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歌叹息。
为了凹自己的人设,他只能先把她从草坪拽起来。
“我不需要你的安慰。”
“怎么能不需要呢?”
“你的安慰,只会让我重新想起父亲临死前的模样,只会让我觉得更加伤心。”
林九歌往台阶处走去。
不远处,有一个刚刚修好的小凉亭。
亭子左边是个鱼塘。
塘中放养了大片的锦鲤。
他从仆人的手里接过了鱼食,往靠近鱼塘的方向走过去。
朱依白紧随其后。
同样的,她也拿了一包鱼食。
“九歌,那我们还是早点结婚吧。我想,只要我们能够早生贵子,林伯伯一定会很高兴的。”
“……”
林九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仿佛是在看一个智障。
“你很少在国内生活,受的都是西式教育,我想你大概不知道,国内有守孝的传统,我得为父亲守孝一年。”
“没有必要,九歌!我们可以去国外举办婚礼,不需要遵守这些繁文缛节。”
林九歌将手中的面包掰开,撕碎,丢进池塘。
锦鲤一拥而,打得水花翻腾。
朱依白却没有心思喂鱼,只想着要如何尽快地拿下九歌。
毕竟……
她能够等。
她的肚子可不能等了。
林九歌是她的未婚夫,本来就应该娶她!
就算孩子不是林九歌的,那又怎么样?
真爱是不需要在意血缘关系的。
朱依白的算盘打得很好。
但,她却没有意识到,林九歌看她的眼神当中,带了一抹杀意。
他作为一个医术专精的拥有者,只要稍微接触她一下,就能看出她的身体状况。
这,可是个孕妇啊。
两人几年没见了,总不可能是原主让她怀的孕。
所以,这个肚子里的生命,究竟是哪里来的,就很有深意了。
“几个月了?”
“嗯……什么?”
朱依白吓了一跳。
原本想着要装傻充愣,蒙混过关,却听得林九歌又重复了一遍。
“我问你,肚子里的这个,几个月了?”
他的杀气,已经透过语言,传递到了她的心灵深处。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低着头,掰扯着手中的鱼食。
该死,真该死。
她忘了。
林家,是医学世家。
林九歌作为林业的儿子,肯定是会号脉诊断的。
“朱小姐,你是我的未婚妻,却给我带来了这样的惊喜,想必,我父亲九泉之下有知,会被你气得活过来啊。”
朱依白尴尬地笑了一下。
“九歌,血缘什么的,不重要的,不是么?”
“重要。”
“九歌!你不要这样,我这是没有办法了,才会找到你。我知道,我是犯了错,我不该那样草率。但是……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以后会一心一意地跟随你!”
林九歌摇了摇头。
若是杀人不犯法,她已经是鱼食了。
“九歌……”
她哭了起来。
“你忘了吗?以前你总是护着我,还为了我跟小流氓打架,你说我是你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愿意娶我!”
林九歌心中冷笑。
脸,却没有什么表情。
“朱小姐,不好意思,你说的那些事情,我根本不在乎。说实话,我以前要是真对你那么好,肯定也只是想要睡你。”
朱依白的哭泣一滞。
“你缺男人,你寂寞,我可以理解。但是,你看我像是那种缺女人的,会连你这样被玩过的女人都要?”
“你,还是别小看了林家,高看了你自己的好。”
林九歌下意识地伸手,本想着掐断这细嫩的脖子。
但,手都已经抬起来,他又放下了。
杀人容易,尸体却不好处理。
他现在身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决不能在这么个破鞋身意气用事。
最重要的是。
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利益相关,更不必提什么“感情”。
她也没有被收割气运的价值,不过就是个无用的路人女罢了。
像这样的女人,甚至不值得他去安排她的结局!
朱依白被他这两句话呛得面红耳赤,一时间,甚至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羞愧。
“九歌,你别这样!”
“你,好自为之。”
林九歌没再与她多说,转身离去。
林荫小道,他的身影有些孤独萧瑟。
望着越来越遥远的林九歌。
朱依白突然心中一空。
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