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用手捂了眼，并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放下来。

“小雨，有些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能是注定的。”

潘小雨笑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注定”之类的词语会出自她林鹤哥哥的口，笑过之后又半认真道：“怎么就觉得注定了？”

林鹤便把那次洛悠然在车上跟他说的重生的话跟潘小雨复述了一遍，潘小雨看着他一脸认真心里却是哭笑不得：这林鹤哥哥怕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居然会相信起了这种“鬼话”。

但她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仍是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如果你想笑，想骂我蠢我也没意见。”林鹤说完，并没有看她，继续说道：“只是这些天我细细想了她说的这些人，每一个名字我都觉得似曾相识。”

“那也很正常吧，科学上不是对这种似曾相识都有解释的吗？”

“不是！”林鹤低低地吼了出来，抓起了那副画：“那这副画呢？这副画怎么解释？”

“这个之前不是帮你分析过了吗？她肯定是以为你暗恋一个女孩子很久了，所以看到这副画才会那么难过。”潘小雨解释道。

可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却似乎有些底气不足。洛悠然见到这副画的时候也不过才见了林鹤两三面而已。即使是一见钟情，也不至于有那样的反应。可是现在看看眼前的林鹤，也才认识洛悠然不久，居然就因为她的离开成了这个样子。

抛开林鹤讲的那些悬之又悬的重生的故事，或许两个人之间真有什么“注定”。

“这解释你觉得能说服我吗？甚至你确定能说服你自己？”林鹤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声音又哽咽着自言自语起来：“说得好像用重生就能解释一切似的。就算能解释一切，也没办法说明她为什么这么不声不响的就消失了。”

“林鹤哥哥。”

潘小雨轻轻唤了他一声，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安慰他。她起身到他身旁，抬手搭在他肩上，低声道：“对不起，可能我当时也不该故意撮合你们。否则也不至于让你现在这样难过。”

林鹤没有说话。他心里却明白这一切与潘小雨的撮合无关。他对洛悠然，从入海救起她的那刻起就已经不是普通情感。那是条理不清头，也找不到尾的线，早就趁他不注意地时候将他们拴在了一起。

时间变成静默，耳边只剩下时钟“滴嗒滴嗒”的响声。

过了好一会儿，林鹤终于重新坐直了身体：“时间不早了，都回家吧。”

“林鹤哥哥，你……”

“我没事。再怎么也不会寻死觅活，只是我总要找到她，让她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潘小雨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这便是这几日林鹤思索的结果。一开始他只以为是自己突然的表白吓到了洛悠然，可是联系相识到她离开的种种，事情似乎真不是这样简单。从那副画到洛悠然的离开，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合理的解释，那么即使是那个最不可能的理由便也有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