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猜,”秦知意被呛得几乎快说不出话来,“我只想知道,你杀了我,又能做什么?”
“这是我第二次杀你了,第一次我就成功了。你被呛得出了幻觉,直接从楼上跳下来了。又是百花楼,又是同一个房间,又砸在他面前。”
那女人连笑好几声,“虽然后来一百年他没理我,忙着把你救活,忙着回到过去救你,可是他想不到我跟着一起回来了,还提前杀了你。”
“咳咳,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她捂着口鼻,眼泪已经流下来了,可是那个女人似乎没有任何影响,呼吸如常。
“和你姐姐姐夫一样的人,可以活很久很久,而你在他生命中,只是一瞬间而已。”她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你说他真的懂什么是爱吗?要知道,我们都没有感情的。”
“放开我,咳咳……”秦知意咳嗽不断,烟火不断往她鼻子里钻,再待一会儿,恐怕她就呛死了。
“唔,他确实比我强很多,可惜为了救你一开始就入了我的圈套,早早失去记忆失去能力,不然就不会现在都找不过来。”
那女人把她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儿媳妇,不如我们婆媳间也打个赌怎么样?”
儿媳妇?
婆媳?
秦知意强忍住想拿板凳在她头上来几下的心,“有您这么对儿媳妇的么?”
对方自动忽视了她的话,“我们来赌,你在失去一切记忆的时候,会不会喜欢上他,怎么样?”
“我肯定会。”秦知意眼尾发红,嗓音沙哑,像是一只即将死掉的小兔子。
“那,面对最真实的他呢?清风霁月和他根本不沾边,他就是踏着一地污浊走来的,他贪权欲冷疏离心思狠辣,他能直接眼睛不眨眉头不皱掐死你。这样的他,你还喜欢么?儿媳妇?”
秦知意清清楚楚感觉到她从楼上跳了下来,但是落地感受不到什么痛,死得挺快的。
她的意识在林星河跑过来那一刻就随着那个女人一起离开了,街坊邻居根本看不到她们,那个女人还笑着和她说话,“我去杀了宋晨易,杀了闵柔,替你完成任务,好不好啊?”
她说不出话来,但是下意识摇头。
不好,一点儿都不好。
这是老娘自己的任务,就算你是我对象他妈也不行。
“儿媳妇,忘了告诉你,我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喔。”
“……”
她在白光中待了不知多久,浑浑噩噩间好像趴在一个书桌上,就像是睡着了,下课铃响起她才一下子坐起来。
“我睡了一节课?”苏清梦看着书本上那片可耻的口水印,一下子看向身为她同桌的闵月,“闵月!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姑奶奶,我叫了你好几遍,你非说你用脚指头学都比我会,让我别叫你,我只好放弃了。”
闵月一脸无奈的样子,“好了,清醒清醒赶紧去吃饭了,你这一觉就中午放学了。”
“我睡了这么久?”苏清梦看了看手表,又看着一窝蜂往食堂跑的学生,“好吧……哎等等,闵月,你怎么和我是同桌?”
“就上次月考分重点班,我和你也算不打不相识了,确实你没作弊,但是数学成绩突然特别好,所以就和我一起进了重点班。”
闵月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怎么?这都半个月过去了,睡了一觉你就什么都忘了?”
“……”还真有点。
苏清梦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吧,去食堂吃饭了,也不知道食堂现在有没有座位了,去这么迟,恐怕座位都没了。”
因为学生都喜欢三三两两结群坐一个桌子吃饭,所以就算座位是充足的,去迟了也不好意思和别人挤。
“放心吧,上次月考完我就和宋学长复合了,他最近参加全国物理竞赛,拿了一等奖保送北大了,所以上课比较清闲,我已经让他给我们打饭占座位了。”
虽然闵月这一席话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但是……这不赤裸裸的炫耀吗!
苏清梦略做深沉道:“姑娘,我怀疑你在和我炫耀你男朋友保送北大。”
“不然呢。”闵姑娘傲娇耸肩。
“……保送北大了不起啊!”
“就是了不起啊!嘿嘿,难道你男朋友保送清华?哦我忘了,清梦还是单身狗啊哈哈哈哈……”
苏清梦想拿起板凳在她头上来几下,可惜她超过14岁了,法律大爷亲切的劝她不要再有这种违法犯罪的想法。
说是有了宋晨易以后方便吃饭了,但是苏清梦觉得还不如排队回来和别人挤一挤,这大号电灯泡是真的不好当啊。
她看着旁边明目张胆秀恩爱的闵月和宋晨易,根本没吃几口饭,只是低着头在米饭上戳出来一个洞。
真想抄起板凳把他们两个一起拍飞。
“同学,请问这里有人吗?”
“没有!快请坐!!!”
终于来了人和她一起受罪了,苏清梦飞速抬起头,忙不迭露出一个笑容欢迎对方。
但是就在抬头看清对方脸的那一瞬间,她真想告诉他这里没人你爱往哪去赶紧去。
耳边传来餐盘和桌面相碰的声音,只见他们学校的传说级别大佬连校服都不穿,面不改色坐到她的对面。
还是那件黑色防晒衣,拉链拉到了最顶端。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帝都喜欢完美的事物,让他好几层楼跳下来都没毁容。
还是帅得一塌糊涂。
嘶……好诡异的形容词。
苏清梦不想了,低头加快速度吃饭,好赶快离开这个修罗场。
两个保送的和一个高二年级第一的一起吃饭,就她一个坐着末班车来重点班的,想想都尴尬。
“林学长,你竟然也来食堂吃饭啊。”闵月有些惊喜,但是她这一打招呼,让苏清梦也不得不抬起头来和林星河打招呼。
她扬起一个非常礼貌且疏离的微笑,然后抬头看向那双被她从小羡慕到大的眼睛,“林学长好。”
“学妹,”林星河大病初愈,脸色还有点苍白,声音听着也中气不足,但是这种气场弱一点了反而怪好听的,“我自行车轮胎没气了,一会儿能不能载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