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县内
楚钰坐在茶楼,手拿着酒杯却无心喝酒,他蹙眉思考着但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候德跟林希两人坐在楚钰对面,见楚钰这认真的模样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却很是规矩地坐着,楚钰不动他们也不曾动过,两人四只眼一直看着楚钰。
“少爷?少爷您在想什么想的这般入神?”
候德嬉皮笑脸地问,楚钰微微张嘴。
“没什么,本少爷只是在想这美酒有了却没美人相伴,难免少了不少乐趣啊。”
楚钰哎了一声道,林希跟候德两人意识到了楚钰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钰来的第一天装作清廉的模样,连吃的都是粗茶淡饭,这才几天恢复原样肯跟他们来酒楼了连住的地方都从柴房改为客房了,只是不肯住候德家,似乎想赖林希一样,至今还住在林府内。
那些妾氏们见着楚钰也不嫉妒不吃醋不挑事儿反倒唯唯诺诺地,而且大多数妾氏还特意讨好楚钰,询问他是如何保养地。
瞧瞧这张脸嫩的能掐出水来,若非他表明身份她们可都不知他是男儿身呢。
林希听得楚钰这话双眼放光,瞬间明白楚钰这话的意思。
这男人嘛怎能少得了女人呢!
“属下懂了,少爷您放心吧,属下一定替少爷您找一个如花似玉的来!保管少爷您满意。”
林希嘿嘿地笑了笑,那发黄的牙齿一露出来看着有些不怀好意,一提到女人那双眼睛都闪烁着精光。
“其实本少爷也并不是非要女人不可,只是这是林师爷一片好意的话,本少爷岂能拒绝呢?”
楚钰轻笑,林希点点头。
这别的本事他没有,可若是要找女人的话他可有很多法子,这点看他府内的妾氏成群而且都如花似玉地知道了。
“这都是小事,少爷您放心好了,小的保证您回府后能看到美娇娘。”
林希笑着,楚钰满意地点点头。
“那此事可拜托林师爷了,相信林师爷的眼光不会让本少爷失望的。”
楚钰这番话让林希乐开了花,一个劲儿地点点头。
一提到女人林希便露出本性,这样的人是迟早要吃亏在女人手啊。
“少爷您放心!属下这替少爷找去,属下先告辞了。”
林希说着起身,双手作揖而后慢慢退下,见林希离开候德也有些坐不住了。
虽现在楚钰跟前几天的楚钰判若两人,可还是不能大意。
他可忘不了这第一天时楚钰的眼神儿,认真带着犀利。
“候大人公务繁忙也先回衙门去吧,可别耽误了正事,这些天本少爷也熟了路,能自己找到回府内的路,不用劳烦候大人作陪了。”
楚钰像似看出了候德心所想一样道,听得这话候德愣了愣一脸担心,可这心里却想是想走。
“可少爷您一人的话,属下怕您遇到危险。”
“这可是候大人您管辖的地方,本少爷能遇什么危险呢?”
楚钰轻声一笑,话夸着候德,令得候德放下心来。
“那属下先告辞了,若少爷您不认得回林府的路可到衙门找属下,这衙门在哪一打听知道了。”
“好。”
楚钰点头,候德起身也缓缓退下了。
见候德离开,那双凤眸的神色微微变了变。
眼扫周围,空无一人。
这也够挥霍地,不过是他一人来便包下了这一层楼,也不知这金库里面藏着多少金银财宝啊。
这些天他翻出了账本,账本内的数做的井井有条分毫不差,每一笔赈款都用的恰到好处,合理,包括给百姓发放的银子都刚好跟赈款对的。
这账本的数目对的他也无从下手了,若是直接找那些百姓问,怕他们迫于候德他们的威胁做假证,所以想治候德跟林希,还要从其他地方入手。
楚钰摸着腰间的袋囊,随后还是松开了手。
现在可还没到绝境,他还不能拆开袋囊。
如他说的这是候德管辖的地方,算是nn老子来了也是候德最大,候德想让这些百姓门做什么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切不能鲁莽行事。
若是鲁莽行事,怕会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所防备。
如他猜想那样,除了许永在江望村外其他人都没一个到约定地点等着,看来那些人都已经
三拨人一起追杀,他们能逃是幸运而且多亏了林希才能一路无阻到延安县,可那些人却不一样。
楚钰起身往客栈门的方向去了,掌柜见状连忙笑脸相迎。
“老爷您慢走,有空可记得常来。”
掌柜嬉皮笑脸道,对这种话楚钰听多了也没觉着有什么,径直地往门外方向走去了,而当楚钰离开后掌柜的脸不是嬉皮笑脸而是拉拢成一堆,冲着楚钰地背影恶狠狠地呸了一句。
“这些吃白食的,仗着自己是个官这般任意妄为,要不是”
掌柜涨红着脸道,说到最后时候他停住了嘴,哎了一声。
说到底他们是官而他们是民啊,算有冤也申诉不了,算想去跟楚皇帝告状,可山高水远,算去了皇也不会理会这种偏僻地方的小事。
方才林希进门时给了他一锭银子装作气派,可这走时又将那锭银子给拿了回去,这是当着别人的面做戏给别人看的,这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掌柜的您可得小心点,方才我可听见候大人跟林师爷喊他少爷呢,估计来头不兴许是面来的大官呢!”
一伙计从门外走进来,手还拿着客满的牌子。
方才林希说这位少爷喜欢清静不喜欢吵杂,所以将这酒楼的客人都给赶出去了,他这损失的可不少,而且林希他们还吃霸王餐,这儿又是候德的地盘,他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只要一有贵客来林希肯定会将人带到他客栈内包场,然后又私底下将银子拿走了,等于白吃,这样一次两次还好可这几年内林希越发肆无忌惮了,他也酒楼可是入不敷出啊,都是靠着老本撑着,过些日子若没好转他还得考虑将这酒楼转让出去呢。
这样下去谁受得了呢?
他的老本可都是用来养老的,却用在了填补这帮人吃喝玩乐。
“呸,都是狗官,头来得又如何,还不是蛇鼠一窝。”
掌柜没好气道,连这脸都给涨红了。
“掌柜的这话咱们自个儿心知肚明好,小心隔墙有耳。”
伙计提醒道,掌柜才想起这事来,连忙捂着嘴。
他也只是抱怨,这些话岂敢让他们听见呢,他这小命可还是要的。
次有一个家的女儿被林希抢去当小妾了,结果那老汉闹到了衙门内,最后候德将那老汉抓进牢内反告了老汉一个污蔑罪,经过这事儿后没人敢提这些了。
管管勾结,这世道是说不清的。
这当官的有多少个是好官呢?个个都是为自己,能贪则贪,谁还管得了那么多呢?
方才跟候德一起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他前几日听说朝廷那边派人下来治理蝗虫之灾一事,想着能不能找出解决法子,再看候德这般巴结的模样,这人应该是朝廷派下来的钦差了。
“去去去干活去。”
掌柜地连忙喊着,被喊的小二也往厨房内去了,而当牌子摘下时那些客人又络绎不绝地往酒楼内进来、
“来,客官坐坐坐。”
掌柜地见有人来,笑脸相迎道,又恢复成平时的模样了。
街,楚钰拿起摆摊的镜子,看似照着自己容貌实际是在看身后的人。
鬼鬼祟祟地跟了他一条街,一想便是林希或者候德派来的,竟盯得这般紧密,是怕他发现什么么?
过些天入冬前也要收割稻谷,而现在蝗虫满天飞稻谷被毁,他得想出对策来才行,越拖下去越不利。
楚钰放下镜子,跟平日里逛街一样带着身后尾随的人到处走,那人见楚钰走他也跟着走了,只是才刚走没几步,一眨眼便不见楚钰的影子了。
“糟糕!”
男人嘴里喊了一声,他跟丢了!
街巷内,楚钰见尾随他的男子转身往另一条路去后,他嘴角挽起一笑,随后往巷内去了。
巷内,小路阴森。
楚钰才走没几步,半空突然泼下来一桶水,幸得楚钰眼疾手快贴着墙壁躲了过去,水哗啦哗啦地从空落下,溅起水珠。
整张墙壁都是尿骚味,楚钰挑眉抬头看向了方。
却见一个小孩手还拿着夜壶,那小孩见楚钰时吓得手一抖,连夜壶都从半空掉落,哐当一声落在楚钰跟前,夜壶滚着而人已麻溜地溜走了。
楚钰看了一眼墙的高度,随后双手跟双脚撑住墙壁慢慢地爬了屋顶。
很明显这些小屁孩儿是冲着他来的!
哪怕是恶作剧,这用尿的话未免也太过分了。
楚钰爬屋顶,见那穿着青衫的小孩慌忙地往小巷内串,楚钰直接从屋顶走到另一条路,依照他刚才看的猜测那小孩儿应该要走那边
楚钰看向了东北方向,身子一跃走了一条跟那小屁孩不同的路。
小巷内,小屁孩嘴里喊着,脸神情难看差点儿快哭了。
“妈呀妈呀被发现了被发现了。”
“小豆子小豆子怎么样了?”
一人见向着他奔来的小屁孩儿,他连忙迎了去,只听见他称方才那小屁孩儿为小豆子。
小豆子大口大口地喘着,一副着急的模样。
“被发现了被发现了,他他他追来了!”
小豆子紧张得连说话都口吃了,而他身边之人看着小豆子身后却没发现有人。
“小豆子你是不是眼花了,你这身后没人啊。”
小豆子听身边的人一说连忙转头看了一眼,确实没看到楚钰。
“你们可是在找我?”
正当小豆子放心下来时,一道声音从他们头顶传来,而当他冒出身子来时,两人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