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还念着点养育之恩答应回到姜家,结果我的户口依旧是独户,这说明你们根本就是在利用我,毫无亲情可言,那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跟我打感情牌?”
姜毅没想到他如今这么难缠,脸上的笑直接转为愠怒:“姜哲,你别不识好歹,我们都是为了你好,让她一个女人管理那么大个公司无疑是在嘲笑你的无能!”
“我乐意。”
目光瘆人的姜哲突然狠狠踹了他一脚,显然没有耐心再跟这种人浪费口舌。
“你上次趁我不在家欺负她,这笔账也该算了。”他摁住地上挣扎的姜毅,攥紧拳头使劲地砸下去,直揍得人鼻青脸肿,连连求饶才肯放手。
对方不免身形狼狈地跑出去,他今天吃了大亏,绝不可能就此姑息。
姜哲,既然你无情,就休怪老子无义!
在楼下花园里坐着的许父许母觉得差不多了便准备上来,正好瞥见姜毅带伤离开,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赶紧回到病房查看。
“怎么样,你们有没有事啊?”许母拉过他检查,是真的把这女婿当作了儿子在疼,姜哲只好安慰着:“我们很好,妈你别担心,以姜毅的脾气来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你和爸这段时间小心点,我怕他对你们出手。”
“不用担心我们,”许父拍拍他的肩膀,神色有些严肃,“你跟我来阳台一趟。”
许母见此便坐到床边去照顾许一笑,也没心思不打听是什么事,姜哲就先跟人去了阳台。
对方的表情看起来不是很好,语气里也带着几分无奈:“手底下人汇报说,那个货车司机差不多半个月前死了,跟笑笑出事的时间相差两三天,你有什么想法吗?”
男人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便道:“查过司机的家人了吗?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指控凶手?”
许父摇头,话语沉重:“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收到过转账,看来对方一开始就这样打算好了。”
“我可以肯定是姜毅的手笔,但是没有证据的话就无法给笑笑报仇,”姜哲的目光有些阴沉,他不信对方能够处理得这么干净,“那个司机是怎么死的?”
许父回想了下内容,然后说:“好像是晚上出去买烟被人拖到死胡同里用刀砍死的,就在老街区九巷,不过那片地方没有监控,我还让人仔细搜查过事发地,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老街区九巷……我知道了,辛苦爸妈替我照看一下笑笑。”
许父知道他不甘心,肯定会自己去看看,所以也没有阻拦:“行,注意安全。”
“嗯。”
姜哲便没有耽误时间,跟许母说了声自己临时有事后就开车去了位于城南的老街区。
这边大多是夜市,所以白天会比较清冷,将车停在九巷口后他戴好鸭舌帽跟口罩下来,只身寻找那个死胡同。
这个死胡同因为出过命案,所以被警戒线给封了,倒是很好找,姜哲便跨过警戒线进来查看。
死胡同只有进口没有出口,约摸两米宽,这里是专门堆放垃圾的地方,不过自从出事后那些垃圾就没人敢来清理,再经过半个月的发酵后,无异于是毒气弹。
放置垃圾桶的角落里还有雨水未能冲刷干净的枯血痕迹,今天又恰好是艳阳天,于是这旮瘩躺过死人的地方苍蝇横飞,嗡嗡嗡地吵着脑袋疼。
姜哲强忍着不适仔细搜查,一直找到了中午,结果却什么线索也没有。
他只好离开去旁边的商店买些面包和水来解决饥饿,打算等会再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发现,毕竟时隔太久,就算真有什么线索也很难保存完整。
不过直觉告诉他,证据就藏在这个九巷里。
“喵~”
这时,有只瘦弱的花猫来到了他的脚边乞讨,叫声有气无力,看起来可怜极了。
姜哲便分了点面包给它,然后这只猫大口地吃完,开始咬他的裤脚,似乎想拉他去什么地方。
跟着猫过去后,他才知道死胡同旁边的死巷里有了新的垃圾堆,而在某个纸箱里还躺着三只刚断奶的小猫崽。
它们见到妈妈回来很是高兴地叫着,争先恐后地爬出箱子想扑过去,结果翻箱了,里面还掉出来一部脏兮兮的手机……
“证据已经指引他找到了,不过在他修好手机之前,姜毅会先弄死你,你确定不早点清醒?”
“还差点契机,不着急。”
等小系统吃饱喝足回去后,小瘪三才将人放出来收拾残羹剩饭,许一笑还吃得津津有味。
统哥便不再多问,而是吩咐:“吃完记得洗碗。”
“欧克欧克!”
不过这契机来得倒也快。
姜毅安分了几天后便开始找事,特意花钱雇一群人去许氏闹腾,点名要针对姜哲,等到对方被喊走的时候他就来到了病房里。
这时候护工正在给许一笑翻身,免得出现局部压疮,见到有男人过来她便开口询问:“您好,请问您是?”
“我是她朋友,你没见过我,对了,姜先生呢?”姜毅暂时不能轻举妄动,只得想办法应付护工。
女护工没察觉到什么异常,便浅笑着回答:“姜先生临时有事出去了,您请坐吧。”
“好,厕所在哪?”
“就在您的右手边。”
姜毅便先进去,然后出来面色为难道:“这里面没纸了,能不能麻烦你去拿点过来?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好的,先生请稍等!”女护工便小跑着出去了,姜毅赶紧来到床边,扯过被子蒙住许一笑,然后死捂住她的口鼻。
心率机上的线条开始逐渐下降,在女护工回来之前彻底变成了一条直线,姜毅自然不会让人抓到把柄,等听见对方的脚步声后,他就赶紧大喊:“快来人啊,她要不行了,医生!医生!”
女护工吃惊地看着心率机上的直线,顾不得许多赶紧去叫主治医生,一伙人立马把许一笑推进了急救室电击复苏。
姜毅则是趁乱离开,而那边的姜哲也接到了护工的电话。
“我马上过来!”
直到这时候他才明白,这一切都是调虎离山之计。
许母红肿着眼睛依偎在许父的怀里,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笑笑明明恢复得很好,怎么突然就……”
“她会没事的,夫人,咱们的女儿是个有福气的人,一定会没事的。”许父柔声安慰着她,眼睛也是一片湿润,可他不能轻易落泪,他得给爱人足够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