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看着萧长歌慢步走近澈儿跟前,只是嘴里她还念着对不起的话儿。
“澈儿。”萧长歌喊了她一声,澈儿却连一点反应都没。
萧长歌心纳闷,也不知楚钰给澈儿下了多少的药儿,竟将她弄成这副模样。
萧长歌见澈儿连看都不看一眼,立即蹲到她跟前,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澈儿这才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
“澈儿,可还认得我?”萧长歌冷冷问道,澈儿认真地盯着萧长歌看了许久,最后脸色变了变。
她双目一直盯着萧长歌脸被烧伤的地方,盯了许久,忽然睁大双眼大声叫了起来,房间内的人都被澈儿这突然叫起来给惊到了。
他们都看向澈儿这边,只见她情绪很激动,想挣脱开来,想逃离这里。
萧雅烟见状立即将萧长歌推开,挡在了澈儿面前。
“姐姐,我看澈儿好像不想看见你呢。”萧雅烟阴阳怪气道,她挡在澈儿跟前不想让萧长歌跟澈儿有太多的接触。
“妹妹你这么着急,莫非是怕什么?”萧长歌见萧雅烟挡在前头冷声问。
她双目透过萧雅烟直勾勾地看着澈儿,而澈儿还如发疯的状态,一直喊着叫着。
脑海浮现了那天熊熊大火在跟前燃烧,而从火跑出了个人,那人衣服烧焦黏在皮肤,脸跟身子都被熏得发黑,而左脸颊下有一处地方被烧伤,那双眼,她至今还记得,冷冽无。
澈儿忽然不叫了,她双目好地盯着萧长歌。
“我能怕什么呢?我只是怕姐姐你如今这脸会把澈儿给吓着罢了。”萧雅烟冷笑一声道,她看着萧长歌那张被毁了的脸,心高兴不已。
萧长歌挑眉,却不为所动。
为了这点儿跑去跟萧雅烟吵,那是不是傻而是蠢了。
“我看倒未必。”萧长歌自信道,澈儿歪着头盯着萧长歌。
一看到她那双直探人心的眼,她便不敢再说话,似乎有些害怕,更怕心所想被窥探到。
萧长歌推开萧雅烟的手,径直地走到澈儿跟前,冷声道:“你还记得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若不然,她怎会那么盯着她呢?
澈儿不应,这房间内寂静无,萧雅烟也想看看萧长歌要耍些什么鬼把戏。
萧长歌伸手拿起了澈儿身后的茶壶,打开盖子,直接将里面的水从澈儿头倒下,淋得澈儿哇哇地喊了两句。
萧雅烟本想前将萧长歌拉开,可接触到她那锐利的眼神后,她连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我再问一句,你还记得我么?”萧长歌冷冷道,冷冽的眸直勾勾地盯着澈儿,那张多了道疤的脸更显得狰狞。
吓得澈儿不敢说话,只敢点头。
幸好装在茶壶的水是昨夜的,放到今天也变冷了,否则这一壶滚烫的热水直接倒下去,那小脸儿指不定成什么样呢!
“萧小姐,我佛慈悲,你这样做未免过分了些。”一方丈跳出来替澈儿道不平。
萧雅烟也跟着跳了出来:“姐姐,澈儿是我的丫鬟,你这样做未免也太过分了吧?这丫鬟跟我们可都一样是人。”
萧雅烟说这话时带着一丝生气,而这入了方丈的眼,便也一同认为萧长歌不将丫鬟当人看了,否则也不会直接用谁水浇澈儿了。
萧长歌看向那些坐立不安的方丈跟萧雅烟一眼,他人有资格说她,唯独萧雅烟没有!
还有这些一个劲儿说着阿弥陀佛的方丈们,为何冤枉她时不是这样呢?而现在却跳出来说我佛兹悲?若真慈悲,岂会狠心将她推出去当替罪羊,因她当时在寺庙之?
今日,她便要为自己讨回个公道来!
“过分?这贱命一条算没了都不觉得惋惜。”萧长歌冷冷道,小手掐住了澈儿的下巴,令得她双眸看着她的脸。
“还记得我脸这道疤么,是被火烧的,至于这火从何而来,你想不想知道?”萧长歌阴冷地看着澈儿,澈儿哑口。
萧雅烟神色一动,见萧长歌这般问暗自喊了一声遭了,这刚想前将萧长歌推开,却听到这门外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
“主持您这烟峰山可真是人杰地灵啊,连这山下的酒都这么好喝。”楚钰手抱着一个酒坛子,连说话都有一股酒味。
这山的和尚不仅是荤的脸酒这东西都碰不得,如今楚钰却光明正大地带着酒进来。
可主持却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京城内来的人,而且还是楚皇帝的四儿子。
“四皇子,您慢点走。”主持在一旁担心道,楚钰却打了个嗝,而后踏进门栏之,一见这屋里头聚集了这么多人,不由得一笑。
“长歌见过四皇子。”
“烟儿见过四皇子。”
其余之人纷纷异口同声冲着楚钰行礼了,那双凤眸扫了房一圈。
他勾唇哈哈大笑,笑声爽朗。
“诸位起身,不必多礼。”楚钰笑了笑,那些人纷纷起身。
萧长歌双目依旧盯着澈儿,澈儿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盘算些什么,可这一切都入了萧长歌眼。
“本皇子前来是受父皇所托,命本皇子查出这寺庙突然失火之事,而且这事,似乎还与萧大小姐有关吧?”
视线落在了萧长歌身,楚钰眼带着一丝兴趣道。
“是,所以长歌想证明自己清白。”萧长歌没反驳,反而承认了。
她还真佩服楚钰,那么短时间内回去还能装的自己像是喝醉了,萧长歌肯定,那坛酒楚钰最多喝了一口装装样子罢了。
“哦,清白?这意思是说萧大小姐知道寺庙失火之事是谁干的?”楚钰挑眉,两人一唱一和地,那些人也插不嘴。
距离萧长歌自己给出的期限剩下明日一天,若是萧长歌还找不出证据,那他也只能将她带到楚皇帝面前了。
“是。”起次,萧长歌这次回答异常坚定。
“是谁?”主持也连忙问,从半夜开始他便一直忙着将找澈儿,这才清晨,便接到了弟子传来的消息,说楚皇帝派四皇子来了,害的他火急火燎地去接人,所以他也一夜没休息了。
“她。”萧长歌指着澈儿,澈儿却沉默了。
随着萧长歌的视线,众人将目光落在了澈儿身。
萧雅烟见状,心一颤,立即生气了。
“长歌姐姐,澈儿是我的丫鬟,你说是她放的火,你可得有证据,若是没,你这可是污蔑啊。”
“我这脸的伤是你纵火所致的,你可还记得,那夜大火熊熊烧起,寺庙里被烧得一干二净地。”萧长歌没理会萧雅烟说的,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澈儿身,她指着自己脸的伤疤冷冷问。
长歌说完,又突然冷笑了一声继续说。
“还有我的骨灰罐,也被烧了。”
只是起刚才那冷冽的表情,现在她两行清泪从脸落下,呜呜而哭了起来。
众人却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只听见萧长歌如小孩般哭了起来,对于这种转变,莫说他人,连楚钰也不禁挑眉了。
“骨,骨灰罐?”这下,不仅是他人,连主持都听得有些晕头转向地。
众所周知,萧长歌是萧家长女,这萧家的人都还健在,哪里来的骨灰罐呢?
寺庙里面是有些人会拿着家之人死去的骨灰放在寺庙,让和尚们诵经悼念,让对方安心转世。
“主持,我,我我是啊奴呀。”萧长歌抬头如几岁的孩子般拉着主持的手,靠在他身边道。
“啊啊奴!”不仅是主持连那些方丈神色都有些异常。
屋外狂风呼呼吹过,连门窗都配合着发出击撞啪啪地声音,澈儿只感觉到背后一凉。
萧雅烟也震惊地看着萧长歌。
“阿奴不是死了吗?”一方丈先说了出来,当时还是他为阿奴超度地。
一个十岁的小孩,不慎跌落水死了。
父母早亡,她寄住在婶婶家,日子也不怎么好,天天吃不饱,这活儿干少了还得挨骂挨打,她落水死后,她婶婶便将她的尸体搬到了寺庙,希望为之超度,于是骨灰也放在寺庙之了。
而这还是前几天才发生事儿,仔细算来,今日可是啊奴的头七!
“死,死了。”澈儿嘴里念着,当她再次看向萧长歌时只有怕。
“阿奴是死了,可死不瞑目啊,婶婶的儿子将阿奴推落水致死,他们一家子离开了,啊奴本是放下仇恨想离开,可那场火将阿奴的骨灰也烧干净了,阿奴,阿奴走不了”萧长歌说完如小孩般呜呜地哭了起来,她伸手抹掉眼角的泪。
主持虽不想承认,可萧长歌说的全都是对的!
他们将尸体超度好后托人让阿奴婶婶来领骨灰,可却发现他们一家三口离开广镇,连人都找不着了!
而萧长歌才来几天,根本不知阿奴,更不知道这些事情,唯一能证实的便是,眼前此人是阿奴!
阿奴回来了,附身在萧长歌身!
萧长歌忽然起身,双目怨恨地盯着澈儿。
她缓缓走到澈儿身边,这才刚伸手,澈儿便立刻大叫了起来。
“啊奴,啊奴,我不认识什么啊奴,不是我干的,火不是我放的,真不是我!”澈儿摇头,疯狂喊着。
希望有人能前来帮她一把,可没人。
萧雅烟听见方丈说啊奴已经死了后,再看跟前的萧长歌,岂是她认识的那个萧长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