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的,怎么了?”
他的金发上也挂着血珠,整个人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誓要拉他一同坠入地狱。
“许莫,”凌识拔出来他右手上的水果刀,对准他的脖子,“祈求我这一刀可以刺偏吧。”
“等等!别!许识你疯了吗!”
门口多了好几个人,一马当先冲过来的就是那个倒插门的国地美总裁,随了他的老丈人的姓氏取了个名字,许宏安。
凌识根本不等他冲过来夺走水果刀,寒光乍现,那把水果刀最后立在了许莫左手上。
凄惨的叫声连续不断,凌识冷笑一声站起来,在许姒的床帐上擦了擦手,把血都擦掉,“好了,送他去医院吧。”
他脱下外套盖再秦知意的身上,把她裹住抱起来,绕过他的生父,“听着,这次是医院,下次,是太平间。”
没有人敢拦他,一个都没有。
凌识抱紧怀里的她,“温粥,我来带你回家。”
她早失去了意识,但是眼泪却没有停止流下过,秦知意抱紧他的脖子,头发在他脖子蹭了几下,“凌识,我好害怕。”
这才是他,这才是她的凌识。
她的小麻烦。
凌识抱紧她,先入目的是她脖子上的痕迹,他几乎不敢想象自己再来迟一步会发生什么。
“粥粥,我以后绝不可能再让你一个人了。”
回家很远,但去他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地方却很近。
那是真正属于他的地方,但是此刻却贴着封条,只因为他母亲死了,许家的人非说那是他们的钱买下的,要收回这所房子。
凌识直接拆开封条,抱着她进了他待了十几年的房间。
早就没有热水供应了,但是却有电,他用电热壶烧了一壶开水,浸湿了毛巾给她擦脸,“粥粥,粥粥……”
他一遍遍喊她的名字,她跪坐在床上,意识混沌地看着他。最终还是扑向他,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下去。
再醒过来以后,秦知意只觉得身上很疼,手腕处有点湿意,她睁开眼睛,凌识蹲在床边,正拿着毛巾在擦她的胳膊。
他衬衫没穿整齐,不是和往常一样把扣子系到了最上面的那一颗,而是零零散散系着几颗,能清清楚楚看到他锁骨周围她留下的咬痕。
“凌识?”
她出声叫他,声音有些哑。
“嗯,”他把毛巾扔到一边,站起来坐到床上,把她抱进怀里,“温粥,早上好。”
秦知意一阵头疼,“对不起,要不是我忘了你的生日,我不可能去许家,对不起凌识,我没想到会这样……”
“粥粥,”他抱紧她,把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上,一遍遍呢喃她的名字,“粥粥……”
他向来活得患得患失,他已经失去太多了,他不能再没有她。
凌识根本不能也不敢去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不敢想他来迟一步的后果,他只是抱紧她。
“粥粥,我很想杀了他。”
“但是杀了他我就没办法和你在一起了,粥粥,我是真的没办法失去你啊。”
“我会死的,粥粥……”
他在亲眼目睹他的生父杀了他母亲的那一刻,他恨透了自己,他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怎么去保护他爱的人?
凌识只觉得他的都很脏,他的发色他的眼睛……他身体里流的血。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什么都像妈妈呢?
他连和妈妈姓的资格都没有,他不叫凌识,他叫许识。
他是许家的外人,彻彻底底的外人。
永远见不得光也上不了台面的人。
“凌识,”秦知意已经察觉了他的不对,下意识转身过来抱紧他,“我什么事都没有,我被你保护得很好,你看,我真的什么都很好。”
她扶上他的脸,努力想让他的情绪平静下来,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也知道他再这样下去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可是,他控制不了。
“粥粥,”凌识把她压倒在床上,“你从今往后都是我一个人的。”
“是,”秦知意心疼地抱紧他,“我是你的,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他努力在克制他自己,可是还是让她很疼,眼尾红了一片,落在床上沾湿了床单。
她再醒来时,穿着一件睡裙躺在她的房间,秦知意看着外面灰色的天空,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晚上,他把她带回来了。
床边并没有凌识,她掀开被子想出去找他,可是刚刚脚碰到地毯,就腿软摔到了地上。
摔倒的声响让在外面坐着的凌识一下子打开门冲进来,他半蹲在她身边,“粥粥,有没有摔疼?”
秦知意摇摇头,可是透过打开的门,她看到客厅一片狼藉。
昨天晚上她没有回来,她忘掉了他的生日,她没有去看他拿到冠军,她言而无信。
那天晚上开始,他应该就控制不住了,他等了她很久,也摔了很多东西。
包括,她的小提琴。
凌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瞬间有些慌乱,“粥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去摔你的小提琴的,我只是……”见不得你心里有比我还重要的东西。
“凌识,”秦知意胸口起伏剧烈,她有股莫名其妙的怒意,这是来自原主。因为,那是温粥的父母留给她的遗物,“你为什么要摔了我的小提琴?”
她不想对他生气的,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凌识的表情也变了,他很惊讶,“粥粥,在你眼里我还不如你的小提琴么?”
“我……”我没有,她用尽力气也说不出这句话来。
他们僵持了很久,最后以凌识的退让结束了僵持。他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牛奶,“刚刚煮热的,粥粥,你喝了睡一会儿吧。”
秦知意握着他的手,急于给他解释,这不是她的情绪,是原主的情绪,“凌识,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没事,”凌识摇摇头,“你先睡一会儿,我去收拾一下外面。”
他抽走了他的手,把装着热牛奶的杯子放进她的手心,很暖。
秦知意看着他在客厅走来走去收拾东西的身影,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完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越来越困,再也挑不起来眼皮子看他。秦知意侧身一躺,直接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