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大喜的天魂魂倒的时候。
狂野山林中,一头母猪正在呼呼大睡,丝毫不关心自己的天魂在镇中的遭遇。
但是当那天魂在黄道冲的魂海迷津之中被排山倒海的力量震昏,它也跟着倒霉了。
那三魂本是一体,魂格之中丝丝缕缕的力量牵扯着,把它粗大的脑神经给撕的异常疼痛。
“哎哟,痛死额了!”
只见它肥胖的猪魂受到共振,嘭的一下,刚站起来的身躯便哆嗦着昏倒了。
天就要亮了,朱大喜庞大的猪躯跌倒,惊动了赶路人,引起一阵骚动。
附近的几个山民正大包小袋的扛着自家的山货往镇上赶。
“咦?什么声音?”
“是头猪。”
“哎呀,好大一头猪。”
“啊!真是,一头大母猪!”
“怎么回事,它怎么晕倒了。”
“哈哈,晕了正好,让额们捡个大便宜。”
“对对,快拿绳子来,咱们得把它绑住咯!”
一个年老的山民吩咐众人把担上的绳子解下,便合着众人七手八脚的给朱大喜绑了起来。
等绑好了朱大喜,几人便叽叽嘎嘎的商量着怎么处理。
也正好,他们此时正赶着给镇上的富户送山货。
于是众人很快便决定,把这头大母猪也一并抬过去。
反正这么大一头猪,他们是舍不得自己杀来吃的。
山里的村民是穷怕了,每一个能赚钱的机会都不会轻易的错过。
“发了发了,这货好重啊!起码得有四百斤吧。”
“四百斤?额看不止。”
“这要是把它卖给贾家,那得多少钱呀!”
就这样,朱大喜便被众人兴奋的抬走了。
与此同时,在黑水村中的朱大喜的人魂也跟发生了不测。
不偏不倚,它就晕在了人家的屋梁上。
一阵风吹来,它便像个断线的风筝般被吹走了。
它现在是以猪魂的形态存在,这要是没什么意外,怕是很难被人发现。
那陈大炮的姨娘虽然修为不弱,但她如今的魄身被黑山魇气所扰,看那样子一时半会是没有多余的神念去发现它的。
于是朱大喜的猪魂便像孤魂野鬼般飘荡在乡间的田野上。
要是一个不小心被别的孤魂野鬼给碰上,那可就生死难料了。
此时的河神庙中,灯火燃尽,一袭余灰袅袅而起。
曦阳不知什么时候从东方升起。
半老徐娘梁大紫从睡梦中醒来。
昨夜忘记关紧的窗扉被推开。
旭日东升的时候,一股清风拂入,吹乱了她的发丝,也吹落了那退色的金钗!
原来这梁大紫昨夜画符,画到半途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现在清晨的风,把她案桌上的符纸一吹,就弄得满地都是。
猛然一看,此时的梁大紫,竟比半年前成为点香师的时候,更加年轻了。
这一切,还得归功于朱大喜。
想那朱大喜可是得了庖山和固水两大宗门功法的。
既然有功法,那不练又可惜,可要是炼,它又不知道从何炼起。
正好,那时梁大紫一直旁敲侧击的跟它讨要山神的法令,河神的御术。
朱大喜见她一心一意想要修炼,于是它就把庖山和固水的传承,教给她去了。
梁大紫得到朱大喜的指点,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
于是,从那时候开始,她便成为了朱大喜的小白鼠修炼了。
此时再看那满地的黄宣符纸之上。
赫然出现道韵的符令,看来这梁大紫在上面的修行,已经是有所小成了。
以她迟暮之年开始修行,终究还是需要勤修苦练的。
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她曾经错过的时光。
梁大紫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她日挥软草三百鞭,夜画灵符七千页!
冬去春来,不敢有一日懈怠。
累了乏了,伏在案卓上便睡了。
一觉睡到天亮。
梁大紫看了看满地的符纸和桌上凌乱的朱砂,苦笑不易。
“呵呵,这是额吗,额竟这般睡去了!”
这是额吗?还有,这是额的吗?
她看着落地的金钗,以及它褪色的锡痕,不禁就是一愣!
褪色的金钗,宛如褪去的年华,一褪就是几十年。
昔日那青葱少女,正是心怀憧憬的时候。
和几个小伙伴一样,她们都欲修仙炼佛,都欲出入青冥,都欲法力无边!
更欲如同仙人般过上仙踪飘渺的逍遥日子,活它个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可是,凡人修仙谈何容易。
天南半岛土地辽阔,但都在黑山地界之内。
里面住着无数村镇,有些大的村镇都有自己的祭司。
每一位祭司都是通往修仙途径的一扇门户。
他们在黑山的土地上拜访了无数个村镇,可到头来,竟没有一位祭司肯教他们修仙。
理由是说什么法不可轻传,经不可轻授。
直到有一天,他们在天地双城中的天墉城遇到了一位神经兮兮的老人。
他邋遢的不成样子,脑子似乎也有点问题,喋喋不休的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时常有发疯的迹象,几人都有点怕他,不敢靠近。
这样的人,大伙原本是不愿意招惹他的。
可谁知这人称自己是庖山弃徒,脑中经书藏万卷,腹内乾坤量海斗,神通**是应有尽有。
几人在茫茫黑山之中求仙问道,仙虽然没修着,但着庖山的名号可是知道的。
虽说这人是人家的一个弃徒,可庖山宫威名远播,是眠荒大陆上几个鼎鼎有名的修仙巨擘。
比之黑山地界的恶犬帮,黑猪寨,雕龙堡,鸡迷宫等都高出了不知道多少个等级。
几人一听到这话,甭说真的假的,这万一是的呢?
于是这么一想,他们就走不动了。
最后还是她哥胆识过人,不怕这疯子,带着他们连续跟踪这疯子好几日。
也就是在那时,他哥梁大红认识了黄芊芊,也就是后来她的嫂子梁黄氏。
黄芊芊是天地双城中地瓮城外的一户小老百姓的女儿。
家中无有生计,她便出叫卖茶水,为家里挣钱,想要补贴点家用。
可谁知那天叫卖了一天,她愣是一碗茶水夜卖不出去。
眼见着天就要黑了,为了今晚不用睡大街,她便转头往回赶。
结果这一转头,她迎面就把脸别人怀抱里去了。
真是羞死人了,看这人体型,还是哥年轻力壮的男子。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那男子啊啊怪叫了两声。
她抬头一看。
噗呲一下,她就笑开了花。
原来这男子竟被风沙入了左眼,不过此时他的双手拿着不少奇形怪状的物件,加上此时又发现自己撞了人,实在是无法揉一揉那涩涩发疼的眼睛。
于是他便异想天开的把舌头给伸了出来,一个劲的往上顶。
黄芊芊心想,这怕不是个傻子吧,哪有用自己舌头去揉眼睛的。
“额帮你吹吹?”
“啊?”
“你不乐意?”
“哦哦,好!好的姑娘!”
看着眼前这个男子,黄芊芊觉得有趣极了。
她踮起脚给他吹眼睛。
“呼~呼~!”
她一边吹一边却有止不住的笑。
这一笑她又觉得自己有点失礼。
毕竟是初次相见的,她真是不应该这般笑话人家的呀。
但是一想到这人硬是要用自己的舌头去舔眼睛。
她又没有办法忍得住。
“姑娘你真好看!”
这是一位笑颜如花的女子,他对她一见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