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早,大都督府小花园中,薛仁贵和薛丁山、薛金莲三人,都是一身短装。
“你们按我说的做。”
没有啰嗦其他,直接开始。
“两脚平行开立,两脚间距离三个脚掌长度。缓缓下蹲,脚尖平行向前,不可外撇。两膝盖往外撑,膝盖不得超过脚尖……”
“这是……”
薛丁山和薛金莲都极为认真,跟着薛仁贵所说一步步做,但当一个动作完成,薛丁山不禁愣住。
“这不是马步吗!”
“不错,正是马步。”
薛仁贵点点头,表情严肃。
“……”
薛丁山脸色不悦,沉默半晌,抬头看着薛仁贵说道。
“阵杀敌,靠的是武艺!扎马步有什么用!”
“练武不练功,倒头一场空。”
薛仁贵目光格外严厉,训斥说道。
“下盘是根,若是下盘不稳,再好的招数又有什么用!”
“可是……”
“先把马步扎好再说!”
薛仁贵一声冷喝,直接打断薛丁山。
平时时候,薛仁贵得过且过,但练功的时候,必须一丝不苟。
因为他深知一个道理,平时练不好武功,等了战场,会送命!
“哼!”
还是第一次见薛仁贵如此严厉,薛丁山也不禁有几分畏惧,不服气的冷哼一声,但也不敢再多说其他。
“注意膝盖角度!”
兄妹俩已经扎好马步,薛仁贵前调整细节。
薛金莲稍微有些不合格,薛丁山的姿势倒是很完美。
见薛仁贵挑不出他毛病,薛丁山嘴角翘,不禁有些得意。
啪!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薛仁贵忽然拍了他肩膀一下,力道不小,他险些没能站住。
“松松垮垮!和个女人似的!”
“你……”
薛丁山瞬间火起,但薛仁贵是他父亲,不能不敬。只能强忍住,重新扎好马步。
太阳渐渐升高,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当香炉里的香燃了四分之一,薛金莲的身形开始晃动,已经有些站不稳。
薛金莲平时调皮,实则性格随了她母亲,极为坚韧刚强。但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身体要弱许多。
“意守丹田。”
薛仁贵走到薛金莲跟前,开口说道。
“缓缓吸气,经肺腑,入丹田,循环三周,然后游走奇经……”
其中有许多专业名词,讲到的时候,薛仁贵会进行讲解。
按照薛仁贵所说,薛金莲呼吸吐纳,一个循环之后。原本已经沉重如同灌铅的双腿,忽然轻松起来。
“爹爹!”
薛金莲满脸兴奋,眼睛放光的看向薛仁贵。
“就这么练。”
薛仁贵笑笑,转身走开。
接下来,薛金莲一边扎马步,一边按照薛仁贵传授的法门呼吸吐纳。只觉得力量仿佛泉水,从身体深处源源不绝涌出。
凭借这种方法,她硬是挺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好了,休息一会儿。”
一炷香燃尽,薛仁贵说了一句。
“累死我了。”
薛金莲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直接一屁股坐到地。
薛仁贵传授的呼吸吐纳虽然神奇,但毕竟只是辅助法门,况且她又是初学乍练。
“无聊。”
而再看薛丁山,脸不红气不喘,相比之下显得极为轻松。
看着薛丁山的状态,薛仁贵不禁暗暗点头。
他在从军之前,就得到了系统初始奖励的‘天生神力’。后来柳轻眉怀了薛丁山,也遗传了这一能力。
至于薛金莲,也许因为是女孩,所以没能遗传。
凭借天生神力,这区区一炷香的马步,对薛丁山来说确实很轻松。
“继续。”
休息了盏茶时间,薛仁贵一声轻喝,重新换了一炷更长更粗的香。
“还要来啊。”
薛金莲嘴抱怨,但已经立即重新摆好姿势,开始扎马步。
“刚才不是已经证明!我们扎马步没问题,为什么还要继续!”
薛丁山皱皱眉,忍不住大声抗议。
“才区区一炷香时间,能证明什么。”
薛仁贵嘴角冷笑,接着脸色一沉。
“继续!”
“……哼!”
薛丁山不服气,但也不敢违逆,只得继续。
这次的一炷香燃尽,已经是中午。
厨房准备好午饭,三人去吃饭。
饭后休息片刻,下午的修炼开始,还是扎马步。
薛丁山越发不满,但薛仁贵完全不予理会。
“臭小子。”
躺在躺椅,看着扎着标准马步,但满脸不服气的薛丁山,薛仁贵不禁暗笑。
正如他说,练武不练功,到头一场空。
但实际,遗传了他的天生神力,薛丁山还真不用怎么练。毕竟许多人练一辈子,也练不出他那种体魄,这就叫天赋异禀!旁人羡慕也羡慕不来。
但薛仁贵还是让薛丁山和薛金莲一起扎马步,而且按照他的意思,要让薛丁山至少扎一个月!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磨砺薛丁山的性格!
正是因为薛丁山天赋太好,才更容易骄傲。对于习武来说,这是大忌!所以薛仁贵,要先磨去薛丁山的傲气。
“今天就到这了。”
日落西山,薛仁贵开口,今天的修炼结束。
“好累啊。”
薛金莲长舒一口气,但表情显然很开心,很有成就感。
“父亲!”
但薛丁山,则是脸色不悦,径直走到薛仁贵跟前。
“孩儿想问,您明天准备教我们什么。”
“马步。”
“后天呢。”
“马步。”
“大后天呢。”
“马步。”
“父亲!”
薛丁山终于忍不住,大声问道。
“难道您除了马步,就没有其他可以教我们的了吗!”
“当然有,但前提是你先扎好马步。”
“是吗。”
薛丁山冷笑,追问一句。
“敢问父亲,是什么。”
“拳脚、兵刃、骑射,你们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
“呵。”
薛丁山忍不住冷笑,真是好大的口气,接着又问。
“那敢问父亲,你如果教我们兵刃,当选哪一样。”
“沙场厮杀,大多是马战,所以长兵器占优,我准备传授你们一套方天画戟。”
“方天画戟?简直笑话!”
听到这话,薛丁山实在无法忍受,直接转身离开。
十八般兵器,若是说那种最厉害,很难评断。但如果说哪种最难练,当属方天画戟!
放眼古今,无数名将,以方天画戟为兵器的也只有一位,那就是三国时期的第一猛将,吕布!
薛仁贵区区一个火头军,竟然说要教他们方天画戟,不是天大的笑话又是什么。
“白白浪费时间!”
经过这一天,以及刚才的谈话,薛丁山自认已经看清,父亲根本没什么能教他们。
现在如梦方醒,心道若想要学习真武艺,看来只能另求他人。
但他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去找谁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