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家百年前也曾在宁溪辉煌一时。”
“然而发展至今,却已然没落到要和一些曾经的垃圾家族为了一点小小的资源拼个你死我活的地步。”
“所以,大哥!”
许言信看向对方,声音一字一句地道出,掷地有声,宛若惊雷般落在他心头。
“我许家若崛起,就必须没有二心!不允许有任何人说不!必须一致对外!非我一脉,有异心者,杀无赦!”
“杀无赦!”
三个字狠狠落在许阳心里。
令许阳瞳孔一缩。
“二弟,你……”
许言信看向对方,双眸逐渐深邃,其内宛如有无尽光辉在涌动。
“我要让许家,重现百年前的辉煌,甚至要比当年更加强大!许朝东一脉或许是有无辜者,然而一个个去剔除,整理出来,却会耗费我们大量的时间和心血!”
“会让我们错失先机,更何况这宁溪,可还有其他家族在对我许家虎视眈眈!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不如一次快刀斩乱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死几个人而已,倘若能为我们的大业带来成功的基石,死也是有价值的!”
“可这样……我许家一下子失去这么多族人,恐怕会大伤元气啊!”许阳听到对方这么说,一下子也明白了过来。
他执掌许家的这些年,也曾有过不少的杀戮,并不是圣母,更不愚蠢。
这个世界最不值钱的就是人的生命。
只要所造的杀戮有价值,那么他就会去做。
相比较于个人,他更注重家族的利益和存在,许言信跟他说明了,那么那些死去的人,便死的有价值了。
这就是家族的凝聚力!
一个家族需要传承下去的话,就必须得经历一次又一次血的变革,这是必须的。
更何况他许家还是一个新起的只有百来年的小家族,如果走错一步,恐怕就会陷入万劫不复,所以,他必须得谨慎。
许言信听了他的描述,顿时笑笑。
“大哥,你放心吧,这不是打群战、所以兵在精而不在多!”
“只要许家能够生存下去,得到足够的壮大,那么现在所损失的东西,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以极短的时间弥补回来!我向你保证!”
许阳听他说的信誓旦旦,一下子感觉,自己的弟弟,好像真的成长起来了,变得可靠、令人安心……
他叹了口气,也松了口气,感觉肩上的担子,轻了好多。
感受到许阳身上的变化,许言信看在眼里,只需要稍微一想,就知道许阳在想些什么。
他内心轻笑,这也是他来此以前想好的说辞。
“大哥,若没什么事,我便先回去了!”许言信便要告辞。
“让你过来,还是有第二件事的。”
许阳叫住了他。
“父亲醒了。”许阳默然几秒,说了出来。
“可是情况却不太好,恐怕坚持不下去了……”
…
许言信跟在大哥的身后,来到许正业所在的院子。
许言信对于父亲并没有什么印象。
因为自幼离家,同时又隔着一个前主。
不过印象当中,许正业倒是一个不苟言笑,将父爱藏在心底的男人。
房间外聚集着一群大夫。
他们神色都不太好,时而摇头、时而叹气。
看到许阳和许言信过来,便聚集了过来。
“各位,家父的情况怎么样了?”
“哎!”其中一人抱拳说道:“大公子,令尊是暂时醒了过来,可是……情况并不是很好!”
“希望二位公子有个心理准备!”
许阳听了内心一阵揪心,他一一谢过这群人,对许言信说道:“走吧,二弟,我们进去看看父亲。”
许言信点头,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房间内很是简单、清雅。
可是却带着浓重的药味、还有淡淡地死气。
这股死气,只有许言信能看到。
他想,也许是因为修炼吞天魔功的关系吧。
屋内床榻上躺着一名中年男人。
这便是许言信兄弟的父亲许正业了。
常年卧病,导致身形消瘦、容貌并不精神、连同呼吸,都有点困难。
许言信记忆当中的父亲,身形高大,是个足有将近两米的壮硕男人,和眼前的这位瘦的只剩皮包骨的男人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从许正业身上看到了浓重的死气。
眼前之人,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即便是许言信,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许正业轻咳着,咳出了血,一旁的丫鬟拿过手帕给他擦掉。
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过来,许正业露出笑容。
“阳儿……还有言信,你长大了……有你爹当年的一半强壮!”
他二人来到父亲身旁,握紧了对方消瘦的手掌。
“扶我起来。”许正业对身旁的两名丫鬟说道,然后有些艰难地坐直了身子。
“你们出去吧!”他咳嗽了两声,清退了两名丫鬟。
等到房间里只有他父子三人,许正业浑浊的双眸逐渐变得清明。
他徐徐问道:“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族内发生了什么?”
许阳听了,便把这段时间府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他听。
许正业静静地听他说完。
原本平静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惊愕,甚至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二弟一族……死了?”
许言信叹了口气。
“父亲,这事情是我善做主张去做的,您若是有气,便责罚孩儿!”
许阳在一旁抢先说道:“父亲,二弟所做之事,孩儿亦是赞同,您若是要罚,也连我一起罚了吧!”
许阳护在许言信身旁说道。
许正业看着他兄弟二人,默然几秒,随即一笑。
“为父又不是老古董,你们所说所做的事情,为父如何不明白。”
“既然做了,那便做了,非我许家一脉,有异心者,杀无赦!”一股杀意从许正业身上流露出来。
他看向许言信,笑道:“言信这些年的在外游历,没想到能成长到如此地步,为父很是欣慰。”
“许家有你二人一同操持,为父很是放心!”
他一阵沉默,随即说道。
“为父时日无多,今日唤你们前来,是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父亲请说!”
他二人同时看向许正业。
许正业一阵咳嗽,身形更加虚弱,整个人咳的如同一只被煮熟的虾子。
好不容易咳完,能喘口气,他看了眼许阳,然后又看向许言信。
“我决定,把许家之位传给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