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砚从回忆里出来，顺着涔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老板，这盏灯我们买了。”

蓝砚带了些宠溺，伸手便要将灯摘下来。

“这位公子，这盏灯不卖，这些灯都是小女亲手做的，出来时嘱咐过的，要我留下这走马灯的，对不住了，二位再看看别的灯。”

“我们多出银钱怎样？”

蓝砚的手还是没从那走马灯上拿走，这灯不止是涔凉喜欢，他看着也好看。

“公子，我们真的不卖，公子您看这个荷花灯怎样，我敢说，整条街上没有比我们家更精致的荷花灯了。”

那老汉摘下一个荷花灯，不得不说，这灯也确实精致。

但蓝砚还是不愿意松手。

涔凉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而伤了兴致，忙抬手拉住蓝砚，“我看着荷花灯就挺好的，我要这个。”

涔凉说着，直接拿过了盏，在蓝砚眼前晃了晃。

蓝砚看着涔凉巧笑的模样，极是自然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也终于松开了那盏走马灯。

“多谢两位公子，这个小公子好福气，有个这般疼宠你的大哥。”

那老汉接过蓝砚递过去的钱，笑着说道。

但听着老汉的话，涔凉忍不住便有些郁闷了，小公子？自己哪里像是公子了？

蓝砚忍不住发笑，涔凉为了行动方便，从来都是一身黑色紧身的衣袍，而且头发也是高高的束起，用一支木簪固定住，再加上她生并不同一般女子一般柔媚，一眼看去，倒真的如同一个俊秀的小公子一般了。

“你笑什么，我当真如同男子一般？”

涔凉有些气急败坏，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忽而又想起了云霓，她那个样子，才是别人眼中的女子的样子吧！

看着情绪突然低落的涔凉，蓝砚收了笑容，拉着她走出人流，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

“闭上眼睛。”

蓝砚停下，面对着涔凉，声音轻柔的对她说。

但见黑暗中，涔凉自然眨着乌溜溜的眼，大手直接覆上，遮住了她的视线。

等再拿开手的时候，不止是涔凉呆住，连对面的蓝砚也愣住了。

借着头顶的月光，她看着身上淡紫色的衣裳，她从来没有穿过这样裙装，轻若无物，那衣服划过肌肤，更是如同浸在水中一般。

而蓝砚则更是动容，有些激动的朝着她伸出了手去。

“你怎么还有女子的衣服？不会是给云霓仙子准备的吧！”

涔凉不过也是随口一问，她的心思还都在这套裙子上。

“这是我娘当年的衣服，也是她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

蓝砚说着，原本放亮的眸子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那我还是换下来吧！”

涔凉有些慌乱，这衣服对他来说定然十分重要。

“不用了，你穿着真好看。”

说完，拉过她的手，带着她出了巷子。

“咦！咱们不去看灯了？”

“带你去个更好看的地方。”

涔凉一手提着荷花灯，另一只手被蓝砚握着，心里头被一种情绪添的满满的，心里想着，若是能永远这样，纵然没有姻缘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