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齐国陷入动荡之中,齐王长子与嫡子争权,导致当时地方混乱不堪,匪患严重,而当时的樊虎正是齐国蜀中郡一名大盗,麾下弟兄骁勇善战,但是在一次劫道途中,被自己的兄弟出卖,损失惨重,带着剩下的三百人,纵马杀出九重关卡,逃出生天。
杀出重重关卡的樊虎很是迷茫,作为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出卖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结拜大哥,樊虎长刀一挥割断自己短衫上的一角,拿着麻布擦拭着自己大刀上的污渍,也预示着与自己的大哥恩断义绝。
虽然逃出了包围,但是层出不穷的追杀让樊虎疲于奔命,最终不得不将自己残余的兄弟们化整为零,相约渭水汇合。
樊虎自己则连夜遁入大山赶路,樊虎的足迹踏遍三江六岸,称兄道弟的朋友何其多,可是人都是现实的,樊虎劫道货物正是新任齐王的生辰纲。
同时齐王为了肃清国内的混乱,对于名声在外的大盗,大匪首更是发出了清缴令。
曾经睥睨四野,无人胆敢冒犯,到人人喊打,这让傲气的樊虎心灰意冷。
樊虎的行踪暴露,在一次投靠好友之后,又一次的被出卖,樊虎仗着武艺高强,专门走穷山峻岭之间,和道路难行之地。
樊虎上了蜀中郡最大的一座山,蜀山之巅,蜀山之巅常年被冰雪覆盖,齐国王室还专门安排了夏季转运司这个官职,驻扎在蜀山之巅,待到夏季炎热降临,好运送冰块以供消遣和解暑。
樊虎在经历数次背叛之后,便不在找好友,兄弟帮忙,而是风餐露宿野外,对樊虎而言,最难忘的无异于蜀山之巅,冰天雪地之中,与虎争抢食物。
那是自己利用陷阱抓住了一只兔子,却被一只路过的黄皮老虎捡了便宜,当时樊虎已经三天没有吃过食物,无奈之下,只能与虎抢食,上演了打虎英雄。
最终拖着受伤的身体,狠狠的吃了一顿饱的,在紧赶慢赶之中,来到了蜀中渭河河畔,但是入眼的却是一片死尸,并且齐国蝴蝶司暗中埋伏,樊虎携带悲伤之势,心有死志的情况之下,大杀四方,最终杀的渭河尸横遍野,樊虎也身中多处刀伤,最终力竭,倒在了冰冷的渭水河中。
樊虎的脑海放空,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自己无父无母,从小与狗抢食,长大了在一家酒楼当了个跑腿的伙计,自己最喜欢在无聊的时候走入,小时候的老巷间吃碗汤面,淡然的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行人,但是当自己心爱的女子死后,我提着菜刀,屠了张家满门,也从此走上了落草为寇的道路。
躺在河水中的樊虎眼角落下了眼泪,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渭水河下游,一个满头白发,脸上长着老人斑的老人,头戴斗笠,身穿蓑衣,在这忽明忽暗的天地间,坐着岸边,独钓寒江雪鱼。
老人不远处,一个青年也在垂钓,压了压斗笠青涩的声音喊道:“先生,乌云盖顶,狂风大起,且电闪雷鸣,要下大暴雨了,我们不回去吗?”
“咳咳,寒江雪鱼只有在下雨天才越是活跃,也最为鲜美,别吵我,要回去,你先回吧!”老人虽老,但中气十足的道。
年轻的孙道摇了摇头,但也没有先一步离开,而是跟自己的老师一样,专注的盯着钓竿。
天已经完成暗了下来,但是在电闪雷鸣之下,这片天地忽明忽暗,很快,雨如同珍珠一般的落下,侍奉在一旁,一脸青涩的陈海撑着一把油纸伞,上前一步为孙道遮挡住雨水并且道:“公子,寒江雪鱼属下高价购买了一条,何必在此......”
话还没有说完被孙道打断道:“既然要拜师,我自然要拿出诚意来,亲自垂钓到的寒江雪鱼,诚意和买的那可是千差万别。”孙道嘴角含笑道。、
突然孙道眼神一凝,渭河的上游,几具尸体顺着河水漂流而下,不一会,尸体越来越多,寒江雪鱼在尸体之间来回穿梭跳跃着。
孙道和老人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内湾,如同一个牛角,孙道和老人分别在一个牛角尖上垂钓,看到这种情况,孙道有些慌,起身让陈海去找竹竿,看是否还有活人,而老人则很是淡然,悠闲自得的垂钓。
孙道看着河水中越来越多的尸体,眉头紧皱,很快陈海找到了一根竹竿,孙道接过后,开始拿竹竿捅人,看是否有活的。
“死人,很常见,这些人都没得救了,别白费功夫了。”老者淡淡的道。
孙道低头沉默了一会,一声长叹,便准备放下了竹竿,但是一具被水流推到孙道身边的一具尸体,他动了。
虽然很细微,但是孙道依然眼尖的看到,顿时招呼陈海帮忙捞人,一个身中七刀六箭的樊虎从鬼门关中被拖了回来。
落叶村,一处荒凉的小村落,樊虎已经醒来多日,但不言不语,目光总是盯着窗外,眺望着风轻云淡,一脸的茫然。
“嘿,大个子,你要是没地方去,以后跟我吧,包你吃还给你工钱,如何?”青年时期的孙道笑着道。
吴都王宫之中,樊虎虎目含泪道:“当年承蒙王上搭救,不然樊虎我早已下黄泉九幽,王上,您最后交代的事情,樊虎敢不从命,您放心吧!”
孙道点了点头,含笑的着道:“哎!如果事不可为,也莫要强求,带着婉仪,离开这旋涡中心,只要她快乐就好。”
“孤的一生,就是一个悲剧,呵,呵呵,哈哈哈.....”孙道笑着,最终没有了气息,樊虎强忍着落泪,起身替王上改好被子,转身离开王寝。
随后,王宫之中,禁卫军换防,外送内紧,所有奴仆太监,以防范刺客为由,静止进出,还传出王令,王上旧病复发,需要静养,国家大事,交给新任文官之首,叶道文。
对于民间来说,这不过是一道很正常的命令,但是对于混迹朝堂的贵族,文人骚客来言,那就是王宫有变,虽然知道王宫有变,但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因为不知道这是一次试探,还是另有阴谋。
在没有获得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情报,没有人敢冒险,除了那些一无所有必须冒险的人,比如宗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