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七章 阴谋(1 / 1)渌水东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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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夜间,宣容和侍女说她已经退了烧,身体大愈,想出去走走。两个侍女先是对视一下,然后纷纷说:“姑娘,初春晚上天还是很凉的。出去走走就应该是在白天。”

宣容说:“我躺了大半天,这会儿有些睡不着,想出去透口气。”

两名侍女说:“姑娘,如果睡不着,奴婢们可以陪着姑娘舞剑。”

宣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问:“看来我是被监管了?”

两名侍女伏地说:“姑娘不要为难奴。”

宣容又回到床榻上,此时她多么想念青禾。青禾今天在床塌前以“你的夫君”来称呼自己,让自己心烦得狠,几句话把他打发走了。不过,恐怕就是青禾也不知道他母亲心中到底是什么主意,她是觉得青禾迎娶自己并不亏,毕竟自己也是有多国公子前来求亲,但她还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单纯。尤其从今日自己羁押于此来看。

第三日一早,宣容收拾自己东西,发现随身物品只有狼皮褥子狼皮被,还有藏在隐秘处的匕首,这时青禾来了,宣容说:“昨日,听说夫人央求陈王下国书?”

青禾满面春风:“你是不是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宣容说:“若是娶亲,不应是你去杞国来迎亲吗?”

青禾点点头。

宣容说:“青禾,你看,我已经大好了,我今天回杞国,等你生日当天来迎娶我。”

青禾说:“可我六日后就是生辰了?”

宣容说:“不妨,陈国和杞国本就相邻,我今日回得杞国,只等你即日来迎。屈府东西一应俱全,本也是不用准备的。”

青禾点点头,说:“那你来回奔波,岂不太累,你待我生辰当天,和我一起拜了父母,拜了陈王,我便派八匹白马拉着华车,送回杞国,等着我去纳彩问名可好?”

宣容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对青禾说:“青禾,我想四处走走。”

宣容对妫息的府上算得上是熟悉,前生今世都曾来过,这处宅邸处在莽莽从林之内,四处树木繁多,花卉很少,只有几从迎春花活泼泼开放。不似屈府,除了迎春,还有桃李杏梨。

宣容环视四周,问:“青禾,你家向来都是有这许多军士吗?”

青禾说:“嗯嗯,我十岁的时候曾有一女孩子武功高深莫测,差点把我劫走,自此军士就没有少过,不过这几日好像又多了些。”

宣容问:“这些女婢们都会武功?”

青禾说:“不是每个人都会,但大多会吧,母亲生怕和株林婢女打架吃亏,所以会找一些会武的女子来教她们武功。”

宣容忽然说:“青禾,我想去洞天福地,今天就去。”

青禾看着宣容清水一般的眼睛,本不忍拒绝,但他还是说:“婆娘,咱们不能走出鹿城,夏南也许就在不远处等着我们呢。”

宣容问:“我待在鹿城,就不会被夏南捉走吗?”

青禾肯定地点点头。

寒慕远远望着两个年轻人,想起自己和安歌年少之时快乐时光,如今安歌坟墓之上恐怕已经青色轻轻,内心不觉酸楚,思虑拉回现实,又忧虑起来。于是闪身出来说:“青禾,你今日就领着宣容姑娘回杞国吧?姑娘已经离家许久,家中人定是挂念得紧。”

青禾有点不解:“今天?今天吗?”

宣容看着寒慕,寒慕永远那么俊逸,即便人到了中年,依旧是风度不改。宣容说:“孔大夫,你相信这世间有重生吗?”

寒慕微微一笑:“人能重生,但时光不复返;情分依旧,奈何缘浅?”

宣容不觉怔在原地。

寒慕嘱咐青禾:“你只可领着宣容姑娘偷偷走,千万不要惊动你的母亲。”

青禾不解:“父亲,为何如此?”

寒慕说:“我听说屈府是要招赘婿的,我怕你母亲不同意。”

青禾兴奋地说:“父亲,看来你是同意我做屈府的赘婿了?”

寒慕心中凄然,说:“为父不替你做这个决定。”说着便匆匆离开。

青禾看着宣容,说:“婆娘,你说我是听父亲的还是听母亲的?”

宣容说:“走吧,我想回屈府,我想我的母亲和祖母,还有弟弟了。”

青禾说:“那咱俩夜间动身?”

宣容说:“只能此时动身,此时你我身边并无婢女,若是夜间我和那两个婢女打斗起来,必定会惊醒夫人。”

青禾便拉着宣容想从大门溜走,宣容说:“大门我必是出不去的。我记得这府宅之后是悬崖,咱们看看能不能从悬崖那下去。”

青禾惊问:“你记得什么?你什么时候来过这里吗?”

宣容说:“你就别问了,咱们赶快去看看。”

青禾唯唯诺诺地点头,两人往悬崖边走去,竟发现悬崖之上竟也有军士,他们竟不知何时已经在那搭起了帐篷。此时军士们正在演练剑法。

军士们看到青禾,收剑躬身问候:“属下给小公子问安。”

小公子镇定下来说:“我是想和我婆娘比试一下武功,看看我俩谁能安然下这个悬崖。来,你们也给做个见证。”

一个军士说:“小公子三思,夫人吩咐任何人不可靠近这悬崖,尤其是你和这位姑娘。”

小公子心觉不好,心中有些气愤,说:“宣容,你先回去,我去找我娘,我问问她到底什么意思。”

可是小公子并没有找到她的母亲,听婢女说舅舅家喜得麟儿,母亲前去祝贺。小公子去找父亲,听下人说:“陈王派人将大夫叫走后,夫人才带着醺儿姑娘离家的。他们都是刚刚走。”

小公子一路快奔,看到母亲的马车刚刚离开家门,府门在缓缓关合。小公子高喊:“开门,开门,娘,你等等我。”

可是马车中人如若不闻,守门军士将小公子拦住。小公子到处寻找兵刃,发现除了军士们手中的兵刃,府中竟无任何兵器。小公子站在原地,发现自己身处天大的阴谋之中。

他回到自己房间换了绿色的衣衫,去寻宣容,宣容立在客室之中,五六肥壮的婢女在厅内穿梭来往,小公子给了宣容一个眼神,连忙捂住肚子,大声呻吟:“呦,哎喂……肚子疼啊。婆娘快来给我揉揉。”

宣容连忙过去,扶着小公子到了床榻之上,帮着揉,小公子忽然吻住了宣容的嘴,宣容一下子脸红了,揉着的手也停了,婢女们不躲避反倒痴痴地笑着看。

小公子气急败坏:“看什么看,都下去……”

奴婢们不吭声。

小公子一翻身把宣容压在身下,脱了外衫并作势解裤子,几个婢女笑着转身回避。小公子在宣容耳边低语说:“你赶快穿上这件绿色的衫子从窗子那跳出去,用轻功藏在树林中。”宣容跳过唯一一扇狭窄的窗子。在窗外还能听到小公子大声说:“婆娘,不要害羞啊,母亲已找了媒聘,我定不会负你的。”

窗外空旷,宣容提气踮起足尖一路狂奔,早有两军士窥探到,唿哨响起,即有箭支划破空气的声音,宣容轻松躲过。

屋内侍女听到屋外的箭声,连忙跑到内室,只见小公子骑在不知什么上,且俯身亲吻,女婢们相视一笑,又回避了。

在军士们全部聚集前,宣容已经运轻功跑到密林之中,宣容爬上高树,从这个树尖跃到另一棵树冠之上,终于找到一茂密的大树,宣容就躺在树冠上,一动不动。这棵树称不上很高,但是很粗壮,需要四个成年男人合抱,树枝发达且结实,虽是初春叶子却片片舒展开来,一片嫩绿,绿荫洒向一大片土地。

一会,几十名军士从密林中跑过,四处找寻,并没有发现宣容踪迹,他们抬头像树杈间看,茂密的枝叶并遮挡住了他们的目光,或者他们也并没有看到树冠之上,总之他们并没有找到屈宣容。

良久,客房的女婢们出来,发现小公子和宣容并不在室内,惊慌失措,四处寻找,终于在偏厅内找到小公子,他正在大口吃肉。小婢们问:“小公子,请问宣容姑娘何处?”

小公子故作惊讶说:“她不是由你们看管吗?”

女婢们说:“她不是和小公子……”

小公子好不羞臊地说:“是啊,是和我……但后来她累了,我就走了。”

女婢们故作镇静地说:“请允许奴婢们看看小公子的房间。”

小公子恼怒地说:“你们好无礼,你们又不是本公子的侍婢,怎可随意来本公子的房间。”

女婢们开始央求:“若小公子不允,奴婢们只好死在小公子面前。”

小公子更加恼怒:“你们是在逼迫本公子吗?还反了你们了,以死要挟,你们随意。只是本公子随身无剑,这府上的房梁和白绫恐怕也无法承受你们,你们自己找死法。对了,不要想着撞墙撞柱的,这墙和你们比,还是单薄些。”

几个婢女无奈,更加认定宣容就在小公子的房间内,总在小公子房间附近逛游。

午后寅时,小公子没有等到父亲和母亲,心中焦急,他能猜想到宣容就在某一棵树上,可这初春夜间还是很寒冷的。若不是手中无剑,小公子早就想杀了自家的军士去帮助宣容。

傍晚,宣容从一棵树的树干跳至另一棵树的树干,突然有军士喊:“树上有人。”

一名军士开始做思想工作,高喊:“姑娘,莫要躲避了,您是公子贵客,小人并不敢伤您的性命。”

“不对,不对,姑娘岂止是贵客,她是你们的少夫人。夫人啊,你在哪啊?”小公子披着厚厚的披风,手拿一根木棍走进密林,树林中一片阴暗,但小公子自幼在此玩耍,自是熟悉。

宣容如同一只大鸟,从天而降,从身后抱住小公子,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小公子咽喉处:“你们都退下,否则我杀了你们的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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