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宗身为道门七宗之一,可谓是根正苗红,在民间也声明最显。
而老乞丐的行事风格却和茅山宗的截然不同,且教他的修复五脏神的法门为正道所不容,乃是极为残忍的办法。
炼化人的三魂七魄,也就相当于永世不得超生,是真正的死亡。
正常情况下,修行者都不会做灭人魂魄的事情,一是有伤天和,其次是容易沾染佛门所说的业障,极为容易滋生心魔,于修行不利。
李怀相当于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不过那也无所谓了。
修道一途,本就是与天地争命,当竭尽全力才是。
在道门,修行者的境界分为上三境和下三境。
下三境是凝气、炼神、通玄。
李怀现在虽然五脏俱损,却也算的上是凝气境。
然而,如今他孑然一身,没人指导修行,一切都得靠他自己摸索。
一晚相安无事,李怀起了个大早,先到街上买了些面条和蔬菜回来,随后来到厨房起锅烧火,下了碗阳春面,一个人坐在院中吃的滋滋有味。
解决完身体上的需要,李怀将碗筷洗了,自顾出了门。
记忆中,山阳县他来过一两次,只是到如今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只能沿途问路赶往县衙。
此时,衙门大开。
李怀恰好撞见两位身着官服的捕快出门。
“干嘛的?”
两人将李怀拦下询问道。
“两位官爷,你们这儿还缺人手么?初来贵宝地,想找些事做。”
李怀微笑着回道。
两捕快上下打量了番李怀,其中一位年长的捕快说道:“最近确实缺人手,县令大人正在招募人手,你有什么长处?”
“这个不方便示人。”
李怀看了眼下身。
两捕快楞了下,旋即大笑。
“有意思,又是个浑小子,要是真来了衙门当差,灶儿巷那俏寡妇怕是要改嫁咯。”
年长的捕快介绍道:“我是潘高,小兄弟,到衙门当差可是个危险的生计,你可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孤家寡人一个,不怕危险,就怕不危险。”
李怀说道:“多谢潘大哥提点,能否劳烦引荐一番?”
潘高沉吟片刻,吩咐了声旁的小捕快钱缺几句,便领着李怀进了衙门。
路上,潘高给李怀介绍了下县衙的基本情况。
县老爷姓方,手底下有个师爷,四个捕头,四个从各宗门下来历练的修行者。
由于上次许村闹瘟疫的缘由,折损了些捕快,现在他们县衙的捕快还不到六个,正是人手紧缺的时候。
只要不是太没用,好好表现下混个差事问题不大。
潘高和李怀闲聊着,很快便到了右侧的一处偏房。
里边有一男一女两个青年修士,见到潘高进来仅仅是看了眼。
“两位仙师,这位是前来应征捕快的李怀,会点拳脚,有一把子力气,你们看看合不合意。”
通过刚才的闲聊,潘高对李怀印象不错,介绍时顺带帮忙说了两句好话。
在这的两位修士都是符箓宗的弟子,男的叫杜寒,女的叫苗巧,都有着炼神境的修为。
杜寒斜了眼李怀,撇过头不说话,似乎没看上。
苗巧也不做声。
“现在衙门正缺人手,不怕苦不怕死就来试试吧。”
杜寒漫不经心的说道:“过来跟我吧。”
“杜师兄,此人还是交给我吧,我手下已经无人可用了。”
苗巧看了眼李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后直接向杜寒要人。
“也是,苗师妹手下得有个供差遣使唤的人,倒是为兄考虑不周了。”
杜寒看苗巧的时候一脸笑意,和刚才那混不吝的冷淡模样相去甚远。
“李怀是么?跟我出来下。”
苗巧起身,径直出门。
“恭喜啊小兄弟。”
潘高冲李怀使了个眼色,随后告退离开。
而李怀也有些庆幸没跟着那眼高于顶的杜寒,跟着个长得还算过得去的女人进进出出,宣泄汗水,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你是修行者?”
两人到了院中无人的地方,苗巧开门见山。
李怀心中一惊,心想此人倒是个细心的人,不过他早已想好说辞,况且是修行者的身份暴露出来也没什么。
“那是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一个老道士说和我有缘,便传了我法门,指引我入道,不过之后他便招呼都不打一声的离开了。”
“修炼多久了?”
“有五六年了。”
“嗯,资质差些也没什么,在我道门最重要的是道心要坚定,日后你便跟着我做事,我会指点你的修行。”
“是的,头儿。”
“嗯,你找到潘高带你去办手续,明早过来报道。”
说完,苗巧飘然而去。
这人倒是挺好相处,不过性子却蛮冷淡。
符箓宗和茅山宗同为道门七宗之一,且都擅长符箓,李怀的便宜师父跑了,正好可以在苗巧那儿偷师。
在修行一道,李怀还是个雏儿。
李怀找到潘高,对他刚才的仗义出言表示了感谢,随后便跟着他面见了县令方大人,办完各种手续,把官服领了,便正式成了一名山阳县的捕快。每个月能领到二两的俸禄,在山阳县算是中等水平的工资了。
搞定一切,李怀出了县衙,直奔烟柳巷而去。
听潘高说,那地方是个男人都爱去的地方。
人逢喜事精神爽,找到份差事是该庆祝下。
不过李怀还是决定吃独食,毕竟身上只剩下二钱银子,总不好让别的同僚白嫖啊。
烟柳巷上午没多少人,很多昨晚玩尽兴留宿的可能还在温柔乡没醒。
李怀要的就是这种时辰,运气好兴许能碰上早上起来就不安分的主儿。
烟柳巷是县里出了名的烟花之地,整个巷子都充斥着浓浓的胭脂味。
李怀随便找了家青楼,进门看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打着哈欠从二楼下来。
“大爷,现在天色尚早,姑娘们都还歇着呢,您晚些来。”
老鸨看着李怀,登时眉飞色舞,掩嘴笑道:“长得可真俊俏,要是年轻二十岁,我肯定要好好服侍下你。”
“你是在消遣我么?”
李怀不动声色的亮出刚领的官服。
“哟。”
老鸨略微一惊,连忙小跑着到李怀面前,“原来是新来的官爷,怠慢您咧,我马上叫醒几个姑娘来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