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喜在河神庙里吃得满嘴流油,大大的过了一把嘴瘾。
于是它便照着固水一派的诡术指引梁大紫把她背后的尸鬼封起来。
“大紫啊,你就不打算把它祭炼一番?
要知道如果你一不小心把它给祭炼成飞天夜叉,嘿嘿,那到时候。
你就可以像那些剑仙一样飞起来啦!”
朱大喜看着她背后的尸鬼满满的羡慕。
按照固水一派的诡术,点香师背后的尸鬼就像是剑修手中的剑一样,是可以祭炼的。
一旦尸鬼升级为飞天夜叉,那她可就能骑在它的背上飞起来啦。
朱大喜想想别的剑仙骑剑,她则骑着飞天夜叉。
那威风凛凛满目狰狞的样子是真的威风很酷耶。
“哎,不满山神大人,成为点香师之后,额也想着好好祭炼一番。
可是不知怎的,每次额看到麻婶的尸身就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要不,山神大人还是帮额把它弄回黑麻子家,让他好好安葬他娘吧。”
朱大喜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她是走不出心里那关。
说来也是,黑麻婶跟她是同辈,又是他哥家的邻舍。
每次她回娘家的时候经过黑麻子家都没少跟麻婶打招呼。
现在人家遭了难,你却拿人家尸身去祭炼,还想把好好的一具半老徐娘炼成那恐怖的飞天夜叉,这着实不怎么地道。
但这修行就宛如逆水行舟,有进无退,要是把它还回去指不定她就得少活几十年。
朱大喜仔细想了想脑中得来的信息,然后向她摇了摇头。
传承中可没有办法解除尸契,想来这是庖山和固水两派修士绝对没有的事。
毕竟,谁会好端端的把自己修来的寿命给舍弃呢?
这梁大紫也不是个笨人,于是在朱大喜的指引下,很快便接受了现实,把背后的尸鬼给封起来了。
“嗯,就这样吧。”
解决了梁大紫的尸鬼问题,朱大喜隔天差五的就去黑山村闲逛。
它想看看有没有哪家子的野汉子病了或者是要死了,它好趁机捡个便宜。
结果一不小心就参加了梁黄氏和梁老太婆出殡的丧礼。
当然,在找不到梁老太婆尸身的情况下,黑麻子只能给他娘做个衣冠冢。
村民们见朱大喜不仅有能刮风下雨,还这般有情有义,于是便很高兴的都接纳了它。
朱大喜也不客气,做了不少时日的猪生,它的灵魂也有些累了乏了。
于是它就在奠堂里感受着人类的生离死别,任由梁山根梁山柏这两兄弟趴在它身边痛苦流涕。
“奶奶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你走的那么快,额还没给您娶孙媳妇呢,呜呜呜呜!”
那场面,可真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
他们年纪轻轻,没有娶媳妇,也就没有媳妇为自己的奶奶哭丧,所以他们就自个上了。
这可把朱大喜给害苦了,他们一左一右,把它满身的猪毛都给整得黏糊糊的。
哎,黏就黏吧,生老病死的事实在是人生无常,理解一下吧。
没想到这两小屁蛋还挺孝顺的。
哭着哭着它就看到梁山柏靠自己身上睡过去了,嘴里还呓语着奶奶别走那样的话。
朱大喜见之不忍,情不自禁的就拿猪蹄拍他的背。
“好好,不走不走,你安心的睡吧,有额陪着你呢。”
梁山根听了一愣,哭声霎止,转过头来往弟弟看去。
只见梁山柏在朱大喜的猪蹄轻拍之下缓缓的睡着了,再也不呓语了,心中诧异之下则是想到。
“奶奶走了,爷爷的身体每况日下,真不知如何是好。
这头猪神异非凡,有它护着虽说不一定能好转,但爷爷绝对不会让鬼祟给害了。”
这么一想,梁山根就又装模作样的大哭起来。
哭着哭着他就往朱大喜身上一靠。
看起来想是睡着了,嘴里同样呓语着不走,不要离开额之类的话。
朱大喜见状,概叹一声,抽出另一只猪蹄,也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
边拍还边说道:“好好,不走不走,额就在这里陪着你!”
梁上根见它上当,立马就睁开眼睛。
“这可是你说的啊,从此以后,你就是住在额家保护额爷爷,不许走了!”
“什么意思?你要额永远住在你家里?”
“是的,额要你住额家里保护爷爷,不让鬼祟靠近把他给害了。”
梁山根瞪着大眼对朱大喜说道,在他看来,这头猪本来就是他们从山上抬回来的,现在他又套了应承话,它要是敢不答应,他就再也不相信山神了。
“嗯,那好吧,那额就住你家里了,可是说实话,你爷爷那状况,实在是…”
朱大喜思索了一下,又见梁山根眼神坚定,就想答应了下来。
“不会的,额爷爷一定不会有事的,只要你保护好他,他就能长命百岁。”
“呃…这,额只能说尽力而为!毕竟你也知道,额不仅是黑山的山神,额还是黑水的河神。”
梁山根默默的看了一眼朱大喜,想想也是,他不能自私的把黑猪山神占为己有,现在它能答应住自己家里,那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
“好像也是!”
于是,朱大喜就这样住在了梁大红的家里,这一住就是大半年。
这段时间里黑山黑水两村都没什么大事发生。
并且有朱大喜为他们呼风唤雨,日子过得平静且喜人。
翌年春天,万物复苏,又到了水草丰美的时候了,经过大半年的休养生息,成群的牛羊变得肥美啦,在两村孩子的驱使下跑得漫山遍野都是。
牛羊是散养的才会吃的更肥更壮,当然,这样养出来的牛羊肉质也更好。
一般在这个时候,孩子们就会三五成群的去找事儿做。
他们有的摘野果,有的去砍柴,还有的垒土堆烤野味。
现在,梁山根两兄弟和四五个小伙伴垒好了土灶就在它面前烤起野鸡。
看着和自己嘻嘻哈哈笑闹在一起的孩子们,朱大喜满心欢喜,它喜欢这样的生活,充满童真且无忧无虑。
可惜它时常被孩子们有意无意的提醒自己是一头猪,一头黑山老母猪。
“嗯嗬嗯嗬!”大喜啊额又看到你了。
这不,一头黑山老公猪倏地出现在孩子们的眼前,它感觉自己又要被提醒一下了,真是扫兴。
“嗯嗬嗯嗬!”朱大贵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它真的不喜欢它们两头黑猪走在一起,特别是公和一母,这容易让人误会,好在他们都还是孩子,不会胡思乱想。
朱大喜刚放心的想到这,结果其中一个小男孩突兀给它来一句。
“黑猪山神你相公来了,它是叫你吗?哎呀,你们看它后面长得可真大啊,它一定没少拱你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这是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应该说的话吗?听他戏谑的眼神,里面好像还包含着不少意思。
这屁蛋玩意懂的挺多啊!冷不防就给它心头一记爆击。
“陈大炮,你说的是什么啊,额怎么听不懂?”
这时,坐在梁山根旁边的一个男孩瘪着嘴疑惑的向陈大炮问道。
他叫陈水生,是草菇婶的第三个孩子,今年刚好也是八岁。
朱大喜就郁闷了,同样都是八岁的孩子,凭什么你开窍那么早啊?
难道?这屁蛋玩意也是穿越过来的?
这么一想,朱大喜心中一跳,立马拿点妖气出来看看这屁蛋玩意。
结果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皮肤光滑水嫩的皮肤下面,赫然是一层皱巴巴的鳞皮。
“你不是人!”
陈大炮刚想回答陈水生的疑惑,结果发现那头黑猪山神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看,当他听清朱大喜说了什么,立马感到不妙。
随即他哇的一声就哭着跑下山去了。
看得其他小朋友们面面相觑,准备战斗的朱大喜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