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撞破,江米晚上真的回家了。
江妈妈见到她的时候一脸惊讶,“小米,怎么突然回来了?”
要是放在以往,她才不会突然想起来回家,就像之前去南区那边一样。
江妈妈走到她跟前,一脸担忧的问:“小米,是不是和同事之间闹矛盾了?”
江米摇摇头,“没有,我和同事之间关系很好。”
“那你就是和陈立闹别扭了?”
说到陈立,江米顿了一下,语气很平淡:“没有,我们也很好。”江米有点不耐烦:“妈,你就别乱猜了,我就是想回家了而已。”
说完她绕过江妈妈直接上楼了。
江米洗完澡,坐在阳台的吊椅上一晃一晃的。
冬天已然过去,天气已经变暖,江米只穿了一个单薄的长袖睡衣,她的头发还是半干,就那样随意的披在肩上,散碎的细发拂在脸上,她的表情平淡而沉静。
似乎进了律所后,她就没有了在校园里的那种轻快自由,初次见到陈立时的悸动好像也在慢慢消失,经过社会的洗礼,她和过去似乎已经分离。
她回过神,拿出手机,她点开和陈立的聊天界面,她翻到最顶层,从最开始的对话慢慢往下看,她的嘴角勾着笑,可是看着看着,一颗晶莹的泪滴落在手机屏幕上。
江米哭了。
不知道是想到了以前,还是难过现在。
现在他和陈立间可能一天都不会发消息,即使有也是陈立的一些日常交代。
第二天上班,江米感冒了。
顾柠办公室的窗帘没有拉上,他透过窗户就可以看到江米的位置。
顾柠看的合同看的头疼,他揉了揉太阳穴,不经意的瞥了眼窗外,就看见江米坐在位置上猛然的打了个喷嚏,拿过纸巾擤鼻涕的样子。
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江米随之又打了一个喷嚏,顾柠拧着眉,他打开抽屉里边赫然躺着一盒感冒灵,这是他前不久刚备的,还没有拆封·。
顾柠推开椅子拿着大步走了出去。
昨天晚上估计在阳台吹了太久的风,虽然天气已经暖和了,但这个时候正是容易感冒的时候。
江米正擤鼻涕,落眼桌子上放了盒感冒灵,她抬眼,顾柠就站在边上淡淡的看着她。
“把这个喝了。”
江米站直了身板,摆了摆手:“不用了顾律师,我这只是小感冒,不麻烦你了。”
“并不是我要关心你,你这个样子会影响我们所有人工作,如果严重的话传染给别人,耽误了工作,你觉得你过意的去吗?”
江米愣住了,她这个小感冒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顾柠就那样淡淡的看了她片刻,一种“我可没有夸张”的样子,然后走了。
江米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又看了眼桌子上的感冒灵,可是即使这样她还是觉得天都变晴了了,顾柠的都变得会体贴人了。
原本江米就没打算是喝他给的感冒灵,只是架不住太难受,最终她说服自己,就当是为了全律所的人,还是拿出感冒灵拆开一袋倒在杯子里。
江米她去茶水室接水时,遇到了古朵。
古朵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看到她手里的杯子,一脸嫉妒,“有些人啊,明明都被人看穿了就是不敢承认,就是死皮赖脸的。”
刚才她都看到了,顾柠给她送药,顾柠那么不好相处的人怎么会给别人送药,居然会送药给她,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她还真想不出来什么理由了。
古朵狠狠的看了眼江米,那眼神,简直想要吃了她。
江米无视她的话,自顾自的接过水就准备走,古朵气愤的走到她面前拦住她。
“江米,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对于她的举动江米属实无奈了,她看着古朵,“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解释过了和顾律师的关系,是你自己不信。”
她实在和她没什么好说的,江米绕过她就走,古朵看着她的背影,气的狠狠的跺脚。
中午下班的时候,顾柠来找她,看见她鼻子里塞得卫生纸忍不住皱眉,“感冒还没好?”
江米内心翻了个白眼,谁家的感冒一会就能好的,虽然这样想,但她还是回答:“应该过两天就好了。”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糯糯的。
还要过两天?
“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不用了,只是小感冒不用去医院的。”只是小感冒,根本就没有夸张到要去医院。
顾柠拧着眉看着她。
“真的不用了,顾律师,谢谢你的好意。”
见她这么坚持,顾柠也不坚持,“那好吧,那你下午回去休息吧,我给你批假。”说完他就直接转身走了。
江米愣了愣,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和蔼可亲了?
下午不用上班,江米想去市局找陈立,也不知道现在他忙不忙,现在是中午,应该不会很忙吧,还可以和他一起吃个饭。
说起来,她好似从来没有主动去他的工作单位找他,谁让他的工作特殊呢。
她把自己武装的很严实,带了两层口罩,他她给陈立打了两通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接,她就直接过去了。
刚下车,江米正低头找陈立的电话准备再打一个,只见一辆车驶了出来,江米下意识抬起头,打电话的手忽然顿住。
透过玻璃,她赫然的看到主驾驶上的是陈立,而副驾驶上的,是林梦。
林梦正侧过脸对陈立笑。
江米正在打电话的手机顿时松落,掉在地上,她定定的看着那辆车,眼神里尽是不可置信,眼泪不自觉的滑落。
所以,这些天陈立忙的没有时间就是和她在一起?
林梦,林梦,哈!
他明明说过,会跟她说的,为什么在林梦的事情上就要骗她?
陈立,我们似乎变得不牢固的感情更加破碎了。
江米晃着身体,她是怎么回去的她也不记得了。
疼,钻心的疼,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感觉。
回到家,她拉掉卧室的窗帘,房间瞬间暗了下来,她缩在床上,眼泪打湿了枕头。
哭累了,她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