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瑾觉得他脸上像极了绿蜥蜴的地方,有些过分碍眼,京墨也刚好回来,看见周公瑾在那边顾影自怜呢,就忍不住的凉了他一句。
“这种药水我也是第一次研制,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大概或许应该也许就会自己褪色吧。”
周公瑾一愣,忍住了自己想要把手机砸到京墨道貌岸然的脸上的冲动,眉头抽动,一副就在崩溃边缘的模样。
去特么的七七四十九天,去特么的一系列概率词,去特么的发小玩伴,这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欺凌案啊!职场欺凌!被欺凌人居然还是上司,这让周公瑾情何以堪!
京墨同情的拍了拍周公瑾的肩膀,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愧色。周公瑾咬牙切齿,最终一口气不上不下的,被他京墨的两下“安慰”给拍得吞回了肚子里,咕咚一声就烟消云散了。
被黏在墙上的孙竺红龇牙咧嘴,不少的口水鼻涕被黏在脸上,恶心至极,她双眼泛着血光,整个人有些凶神恶煞,诡异的还带着那么一点稚气未脱。
原本那个端庄素雅的女人,变成了这副模样,让人咂舌惊叹之余不免有些恶心。京墨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拉着椅子坐在了孙竺红的跟前,翘着二郎腿,悠然的说道:“李江,是你吧!你看的到的吧!”
周公瑾愕然,有些不可置信,继而看见孙竺红原本已经平静下来了的身体,骤然又疯狂的抖动了起来,双唇颤抖着,喉咙里面像是鼓风机一样,在胸腔中震荡着嘶哑而又诡异的笑声。
“没想到啊,大师!我还以为你和他们那些废物一样,都是一群江湖骗子呢。”
孙竺红诡异的笑着,周公瑾看见他嘴巴没有张开,但是却又确确实实的说话了。
果然是邪乎,神棍永远是你神棍,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突然给你一个难以置信的惊喜,虽然是不是惊喜还有待商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能够待在神棍身边屹立不倒的,绝对要拥有一副金光不坏的心脏和坚不可摧的三观。
“我可比那些骗子好不了多少。”京墨扣着自己的手指,头都没抬的悠然说道:“不是还让你破费买了不少没什么用的符纸么。”
“的确,大师不仅玄法厉害,忽悠人那也是一绝。”李江的语气听不出他是在骂人还是在夸人,不过这话的确不怎么中听:“不过,大师你可是被我摆了一道。那天你可没唬到我,我还留了个心眼,没点本事的家伙,还真降不住我家这只调皮的宝贝。”
“您家的宝贝也不过如此。不过,若是论起乖巧的话,这只当然是比你肚子里的那只好上太多了。”京墨好不愧疚的戳着李江的痛脚,仰着脑袋,一副唯我独世尊,谁都不屑的模样:“哦,对了,你也比不上呢。毕竟,你还能忍心杀死你的亲生母亲,若不是罪大恶极之人,谁敢些这种杀手啊。你说是不是呢。”
李江……应该说是孙竺红的脸色大变,不断用力挣扎着,嘴巴里的嘶吼一声高过一声。声波的杀伤力有时候不亚于子弹,这是周公瑾现在还记得的另一条科普。他一边难受的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边在心里暗自信奉起了那本科普。京墨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左右观察了一下,确定这个审讯室足够隔音之后,最后那一点担心都没了。
等到孙竺红叫够了,周公瑾也站不起来了,他有些心有余悸的看着京墨,然后下意识的往京墨的身后爬去。丢人不可怕,丢命才不值!
和这个神魂勾搭……啊不,搭伙,不仅需要金刚不坏的心脏和坚不可摧的三观,还需要百毒不侵的健硕身体,这只小鬼,太特么会嚎了。
“哦,还有,你的母亲也真的是傻。居然为了你这样的儿子担罪!真是,傻啊。她以为把尸体的脸皮剥下来,手脚断去我们就发现不了她的真实目的吗?”京墨幽幽的把真相道出,似乎一点也不害怕那几张薄薄的符纸镇不住这个凶猛的家伙:“人皮纸人和道家虽然也有些渊源,但是她做的,太粗糙了。粗劣的模仿,看得人很难不怀疑。而且啊,恰恰是她这种揽罪的傻事,才让你的凶形暴露的。你说,你的母亲,是不是很傻?”
孙竺红死命的挣扎着,嘶吼着,声音竟然带了一丝李江的音色。看来李江炼出的这只小鬼,已经完全驯服于他了。孙竺红冷静下来之后,冷冷的笑道:“所以我才杀了她!!她就是一个贱货!一辈子又傻又贱!”
京墨也跟着他冷冷的笑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的确是傻!”傻到为了你这样的儿子而丧命!
“你懂什么!!她早就该死了!”李江略带咆哮的声音有些疯狂,相对应的,孙竺红的脸色也红的瘆人:“她生下我就把我丢在妓院里,你我在哪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那种妓院里是什么生活吗?有记忆起,我就每天和龟公一样的,给那些肮脏的女人做牛做马,端盆倒尿,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没有尊严,没有人权,任人打骂欺辱,就连那些不知道被糟蹋过多少遍的骚狐狸也敢对我颐指气使,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你不知道!!”
“索性,你就杀了你母亲的两任丈夫?”
“对,是我杀得。那又怎么样?他们也该死,选谁不好,居然选了这么一个浪贱的女人。”李江顿了顿,随即又咯吱咯吱的笑了起来:“哦,不,我错了。天底下的女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没有一个,都是该死的!蒋映红她该死,那些妓院里的女人也该死,孙竺红该死,天下的女人都该死!”
“你是怎么学会玄门之术的?”还学得这么皮毛,京墨在心里冷笑,不屑的看着孙竺红,也就是李江,一副看人渣一样的表情:“你不像是能接触到这些的人。”
孙竺红幽幽的长叹了口气,语气似乎变得有些餍足,又有些怀念:“玄门之术啊,一个女人给我留下的呢。啊,不,不能叫她女人,女人那么肮脏。她……她是不同的,不同的。”
京墨皱眉,学习玄门之术的女人,难道是香港那边的龙家人?说起来,年代能追溯到很久以前,京墨也不敢确定是也不是。他看着孙竺红正要深问,就见她冷冷的盯了京墨一眼……
准确一点,是盯着京墨身后拿着手机正要拨号的周公瑾。
“你要通知你的手下吗?来抓我?”李江笑的有些疯狂,但是更多的还是自信:“你以为我这么傻,就这么便宜你们把一切都说出来?好让你们来抓我?想得美!”
“你什么意思?”
京墨直觉不好,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时候,周公瑾的手机骤然响了,来电显示是:母上大人。
周公瑾的手僵了僵,一时间没有动作。那边京墨连忙踢了他一脚,低吼道:“接啊!”
周公瑾的手机差点没被京墨给踢掉,他慌乱的接住,正好摁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了周母万分急切的声音,就算是没有开着免提,京墨也听的一清二楚。
“公瑾!!萍萍她,萍萍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