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震颤酒吧出来后,顺便帮忙拉上卷帘门。
从话匣子的讲述,罗夏已经知道父子的矛盾在那里。
96年因为全国严打,六哥先是躲事跑了,后来进了看守所,期间,妻子冬天被车撞了,死在了医院,就剩下一个8岁不到的儿子,不说现实吃饭照顾,或被人欺负的问题,对儿童心理也是一个巨大阴影。
这在晓波心底里埋下了一颗种子,之后长大叛逆。另一边,六哥也是说一不二的家长做派,为了教育,还时不时动手打儿子。父子矛盾从此加深,一直没法化解。
“这个问题要是解决了,应该有不少核心源,可这大儿子半年不见人影,连酒吧消息灵通的话匣子,都不知道晓波在哪里。”
“也没有电话联系方式,只能等那边主动打电话,难道要报失踪?找警察帮忙?”
“现在肯定不行。”罗夏摇了有头,摸了摸后腰别着的一柄左轮枪。
刚才在震颤酒吧二楼,他和话匣子说话时,已经悄无声息,从沙发下捡回了手枪,两发枪弹还在弹巢中。
罗夏往下拉了下皮夹克,左手提着鸟笼,悠闲的穿过胡同小巷,时不时口哨逗弄一下八哥鸟,表面上还算符合原本的做派。
昨天酒桌上还听灯罩说,他六哥一直喜欢养鸟,隔壁巷子里的四合院,还有一个圈养的鸵鸟,他趁着本主不在,几乎有空就去那里溜一圈,饲养的看门人也是六哥的老朋友。
索性也是熟悉环境,罗夏就按照昨天灯罩说的位置,在胡同里弯弯绕绕,找了大半天,问了个路才找到那间四合院。
罗夏敲门,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子给开了门,说本主不在,就给他引了进来,一直闲谈,两人关系应该不错。
四合院正中有一个四方拦网,里面一个近两米高的鸵鸟,这种热带干旱的动物,没想到在燕京的冬天也能生活的挺好。
罗夏观看了一会,又用旁边的菜叶根茎等饲料,亲自喂食,但可惜的是,一直没有什么核心源反馈提升。
“可能这只是一种爱好和习惯,并非真实愿望,就像平时拎鸟笼溜达,教八哥说话一样,次数久了,还是少了一份新鲜感,不会对意识有刺激波动。”
这时候,胖子快步溜了过来,小声的说今天不赶巧,本主回来了,让他先进旁边屋子躲一躲,一会抽空在溜走。
罗夏依言,进了旁边厢房,透过窗棱玻璃,几个西装大衣穿过院子,隐约听他们一路商讨着,送多少礼什么的,然后直接去了正房,房门紧闭。
安静后,打开门也不看鸵鸟了,扔了片白菜叶,罗夏就遛出了四合院。
……
隔天。
罗夏靠在躺椅上,小卖部照常营业,只是这生意实在一般,街坊邻居偶尔会光顾一下。
手机这时候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罗夏把电视调小声些,接起来,那边是一个挺年轻的女声,问是张晓波的爸爸吗?
罗夏回答是。
电话另一边的姑娘,声音有些焦急,说晓波被几个人打了一顿,还被扣下来,如果不交钱,那边就不放人。
罗夏皱了皱眉头,不会是电话诈骗吧?知道亲人联系方式,上来就打电话要钱,不然撕票云云的……
姑娘可能也意识到了,于是说电话可能解释不清,要当面告诉清楚,罗夏告诉了具体位置。
就这样,不到半个多小时,一辆红色四个圈驶进了后海胡同,勉强停在了那小卖部前。
一个二十出头,时尚脏辫,烟熏妆的年轻女孩,走出车门,还想再打手机。
罗夏喊住了她,确定了是电话里的没错,于是一番交谈,问清了事情大致缘由。
这女孩叫刘婧,和张晓波,也就是他八零后大儿子,在一间酒吧认识的,聊天很合的来。结果被刘婧的男友小飞误会,打了他一顿,晓波事后一直心里不忿,然后把小飞的车给划了,发现了之后,找到晓波又揍了一顿,而且给人扣下了,不赔偿就不放人。
刘婧:“叔叔,我身上有些钱,可我不敢出面,不然晓波的处境可能会更糟,您想想办法吧。”
罗夏想了想,道:“毕竟是我的儿子。说起来,划车是赔偿的问题,可殴打和拘禁,都属于非法行为。可以直接报警处理了。”
刘婧阻拦了下来,“不能报警,叔叔,这些人里,不是富二代,就是家庭有很深的关系,就怕起到反效果。”
罗夏:“那就先赔钱,把人救出来吧,我认识修理厂的老伙计,补个漆都不用花什么钱。”
刘婧:“那个车是ferrari enzo,就是法拉利恩佐,很贵的。”
罗夏揉了揉嗓子,“我能听懂英文,这车我好像也听说过,挺贵的吧。”
刘婧:“小飞提出来晓波赔偿10万,叔叔我这里有些钱,虽然不够10万,您能不能先垫上些,我之后有零用钱再还给你……”
说着,姑娘把手里硬纸袋递过,罗夏拿来一看,里面好几捆现金,刘婧临走前还叮嘱,一定不要说这钱和自己有关,也最好装互不认识。
红色奥迪车从开始停在家门口,没超过几分钟就匆匆离开,想让罗夏轻易相信,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斟酌了一下,把电话打给比较信任的话匣子,关于晓波的情况这么一说。
话匣子说尽快找人打听,还让他先别着急,注意心脏承受能力,先把灯罩和闷三儿喊上,可以一起想办法处理。
罗夏于是,联系了闷三儿和灯罩,一起去震颤酒吧那里等消息。
期间,话匣子打了不少电话,她这种经营酒吧多年的老板娘,消息非常灵通,很快把事情大概整理清楚。
就像刘婧说的差不多,不过其中还有出入,话匣子听到的消息,是晓波在酒吧把一姑娘给睡了,这个姑娘的男朋友和一帮玩飙车的朋友,就把晓波给打了,之后和那姑娘说的都一样。
“这些飙车的自称三环十二少,听说那个小飞,就是其中领头的,家里是南方的某个省份,大官的儿子,前年在燕京飙车撞死了个女学生,几番运作下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话匣子又说:“我看还是报警吧,划车花钱就能解决,非法拘禁最多能判三年呢。”
灯罩想了想,“不妥,报警能抓到几个,问题不解决,回过头更麻烦。”
闷三儿:“现在这些孩子,仗着家里,下手没个轻重。还是尽快去看看,我在多带上一些人,在武校找帮手简单,就算有冲突也不怕。”
“六哥你做决定,我和灯罩去做。”
罗夏揉了揉心脏,考虑片刻,道:“先去盘盘道,我身体恢复的没问题,话匣子你不用去,到时候等我短信,要不妥到时候你直接报警。”
言罢,罗夏也不让他们再凑钱,把自己唯一死期存折的2万块,取出了放里面。
话匣子已经拿不出什么钱了,而且,总不能那边要多少,就给多少。算上刘婧送来的,一共8万多就够了。
闷三儿和话匣子,各自回家,还取了工具,都是制式的30刺刀。
而罗夏,除了一直随身携带左轮手枪,从家里又找出那一柄锋利的武士刀,用毡布包裹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