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芝林内少了那只四处蹦哒小兔妖,多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可爱少女,这片原本安静的林子,也多了许多的生机。
时间兜兜转转又过去了一千年,这一千年里,希予已不是一开始那懵懂样子无知的,而是多了些自己的小心思……
“这是何物?”
一袭粉嫩裙衫的希予蹲在莘涟树下,看着正在将刚摘下的一颗莘涟果放入酒坛的梵芩,歪着头问道。
“这是莘涟酒,小孩子不能喝的!”梵芩说着将封好的酒坛埋回了树下,又觉得方才的话不妥,看着希予郑重道:“希予若是想喝一定要告诉姐姐,不能自己一个人偷偷喝听见没有?”
希予眨巴着眼睛点点头,又瞥了一眼刚刚埋了酒坛的那块地方,心里悄悄有了些计较,梵芩看着她这小动作就知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这一千年来她是觉得希予别的没学到,光学着她的“不务正业”了!她苦口婆心一天天督促着,希望希予拿起那书房中的任何一本书册卷轴,可是希予拿着的不是哪儿寻来的一只小雀,就是从她悄悄埋酒的地方挖出来的酒……
连岑昱都说她带出来的随了她的性子,对了,希予虽不怕她,但是怕岑昱!
如同当初在凡世一样,只要岑昱一个眼神,希予便灰溜溜的走开,自己去书房拿起那些晦涩难懂的书册翻看,虽不知看没看进脑子里,但梵芩觉得她这样是在将自己在岑昱面前的脸给丢了,不公平的很!
思绪回转,梵芩净了手后敲了一下希予的小脑袋,道:“不许挖我这儿的酒,要挖去别的地方挖!”开玩笑,她这莘涟酒总共就那么两小坛了,自己都舍不得喝呢!
“你若是严厉些,她也不会偷喝你的酒了。”
远处清润男声传进了蹲在地上的两人耳中,梵芩抬头看去,就见岑昱一袭玄色锦袍自偶然落下的花瓣间翩翩而来,在她眼前站定,眼中是笑意融融。
再仔细一看,自己身旁方才蹲的好好的希予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小兔子你不许喝我这儿的酒听见没有!”梵芩气愤朝着希予逃走的方向大呼。
现在也就只有希予能惹她如此情绪了,这“小兔子”也是她在对希予十分无奈的时候才会脱口而出,还带了一些气急败坏……对她没大没小,对岑昱倒是毕恭毕敬怕得要死,她看起来那么没有威严吗?好歹她也是一界帝主呀,希予还是在她的地盘呢!
“别喊了,她躲到惜禾那去了,听不见的。”岑昱眉尾轻挑,看见梵芩绯红裙衫袖摆上沾了些树叶,极为自然的伸手将那树叶拂掉,又道:“希予要是随我们一同出去,外界的人怕是会误会她是我们的女儿了。”
话音落下,岑昱轻笑一声,眼眸微亮的看着梵芩。
这几万年梵芩可是没少听这些类似的话,可任由岑昱怎么说,她就是“不为所动”!现下也是一样。
“不过才三万年,那些人的脑子也不会蠢笨到这个地步。”说完梵芩便悠悠然然走向了瑶芝阁,丝毫不理会身后的岑昱脸色如何阴霾。
她本以为这次岑昱依旧会如同往日一般当做从未说过那些话,却哪知刚踏进瑶芝阁的大门,自己便被扛上了他的肩,不管自己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然后……被摔在了极软的榻上!
“岑昱你……你干嘛?”
看着眼前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的男子,梵芩瑟缩着往后挪了一步,却是被男子眼疾手快的拉了回去,禁锢在了他的范围之内再逃不开。
绝望之下梵芩还发现了这间屋子,被岑昱下了结界!她逃不出去啊!
“三万年了,你还要逃到何时?”
岑昱幽幽的看着身下女子,眼中闪过一瞬不忍,但还是被这几万年的隐忍给击散,又压迫性的离梵芩更近了一些。
是了,这三万年两人虽都呆在这瑶芝林内,但两人的亲密之举甚少,尽管共处一屋,也都是各睡一榻,哪怕哪天睡到了一张榻上,也仅仅只是睡着。
岑昱知晓梵芩当初虽承认了有心于他,但还是有所顾忌的,所以也半分不曾逾距,连当初在人界时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他也不知这三万年自己只看不吃是如何熬过来的……
但现在,他是不想等了。
而梵芩,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刻意避开岑昱,刻意将岑昱那些暗示性的话给一一怼回去,她只是觉得这样一次次的触碰岑昱的底线和忍耐,算是在这漫漫岁月中除了希予外的一大乐趣了。
但现在,她突然也不想逃了。
“我还以为你耐力不错,却也不曾想你是个贪吃之徒!”梵芩眉心微动,眼含惑人笑意,直勾勾的看着眼前有些无奈之色的俊俏男子,本是要挣开逃出去的双手,也渐渐放松了下来,搭上了男子的岑昱的劲腰。
在那微凉小手触上自己腰侧的那一刻,岑昱眸色骤然加深,再看着身下女子那不言而喻的媚眼含丝,方才的无奈片刻消散,暗哑着声回道:“美色当前,撑死也愿。”
这直白到不行的话语,让梵芩俏脸染上了一层红霞,但却是不见丝毫羞怯,也不见丝毫闪躲。
“但如君愿。”
话音落下,两人皆是一笑春风。
自窗外有片片花瓣飘入屋中,落在了窗沿,落在了小几,有些还争先恐后的落在了榻边,似是都想看看那榻上的春风美景。
有馨香传来,还夹杂着淡淡的莘涟花香,万千美景,珠玉美人,浅浅低吟,细汗点点,真是好一番艳绝之景。
而在那莘涟树下,有一个鬼鬼祟祟的粉嫩身影,奋力挥着小锄挖土,不过片刻就有酒封露了出来,再一会儿,一小坛酒便展露眼前。
粉衣少女将酒抱出搁在一旁,又将方才挖出的土填了回去,然后又抱着小酒坛鬼鬼祟祟的跑走,提着裙摆小声的奔向了惜禾所在的二层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