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来自隔壁的惊呼声,李怀脑子里已经开始有画面了。
可惜,风再也吹不到南半球。
老实说,在青楼北半球看多了,南半球还真是少见。
凭李怀现在的境界,只能画出低阶的接风符,风力只能勉强达到五级,吹吹头发还好,用做战斗手段就不行了。
临近入夜,李怀出门直奔思春楼。
夜间的烟柳巷热闹繁华,熙然的人流在巷子两侧的红灯笼下显得熠熠生辉。
李怀进了思春楼,竟然撞见了潘高。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毕竟李怀假装在修养。
“是这样的.....”
“你不用说,我都懂。”
潘高一副老子什么世面都见过的样子,及时制止了李怀的激情演说。
“有相熟的么?”
李怀摇摇头,看着厅内花枝招展的北半球,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出了戚秋蝶的南半球。
.....
“想什么呢?”
潘高嘿的拍了下李怀的肩膀,“惦念在野合村的姑娘就别上这儿来,既然到了这儿就把所有的负担都放下,该怎么玩怎么玩,比如说....”
说着他把一个衣着清凉的姑娘推了过来。
“这是22号思思,来自川南,可是思春楼的红牌。”
这话听起来莫名有些熟悉。
李怀看了眼这位22号姑娘,长得的确不错,该有的都有了,韵味和戚秋蝶相比有所欠缺,风尘之气更加浓郁。
22号看到李怀的相貌眼前一亮,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吃吃笑道:“公子长得真好看,人家都忍不住流口水了。”
“难不成你还想吃了我?”
李怀微微笑道,“就看你能不能吃得下了。”
“好啊,人家都等不及了呢。”
说着,思思便拉着李怀起身往楼上走去。
思春楼的楼上楼下俨然两个天地。
楼下是前戏,楼上就比较直接了。
李怀一边注意听附近房间的动静,一边不动声色的询问道:“你们这儿有那东西么?”
“什么?”
22挽着他的手臂,甜甜笑道。
“就是药啊。”
“什么药?”
“你说呢。”
“那种啊。”
22脸上的失望之色一闪而逝,“青楼里当然时常备着这些东西啦,很多客人都会要来助兴的,公子你需要的话人家去给你拿一些。”
“不用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李怀挣开22的手,“我们还是到下面喝酒聊天吧。”
尽管22很不乐意,却也不敢违逆客人的要求。
于是,李怀在思春楼喝了一晚上的茶。
直到22有些打瞌睡,他才起身准备离去,老鸨也没敢要钱,只是心里很纳闷,这么年轻一个小伙逛青楼怎么就喝茶嗑瓜子呢....
22凑到老鸨耳朵前低声说了几句。
老鸨瞪大了眼睛,轻叹道:“年纪轻轻怎么就不行了呢,我说怎么来了几回都那么含蓄.....”
李怀不知道此时思春楼的姑娘们已经对他的身体有了些许误会。
不过那不重要,他已经得到想要的信息了。
道门中有些很常见的小法术,比如傀儡术,只要取得目标的毛发或生辰八字,施展法术便能控制对方。
一般来说,人的生辰八字都是不传之秘,也只有各地县衙掌管户籍的掌薄才有相关的信息。
山阳县没有掌薄,被刘师爷一并兼了。
以李怀如今的地位,想要进去查阅户籍信息是不可能的,除非得到县衙张大人的首肯。
李怀对此倒是不心急,肝神修复起来最为困难,他已经打算放在最后,今晚到思春楼来也只是为做前期工作而已。
回到住处,李怀早早休息。
第二天一早便直接去了县衙。
潘高见到他过来,一脸惊奇。
“不多休息几天?是不是放心不下你那苗姑娘啊。”
“别乱说,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而已。”
李怀笑着摇摇头,而后问道:“对了,头儿和钱缺回来没有?”
“还没有,估计是路上耽搁了,昨晚守了一夜,回来也该休息去了。”
潘高一把拉住李怀,“你先别想你的姑娘,刘师爷说有个案子让你我去看看。”
“刘师爷?好啊。”
李怀正想拜见下这位山阳县百晓生,当下便答应下来,跟着潘高去了刘师爷那儿。
能做师爷的,一定得是学识渊博且为人精明能给县令出主意的高端复合型人才。
可,刘师爷...李怀见到真人顿时有些怀疑是不是走错屋了。
屋内的陈设倒是古色古香,书香气十足。
可那传说中的刘师爷此时却光着膀子,正和几位富商吆五喝六的玩着牌九。
“潘高来了,卷宗在上面,看着处理下。”
刘师爷头也没抬,单手一推牌九,咧嘴大笑道:“通杀。”
潘高见怪不怪,从桌上拿了卷宗就走。
李怀跟着出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时间有些恍然。
潘高低头看着卷宗,眉头紧皱。
“什么案子?”
“棉商许老板的小妾落水淹死了。”
“落水不很正常么?意外?”
“的确挺意外的,在院子里的小水缸淹死的,还没半人高。据卷宗所说,许老板小妾死的时候一脸惊恐,事情看起来不简单,许老板认为是妖邪作祟,所以想要我们去看看。”
一般发生命案都是民不举官不究,尤其是大户人家死个人都习以为常,通常不会报官,随便找个地方把人埋了就完事。
按理说一个小妾也不至于闹到报官的地步。
不过许老板这几天都有些睡不好,晚上容易做噩梦,经常梦到小妾向他喊冤,这被逼的实在没法了,这才报官让县衙处理。
潘高和李怀赶到许家的时候,恰好撞见一个道士打扮的人被轰出门来。
许府的家丁嘴上骂骂咧咧,“混吃混喝的江湖骗子,还敢到我们许家行骗,下次看见你非打断你的腿儿,赶紧滚。”
那道士满不在乎的整了整衣领,见到李怀二人,连忙低下头,快步往前走去。
“等一下。”
李怀眼中精光一闪,定定的盯着他的背影。
道士的右手不自然的动了下,头也没回的问道:“官爷有何事吩咐?”
“你的道袍脏了,该洗了。”
“多谢提醒。”
道士回完话,迅速离去,消失在视线尽头。
“你管的还真够宽的,先把自己身上的毛病治好再关心别人吧。”
潘高低声说道:“思春楼的22都跟我说了,这不碍事,男人关键是要有信心,以后慢慢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