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枫溪询问了他半天才大概知晓了那水月亭的位置。又匆匆去了水月亭。
走过一段弯曲水廊,两边都是宽广的池面。水中立有层次不一,高低不齐的假石山体。微风拂过,池面泛起层层涟漪。二月天寒,涟漪碰到水面的薄冰又重新归于平静。
亭中坐有两人。正如他们手中的棋子,一黑一白对立而坐。
身着墨色玄衣的自然是东沐漓。与他对坐的正是于清。
温枫溪并未上前打扰,反而端着糕点,站在东沐漓身后,边吃边看。免费的棋局对弈不看白不看。
一时亭中除了棋子下落,便剩深夜风声。
一炷香后。
“哎,不玩了!每次都输半子。你也不让让我。”输赢已定,于清深叹一声没意思。忽而饼香飘来,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温枫溪端着的鲜花饼上。
“这是温姑娘做的糕点?不知在下可否有幸尝尝?”
“这是我答应做给这位公子的,也不知道够不够……”温枫溪把鲜花饼放在东沐漓面前的桌案上。
东沐漓见状,这才想起一个时辰前确实让她也给自己做一份。
他眼前的糕饼散发阵阵香味,闻着便有了食欲。他修长漂亮的玉手随意拿了一块浅尝,不自觉就吃完了一块。
“怎么样,我做的鲜花饼好吃吧?只是有些冷了,不然会更好的。”温枫溪迫不及待地问道。
“尚可。”
尚可是什么意思?好吃还是不好吃啊?
于清一听这叼嘴的货说尚可,那这鲜花饼定是好吃的不行。馋得他伸手就要来拿。他刚伸过来的手直接被东沐漓拍开。
“饿了自己找下人做。”
“这大半夜的我上哪儿去找人?”
这只是个借口,他就想尝尝这鲜花饼的味道。
看这盘中就剩两三个鲜花饼了,定是不够他两人吃的,“公子要是真饿了,我便再去做些来吧。”
如今她寄人篱下,这个叫于清的与东沐漓关系匪浅,要是她跟他打好关系,没准关键时刻还能真心救她一命。
“那就多谢温姑娘了。我名于清,姑娘叫我名字便好。”
“你身边的这位公子叫……沐漓。”
“于清,沐公子。”温枫溪分别叫了两人一声。
东沐漓眉眼微皱。叫于清名字,落到他这儿倒是成沐公子了。呵。
“还请两位稍等,我这就去……”
“不用了。”东沐漓手背一挥,装着鲜花饼的盘子直接凌空飞转到于清桌前。
盘子稳稳落地转了两圈,别说盘中的鲜花饼了,就连饼渣都没飞一星半点。
一旁的温枫溪看得惊叹不已,这内力还能这么玩的?大佬你直接把盘子推给于清不行吗?偏要秀这么一波。
这波天秀她给满分!
“夜已深,少食为妙。”这话不知是说给于清听的,还是说给温枫溪听的。反正他这话刚一落,温枫溪就被他强行拉走了。
“诶!沐公子你慢点!”
徒留于清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这鬼脾气,我又何处惹到他了?”
东沐漓一路拉着她的手腕回到方才的主院。他带着她进入院落的厢房。此处与他住的正房极为相近,量她也不敢逃跑。
“你以后便住在这儿。”
房中倒是干净典雅,该有的应有尽有。除了比他屋小点。格式跟他那间都差不多。
“好的,谢谢沐公子。”
她今夜本来就体力透支,一路被追杀,又偶遇反派,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本来她做糕点的时候头就有些眩晕,出来夜风吹着倒是清醒了几分。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她精神放松,怎么感觉头更晕了。
应该是她太过疲劳,睡一觉就好了。温枫溪这样想着,刚要走去内屋,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某人拉着,“沐公子?”
温枫溪示意地动了动手腕。
东沐漓看了眼自己手中娇嫩小巧的小手,软软凉凉的,捏起来很舒服。
他突然有些不想放手……这种思想很危险!
“早点休息。”最终他还是放开了她的手腕。
东沐漓转身离开。
手腕一松,唯一的热源也离她而去。
她眼睛困得不行。
反派的背影怎么多了三四个重影?
待她再想仔细看看,却发现自己连睁大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四周都在不停地旋转,闭眼即使一片黑暗。
东沐漓刚跨出门槛就听到屋内摔倒的声音。他有些不放心,转身回屋。
他可不是担心她,而是不想这枚送上门来的棋子还未出手便成了废棋。
他快速踏入屋内,果然见温枫溪昏倒在地。他上前蹲下探了探她的脉搏。
面色通红,呼吸急促,某不是……
东沐漓快速把她抱到床上躺好。
“来人。”
一个影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影卫单膝跪地,左手手肘放在膝盖上,右手捶在地上,低头等待请示。
“熬些姜汤来。”
“是。”
东沐漓给她盖好厚厚的锦被便出去了。
睡梦中,温枫溪头疼的厉害,天旋地转。她难受的想吐。
这时一股辣喉的温姜水从口入内,很快她便觉得自己头疼的症状像是好了一些,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第二日
温枫溪醒来只觉浑身汗巴巴的,十分不舒服。她昨日晕倒前便知自己肯定是染上风寒感冒了。
她刚想起身,头一晕差点栽下床。
“姑娘小心。”绿衣婢女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温枫溪重新躺回到床上,这才看清眼前的绿衣女子。年龄看着比她大不了多少,浑身上下最为抢眼的便是她头顶的那根精致的梨花簪子。
“姑娘,奴婢名叫青衣,是公子派来照顾你的婢子。今后姑娘有什么事尽管指使奴婢去干就是。”青衣满脸的阿谀奉承。不时给她捏捏肩捶捶腿。
温枫溪一看便知这婢子不是个善茬。反派选这么个婢女跟在她身边。难道是因为不放心她,怕她在下面搞什么小动作?温枫溪想不通便也就不想了。
又过了几天,她的风寒算是彻底好了。原身的身子骨在药谷养的还算不错。加上她本来就会医术,自然知道怎样去保养自己的身体。
说到医术这个事儿,原身的父亲(便宜老爹)便是药谷的谷主。
原身在医术方面颇有天赋。她天生喜静,沉得住气,天天一门心思的扑在研究医理上面,把她老爹的医术学了个十成十。她有原身的记忆,自然也继承了那些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