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套方案,只要你照着做,应该可以超越他。”
“嗯嗯!”李正直满脸期待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不过在我告诉你之前,你要先坦白一件事。”巴顿眯起眼:“为什么你进了趟王宫,身边就出现了教会的暗夜使者?她们可不是善茬。”
李正直一愣,四下望了望:“您知道她们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
“不要瞎看。”巴顿摁住他的脑袋:“她们没有顺风耳,不可能隔着几十米听到咱们的谈话,她们更不知道我能发现她们,所以你不要暴露。告诉我真相。”
李正直恍然大悟,他知道为什么巴顿要在大街上和他交谈了,布朗街的街道还算宽敞,可以容纳五辆马车齐头并进,如果站在路中间的话,根本没有人可以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听到他们的谈话。
没有过多犹豫,李正直将大主教皮尔顿交代给他的任务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巴顿,巴顿听到范海戈的名字时,额上都鼓出了几根青筋。
“笑话!范海戈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了,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巴顿有些恼怒:“他只是在为亚人争取应有的权益,绝对不会出卖情报!皮尔顿可是看不惯范海戈许久了,这次是借着寻找异教徒要除掉他!”
“你没有答应吧。”巴顿狐疑地看了一眼李正直。
李正直急忙摇头:“当然没有!我可是正人君子,在老家他们都叫我仁义礼智小郎君!”
虽然没听懂,但巴顿也能猜出他是什么意思:“那就好,不过跟你说的不同,皮尔顿没有想害你的意思,这是个肥差,只要你能完成教会的任务,那么教会势必会给你丰厚的赏赐,对你委以重任。”
“不不不,就算是有天大的利益,我也不能越过自己的底线!”李正直拍着胸脯保证。
“谁让你越过底线了?”巴顿说:“有罪的人你该抓就抓,没罪的你也不要去诬陷对方,这样就可以了。虽然皮尔顿给你的名单上大部分都是被冤枉的,但有个人名倒是没错,你只要找到他,应该能顺藤摸瓜找到犯人的马脚。”
李正直眨了眨眼,思索道:“您是说商会副会长戴维·琼斯?”
“聪明。”巴顿笑了笑:“这小子是个中间人,不管是上面的任务还是下面的请求,都要经过他,只要你找到他,就可以问出他的上线或者下线,这样的话,找到犯人不是轻而易举?”
“您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李正直点点头,试探着问道:“那这么说,我应该去认真查案?”
巴顿大手一挥:“不光要查,还要彻查!”
“可亚人不是跟教会不对付吗?”
“是不对付。但这件事我可以保证跟范海戈没关系,我太了解他了。如果不是范海戈做的,那么就是其他人,跟我们完全没有关系,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抓住他向教会证明你的能力呢?”巴顿说:“你通过了异端审问,如果再完成了这项任务,教会肯定会对你委以重任,到时候圣血还不是任由你喝?”
巴顿冷笑道:“这些年三大教廷都忙着扩张自己的信徒,增长自己的力量,你若是能混入其中,情报、资源将唾手可得!”
李正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三大教廷,巴顿师傅您是属于哪一帮的呢?”
“怎么,你怀疑我的动机?”巴顿挑了挑眉。
“是,我怀疑您的动机。”李正直没有打算欺骗巴顿,因为任何的推诿虚言都将被拆穿,一个完美的骗子,他知道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说假话。
巴顿没想到李正直说话这么直白,他摇头:“以前的话,我为白夜教廷工作,但我现在跟他们已经划分了界限,我不属于任何一个教廷,也不为任何人工作。我之所以对你说这些,是希望你不要被皮尔顿蛊惑,走上我当年的老路,因为当你发现事情真相,想要退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既然如此,我何不直接拒绝皮尔顿的提议呢?”李正直摊手:“这样下去我只会越陷越深。”
“不,有些事情你要在一开始就明白,教廷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们手中掌握的力量是无比巨大的,你若是不想被吞噬,就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增强自己,只要最后不被牵着鼻子走就可以了。”
巴顿轻笑道:“教廷想要拉拢你,为他们所用,你大可以反过来利用他们,只要能达成目的,不需要在乎用什么手段。”
街上的灯一盏盏熄灭,店铺也大都关门了,一下子,街道上只剩下清冷的月光,气温变得更加寒冷,天边一朵乌云缓缓飘来。
阴影笼罩在他的身上,他问道:“您为什么要帮我呢?我跟您认识才不过半个月。”
巴顿咧开嘴,洁白的牙齿在黑暗中分外显眼:“老子心善,不行吗?”
马车吱呀吱呀地停在了教堂门口,皮尔顿裹着袍子从车上走下,若有所思的进了教堂。
教堂中的红桃木架子上点着上千根蜡烛,女神阿尔蒂亚的雕像在暖光的照耀下美丽动人,皮尔顿找了张长椅坐下,将法杖放到一旁,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纸条。
跟他交给李正直的那张不同,纸条上写着其他几个人名。
李正直今晚的表现让他有些意外,原本他以为李正直会欣然应允,但对方并没有。他收集了从李正直来到王都后接触过的人的名单,凝着眉头目露思索。
对李正直的拒绝,他并不感到愤怒,神使大人要是没有脾气,任由自己摆弄,自己还得怀疑对方的真实性,他给出的名单是一次试探,他在摸索李正直的行事风格。
他拿起笔,看着纸条上名字,偶尔画下一道。
最后纸条上只剩了几个名字。
巴顿·雷诺兹
缇娜·雷诺兹
莫德·沃克
卡尔
阿尔萨·比隆(死亡)
他犹豫了一下,将最后三个名字圈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