许久未用的客房,床铺以及桌椅都虽然已经收拾过,但地上的灰尘确实厚积了一层。

这眼前的木梳为圆心,周围一丈之内并无半分灰尘。

覃画翻了个白眼,呵呵两句,实在忍不住出声道“你这也太明显了罢?!”

简直不是妖或者灵才是怪异之事。

可是等了一会儿也未见任何回应,甚至望了望身后也看不见任何影子。

如此这般,覃画也不着急捡起来,就老实坐在凳子上,也不去管那木梳。

反正如今她为凡人,但就算如此,不是凡身,随便妖魔也破解不了,如此也就不在乎。

只是……覃画擦着自己湿发的动作略有迟疑,这有因才有果,今日她将它扫下去,来日报复不就有了借口,想到这,立即弯腰捡起一气呵成!

那木梳摩擦在桌子上,反倒是桌子发出了“咚!”一声声响,木梳依旧本本分分的不动弹。

覃画靠近那木梳,细细打量着,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无人应答

“嘁……你不说我便不问,以后并无任何因果循环,还请尊下莫误”

本着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教训,覃画清清楚楚已经与其沟通过了,便放下心来,井水不犯河水自然是好。

倘若有万一,九渊说过的话大多是对的,其中有一句“他若犯我,我必犯人”。

差不多将水珠都擦去,本想梳理一下头发,但是看见那木梳还有些秘密。

秘密这个东西覃画是从来不愿意和人分享,自然也不愿意去探听。

伸了个懒腰,打算寻找已经失踪多刻的扶苏……

只是向门口走去的时候,她听到了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仍如同未看见的样子,迈步出去。

梳妆台上,不知是否方才擦拭头发的时候有过甩贱,那木梳竟然身下洇了一小块水渍。

一踏出那房间门,覃画就看到了扶苏的身影,那么挺拔,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怪让人心疼的,偶尔还有些别个“扶苏”出现,这折腾下来,也是不容易。

“扶苏!”

扶苏本来如同面壁思过一般面树思过,心中思绪万千,但是那万千里头只有一个人罢了。

想着想着,一声熟悉的声音叫着自己,如同回到了千百万年前那个时候。

望着眼前亮晶晶看着自己的小姑娘,果真是一眼万年。

情不自禁摸上了那脸,细细滑滑,娇肤上也有根根立见的小绒毛,显得她更是娇憨。

“画画,你头发还没干”

“嘻嘻”覃画嬉笑几声拿出手中半干的布巾。

“我想让你给我擦”

“好”

说完扶苏接过布巾,扶苏站在那树下,覃画坐在木椅上,隐匿在扶苏的影子中。

从影子中看起来,两人如同一人一般。

本是温情四漫的时候,不知为何树上哗啦掉下大片树叶,直愣愣地砸在两人身上……

被砸懵的覃画:树崽子,赶紧出来受死!

闭眼忍受的扶苏:千百年了,还是没变,那么经不住受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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