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大红棺材在鞭炮声中入了堂屋。
这新娘虽是早死,可也是能入那族中的祠堂。在徐鸣的反对下,只能在这主家家里操办了,了却这一段尘埃。
女子的娘家人也来了,爹娘那是哭天喊地,肝肠寸断。
徐鸣怕这对老人眼泪掉落到女子身,让李逍遥在旁边提醒着。等会死者就要入殓,出不得差错。
和尚们人多,道场很快就架了起来。
堂屋中间摆了那具红漆的大棺木,棺木的两头用白纸黑漆写着“奠”字。徐鸣师徒俩把女子抬进了棺材,棺材的盖子没有全部盖,只是略微露出了头部的那一截。
随着和尚们的唢呐二胡声响起,一首《哭别曲》在这山村飘了起来。灵堂内白色的帷幕在风中飘飘荡荡,牌位前跳动的烛火,忽明忽暗,起了一阵阵阴风。这场葬礼原本要举行三天,现在遵从着徐老拐的意思一切从简。
没有人去说道什么,这新娘死得太离奇,人人都神经绷紧。就连这些做道的和尚有些也是感到压抑,他们很多入行太浅,最是怕闹那幺蛾子。
左邻右舍都在帮忙弄些饭菜,原本昨天办喜酒,今天就变成了白喜事。一些借来的桌椅板凳碗筷都还在,余下的菜肴也多,倒也方便。想着死者为大,大家都不会在吃食面说些什么。
棺材下面点着的长寿灯时明时暗,客人不断,鞭炮响过不停。李逍遥跟师傅陪护在棺材旁边,照看着灯火跟棺材。
黑夜很快降临,本该是午在唢呐声中送葬,可今天一切乐器都在山前就收了起来,显得诡异。
“起!”
随着徐老拐一声吆喝,十六位抬棺大汉扶稳了肩膀的抬棺木,站了起来。
“死者走,生人避.....”
徐鸣在前面抛撒着钱纸,大汉们抬着棺材紧跟在了后面。
李逍遥跟和尚们随后,死者家属没有让跟着护送。二几十根灯管照亮着前方的道路,一群人随着徐鸣吆喝的声音,往白天就挖好的墓地走去。
“呱!呱!”
黑夜中,一只乌鸦一直在附近叫着,给夜色带来着凄凉,众人脚步都是一紧,可无人敢做声。
“二娃,前来!”徐鸣轻喝了一句。
李逍遥赶紧跑了过去,接过了师傅手中的钱纸,与师傅并排在前方带路。
路途遥远,中途棺不落地,那些和尚也会接过大汉们肩膀的抬棺木,交替着前行。
一路只有徐鸣偶尔的吆喝声,众人踩踏草木的脚步声,气氛阴森。
做道场的和尚们也是奇怪,这徐老拐只是在死者身抛洒了防止虫子进入的药粉。在敲寿钉的时候,也在棺材的四角跟中间部位垫了厚厚的钱纸,这抬着山的棺材根本就没有完全盖严实。
百年难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