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儿仔细听生怕放过了什么重要的话,她双目观察着红袖却忽略了方才那一直打量着她的姜素素,而她也正竖起耳朵听着红袖说的话。
从红袖进这里面时候她觉得红袖不是那种一般小老百姓,事实证明她猜想是对的。
“你的意思是那李三是小姐的姘头?”
红袖说完朱儿震惊地问。
那张布满泪珠的眼望着朱儿这张震惊的脸,她点了点头。
“当日我想去小姐屋里头将叠好的衣服放在床头,经过院子时候却见一个陌生人鬼鬼祟祟地到院内,嘴里还喊着小姐的名儿很是亲昵,随后那李三便说是小姐的姘头,恰好那时一个家丁路过听见了,我怕事情败露所以”
红袖捂着嘴又哭了出来,这两天她以泪洗面,连眼睛都哭的红肿了。
“我刚开始不过是想拦住那家丁,可那李三怕被人发现所以不知从哪里拿了发簪刺伤了那家丁,哦对了,听李三说那发簪是小姐送给他的信物,我仔细一想也觉着李三手的发簪是小姐之前丢了的那枝。”
她之前不信李三说的话,可在看到李三手那发簪时候他相信了。
朱儿挑眉一脸认真。
“发簪?”
红袖点了点头,回忆着李三手那支发簪。
“是之前大夫人以前送给小姐当生辰礼物的发簪,一直放在盒子里,有一段时间丢了也没在意了,没想到是在那李三手。”
“那李三刺伤了家丁后我便慌了,若是让人知道小姐跟男人私通可该怎么办?所以我”
红袖哽咽,喉咙内好似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一想到萧长歌临走前看她的眼神她觉着委屈,她都是替自家小姐顶着这份罪啊!
“我的傻红袖姐姐哎,你说像李三那样的人配得咱们家小姐吗?”
朱儿不知该说些什么,现在一切谜题都解开了,这也是红袖为何要当着众人承认跟李三有人的事了,她是想替萧长歌顶罪,而她潜意识内也认为那李三跟有染,所以顶罪了。
若是红袖能多信任萧长歌几分的话,兴许不会闹出这种事了,不过她也是好心,生怕这件事捅出去对萧长歌有影响。
她家小姐这名声已经够臭了,若是添几分流言蜚语,怕是她家小姐这辈子都无法嫁个好人家了。
红袖眼睛一转,脑袋突然间开窍了几分,她愣了愣地看着朱儿。
“那你的意思是”
“你被人设计了,那李三绝不是小姐的姘头,他是故意那样说而且是冲着你来的。”
朱儿一语挑破,朱儿还是愣着。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她这罪不白顶了吗?
她见那李三拿出了发簪,心里才有几分相信她家小姐跟眼前之人有关系,所以将自己所有的积蓄给了李三,让他改口说跟他私通的人是她,并且要回了发簪。
当着众人的面子承认了是她企图灭了家丁口,是她跟李三有染。
若朱儿说的是真的,那她不好心办坏事甚至将自己给搭进去了么?现在回想起萧长歌那眼神,怕是真不认识李三。
“红袖姐姐,下次做这种决定可要先问问小姐,你这样小姐可很担心你。”
朱儿哎了一声,她回想起当日萧长歌激动的模样,连那眼都冷如刀锋,直刺入骨髓之,令人泛寒。
若当时红袖否认跟李三有染,那么当时萧长歌便能为红袖开脱,只是对方好似算准了红袖的性格一定会为萧长歌顶罪一样。
若是这样的话,那必定是府内的人了,而且挺熟悉红袖的性子,所以这算盘才能打得这么准,而且还将小乞丐的事情透露给了伊知府,这么看来的话,对方是早打算好一切了。
这还真是一箭双雕。
“小姐小姐她如何了呢?”
听到萧长歌,红袖那泪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簌簌地往下掉落,眼泪在眼眶内打转着,她握着朱儿的手紧张地问。
她出事无所谓,可她小姐一定不能有事,若不然她愧对姝夫人的叮嘱了。
“她还好,红袖姐姐你在这可还好?可有受委屈?”
朱儿望着牢内那群人,见她们目光不友好,而且凶神恶煞的模样她害怕不已。
“我挺好的,我没事,朱儿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小姐啊。”
红袖抹了抹眼角的泪,祈求道。
她以为是为小姐好没想到又拖累了萧长歌,她此刻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哎你时间到了,快出来。”
正当朱儿开口要说什么时候,身后那狱卒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朱儿咬唇面色有些着急。
“小姐那边我会想办法的,倒是红袖姐姐你可先要照顾好自己,过些日子我跟小姐定为你洗清罪名,我先走了。”
朱儿望了望身后的官差大哥,脸颊凑到了红袖耳边,小声地嘀咕了两句。
“你可一定要记住。”
走前朱儿叮嘱,神色无认真,红袖起初愣了愣随后点点头。
“快走快走,再不走这面可要来人了。”
狱卒着急地说,朱儿不禁笑了笑,一脸谈笑风生的模样。
“官差大哥这是谁来了才让您这么着急呀,何况这地儿不是伊大人的么?您怕什么呀?”
狱卒额头滴着冷汗,朱儿能看出他确实很紧张,这头来人指的应该不是伊知府才是,否则他怎会这般着急?
“哎,你方才见的那犯人,皇要亲自审问,现在面可是派人严加看管呢!你也算运气好今儿个遇到我了,若是遇见其他值班的,只怕是”
狱卒左看右看了一眼,小声地对朱儿说。
朱儿望着他的手势便知他是什么意思,朱儿眯眼而笑从衣袖内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狱卒,狱卒拿过银子这脸明明乐开了花却还装作一副苦恼的模样。
“哎,你也知我可不是这意思。”
狱卒一脸苦恼,可这手却紧紧地握着这一锭银子不肯放手。
朱儿掩嘴轻笑,却毫不在意。
“小女子知官差大哥辛苦了,这点银子还望官差大哥拿去买酒喝。”
“行行,你这番好意我这当大哥的心领了,不过这件事还弄得皇亲自来审,这女的也是厉害。”
狱卒瞥向了萧长歌待的牢房的方向,他知单独住在那牢内的女人是谁,却不知这事竟惊动了圣。
看来伊大人之前做的决定是对的,将她单独关一间,好吃的好喝的都给供着,按理说今日不应该给眼前这乞丐儿开后门的,不过今日这乞丐儿给的银子可一个月的俸禄还多,他今日也算遇到财神了。
他看着眼前这女子穿着破破烂烂地,可这说话谈吐之间却很有礼貌,这让他不禁多看了几眼。
之前还不觉着她有什么特,可如今仔细看却觉着她长得挺好看的,将脸脸的污迹洗白的话一定不外面的女人差。
“今日多谢官差大哥了,我先走了。”
朱儿见狱卒那窥探的眼神,心里寻思着有些不对劲儿,好像在看一个的人一般,这视线令得她觉着很不舒服。
“哎哎哎”
朱儿说完连停顿都没,转身便离开,身后的狱卒想喊住她,可她却连脚步都不曾停下。
她不懂那些男女之情纪,可也看得出方才那狱卒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让她惊讶的是皇亲自审问这事儿,那不也意味着这件事将会闹大么?
若是她家小姐无法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可该怎么办?
朱儿蹙眉,这会儿可真急死人了。
牢内
红袖见朱儿离开,眼透露一股失落,她抱着还有余温的烤鸡坐回了姜素素身边。
“你吃吗?”
红袖舍不得吃这鸡,可见那么多双眼望着她,她却有些怕。
话音刚落,这手的烤鸡早已分成了几块,连个骨头都不见,而这群人狼吞虎咽地好似没吃过肉一般,红袖缩回了角落边,望着蜷缩在另一角落的人,那人的面容早已看不清,脸布满清淤,肿得发红,而这正是牢内之人的杰作。
香味扑鼻,她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可也只能忍着,她想起了姜素素给她那冷馒头的香味,越想越香。
“吃吧。”
正当红袖想着时候,一小半块的白馒头出现在她跟前,姜素素凑近红袖身边,将这小半块馒头塞入红袖手,不让人发现。
若是让她们发现了,哪里还轮得到她呢?
“你”
“谢谢。”
她望着姜素素许久,乘着那些人不注意时候将这小半块的馒头塞入嘴,胡乱海塞地,脸肿了起来,连说话都有些模糊不清。
“不用谢,方才那人是你什么呀?看起来跟你穿的很不相配呀?怎跟你认识了呢?”
姜素素双眸转了转,见红袖吃的津津有味时问。
“那是朱儿,我跟她一同服侍小姐的。”
红袖也没多想,直接将姜素素当成了朋友对待,这牢内可算她对她最好了。
只可惜红袖只顾着享受这馒头的美味却没见姜素素眼浮现一抹狡猾。
“哦?小姐?你一个丫鬟莫是犯了什么大错得罪你家小姐让人给抓进来了?”
一听到姜素素说她家小姐坏话,红袖第一个急了,连忙否认,差点儿把自己给噎着了。
“咳咳,我家小姐可不是那样的人!我是被小人所害不关我家小姐的事!我跟你说你绝对没见过像我家小姐这么好的人!”
红袖不满地嘟了嘟嘴有些生气,见红袖这样姜素素嫣然一笑,看似在开玩笑般。
“哦?不知是哪家小姐呢?竟然那么好的人,我也很想见识见识。”
“我家小姐姓萧,其他的我不便跟你说那么多。”
姜素素双眸转了转,嘴里默念着萧字。
萧?
这京城内有多少户人家是姓萧的?一提起萧家,首先想到的自然是那个萧家了。
楚国萧将军,叱咤战场,乃一号大人物。
没想到竟是那个萧府内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