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后方的车灯亮起，照亮了程然的背影，程然揉了揉眼睛，一双温暖的手将程然转了过来，“别去了。”

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傅禹辰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程然身上，两只手轻轻地将程然的头发从衣服里拿出，头发穿过手指，留下一丝余香。

程然抬起头看着傅禹辰，“你怎么...在这里？”

“你别管我为什么在这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个人很危险！”傅禹辰皱着眉，语气里明显带着生气。

“你干嘛....”

还没等程然说完，傅禹辰打断了她的话，“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为什么要让钟灵离开？为什么不等人来了你再跟上去？你知不知道山路很危险，你知不知道如果张悦的人发现了你，你就会更那个男的一样被打，你为什么总是逞强？！”

“傅禹辰，我的事自己做主，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程然，你不能时时刻刻只想着你自己，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妈妈还有很多人不希望你这样冒险？”

“很多人？谁？你吗？？”程然眼里含着泪，“这个世界上还有真正担心我的人吗？没有！没有人管我，甚至他们都想我死！我有什么办法！那是一条命，一条人命，我不跟着他，我就没有办法得到证据，我不跟着他他有可能会死！！”

“你以为我不怕吗？山路那么窄，我每过一个弯道我就胆战心惊一次，我亲眼看着他们流血，但是我却无能为力......你凭什么吼我！”

程然嘶吼着，流下了眼泪，带着恐惧，带着委屈，带着不知所措，带着孤独...

傅禹辰看着眼前的程然，就像一只哭泣的小野猫，令人心疼，他开始后悔自己说的话，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会选择抱着她，告诉她不要害怕，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希望自己能早点来到程然的身边，默默做一个保护她的英雄。

.......

不久，钟灵走了过来，“田中已经死了，手下的人有一个死了，其他全部受伤，张悦的人都是专业的，遇到警察一口咬定是追债，没有爆出张悦。”

程然叹了口气，低着头，“估计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谁做事吧....”

“然然，田中之前也杀过人，这也许就是他的结局，我们找不到人证，但是我们之前的照片还可以给程长天。”

“没用的，他不会信，我说的话他从来不信。”

程然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一颗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为什么一定要找到田中？程然也想过好几次，说实话，田中找不找都无所谓，但是他曾是张悦的情人，程然只想让程长天看清张悦的真面目，她是一个善于伪装的女人，是带着目的来到程家的。或许程然还带着对程长天的一丝亲情吧，她不想让她的父亲做一个蒙在鼓里的人，也不想让他留在这个恶毒的女人身边......

等程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傅禹辰正坐在自己的旁边开着车。

“怎么是你？钟灵呢？”

“她在前面的车里，跟警察一起去做笔录了。”

程然看了看手机，已经十一点了。她按下车窗，晚风顺着路吹进了车里，果然是山里的空气，冰冰凉凉的，还带着土壤和树叶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