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很喜欢云朵小少爷,刚刚奴婢在跟它玩闹呢。”
南巧儿眼疾手快抱起地上的小狗狗,动作温柔的将它搂在怀中,还顺了两下它的白毛。
倒夜香跟伺候一只狗,脚指头想想也知道选哪个,她又不蠢。
赵吟川冷冷睨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负手阔步往外走去。
南巧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三爷是吃软不吃硬。只要顺着他的话,放软语气好好说,他还是不会过于为难的。
但这在她看来,他就是一个爱听溜须拍马的男人。
说起三爷,他倒是国公府众多爷当中的一枝奇葩,平素不爱沾惹官场的事务,对继承爵位也无感,只一门心思扑在行商上。
他赵吟川是月南国官宦世家子弟行商第一人,由于在经商方面十分有头脑,总是别出心裁,故而深得皇上赞赏。
不同于其他商人,他这个出身不凡,又得到皇上认可亲封的大皇商,在商界的地位十分之高。
与他国做大生意时,必定少不了他赵吟川出马,他总能寻出最好的法子,尽量使两方都满意。
要说月南国最富有的人,明着说是当今天子,但明白人谁不知道,赵吟川的身家才是富可敌国。
赵吟川每日晨起都要打一个时辰的拳,完事后,洗漱沐浴出门谈生意。
南巧儿给云朵喂了些吃食,小家伙吃饱喝足后就开始了日常的四处溜达。
它本就生性跳脱,又有了新玩伴,看得出来它今日心情高涨,东钻西蹿,跑得不亦乐乎。
倒是苦了身后不断追赶的南巧儿,几乎就没停下来过。
她总算知道赵吟川为什么让她来照顾云朵了,分明就是想累死她。
这可比在厨房做事要累的多,总不至于这么跑来跑去没个停歇吧。
说实在的,她真想找根绳子栓在云朵脖子上,牵着它走,像散步一样。
要真是这样的话,不管这狗狗要走多远,她都奉陪。拿着例银还能在国公府四处乱逛看风景,多么惬意啊!
但这狗可比她这个人还要金贵,她哪里敢栓着它?
好好伺候着还来不及呢。
但她不保证,等有一天她实在没力气跟着它跑来跑去时,或许她真会胆大一回,找根绳子拉着它走。
南巧儿低着头只顾追前方的小狗狗,没发现迎面走来一人,待看到那双靴子时,她已经收不住脚了。
她整个人猛的撞入一道赤裸裸的怀里,皮肤白皙,上面还淌着汗滴,胸膛结实有力,看上去十分性感。
那一瞬间,她鼻尖充斥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霸道又强势。
赵吟川伸手捏住怀中女子的胳膊,拉远了些。
他低眸看着她,眉头深拧,沉声道,“怎么?这么快就耐不住性子了?”
南巧儿浑身僵硬,害怕得冒出一层冷汗,心里更是慌乱无比。
他用的力道有些重,很痛。她伸手想去拉下他紧紧捏着自己的大掌,没拉动。
赵吟川又捏紧了几分,眼眸微眯,“怎么不说话?”
细细一看,她真的很美,螓首蛾眉,肤如凝脂,长得娇娇弱弱,惹人怜爱。
不得不说,就连他这从不近女色的男人看了她,也莫名的有了那么几分心思。
“奴婢该死,冲撞了爷。方才奴婢只顾低头追云朵小少爷,并未看见爷在前面。否则,否则就算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不看路往前冲的......”
“还装!”他幽邃的眸底蕴含了些许怒意与不耐。
要是她好好说实话,或许他能给她个机会,将她收房,给她个名分。
他知道她爱慕虚荣,他也可以许她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趁他对她还有那么一丁点兴趣。
若是她还是不知好歹,玩些欲擒故纵的把戏,那他打定主意不再奉陪。
“装,什么?”南巧儿一头雾水,满眼茫然。
她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明明已经将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
莫非他不信?怀疑她是故意的?
南巧儿心下更是慌张,结结巴巴的继续解释,“爷,奴婢发誓,确实是不知道您在前方,奴婢真不是有意冲撞您,上次那板子,奴婢还记忆犹新呢,又怎么会再次......”
“行了,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说罢,他松手对她的桎梏,神情异常冰冷,迈着大步往正屋走去。
虽还是没听懂他说什么,但南巧儿紧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拍了拍胸脯,重重呼了一口气。
她本以为又要挨板子或是罚她去干些什么脏活累活,没想到今日他这么好说话。
果然对他这种养尊处优的男人,要恭维,要说软话,要装可怜,博同情。
再看那始作俑者云朵,此时正蜷缩在大树下的一个小坑里边打盹,模样惬意的很。
南巧儿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每回自己倒霉都跟这狗狗脱不了干系?
她不禁恶毒的想着,要不是它长得又可爱,身份又尊贵,说不定早被她打死,抛尸荒野,骨头渣都不剩了。
半刻钟后,关于三等丫鬟南巧儿使计往三爷怀里钻的消息很快传开。
大部分人都持这一想法,说是南巧儿不要脸,身为一个身份低贱的下人,却企图勾引主子,妄想攀高枝,一朝飞黄腾达。
还说她八辈子没见着男人,小小年纪就那么饥渴,特意等到三爷晨练回来,光着身子的时候扑上去。
真乃荡妇,不知羞耻!
无非是些爱八卦的婆子丫鬟乱嚼舌根,大嘴巴,四处宣扬。
这些话俞传俞烈,甚至还传到了他院去,引起不小的轰动。
已经好几日了,南巧儿出门就会遭受别人的指指点点,不管小厮还是丫鬟婆子,对待顶头主子八卦这件事上,总是格外的上心。
她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流言,相信堂堂三爷也不会愿意听到这种有辱他名声的不实言论传播。
故而,南巧儿打定心思,要去找三爷说道说道这事。
只要他出面澄清,院里哪里还有人敢乱说,除非不要命了。
不过,她也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听到这些日子院里传的流言。
按理说,他一个主子,院里出了什么事,身边总会有下人告诉他,消息定不会闭塞的。
但他要是真知道了这事,为何又不出面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