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歌替老太太分析,老太太认真听着也觉得有些道理。
她这么着急为梁文才的前程着想为何?要梁家那边对萧温雅不好的话怎么办?
“你说的对,奶奶老糊涂没想到这点。”
老太太忽然笑了起来,又拍了拍萧长歌的手背。
萧长歌能感受到这双手是双富贵手,没干过什么粗活,手心连茧子都没,平日里老太太应保养的很好。
“祖奶奶不糊涂,若四妹知祖奶奶这般为她着想,肯定高兴坏了。”
萧长歌奉承着,老太太听着也跟着笑了,而后又重叹了声。
棕色的眼望着萧长歌的脸,突然愁眉。
“可惜了你脸上这道伤疤,若但是让大夫瞧,兴许能治好呢,如今已结成疤时间又久,怕是好不了了。”
老太太忽然关心起萧长歌脸上的伤疤,倒是让萧长歌受宠若惊,只是心里冷笑了声。
若老太太真有心,当她受伤时就该请大夫来了,可当时一个人都没。
“这又如何,王爷不嫌弃便可。”
萧长歌轻描淡写道,可只有身为女人才知道,容貌对一个人多重要。
她当时可天天被萧雅烟她们说是丑怪,天天被人指着说三道四,连老太太骂着她是野种。
这些她一直都铭记在心。
现在她才知权利是多么好的东西,能让一个人态度十弯转变。
“以后你可要伺候好王爷,你好萧家便好,你可不能丢萧家的脸了。”
老太太叮嘱,萧长歌略敷衍地应了声。
六皇子府,一处院子内。
青垣盘坐在床上,手上拿着卦乾坤,看起来像个外面那些江湖骗子般。
他猛然睁眼,眼中的光稀散。
在他跟前的墙上还订着张纸,纸上写的正是萧长歌的生辰字。
青垣眼中充满不解跟疑惑,眉毛紧拧一起。
突然,一口血喷在级卦乾坤上,乾坤上的字被血迹遮盖住,血腥味浓烈,让青垣作呕。
他最讨厌的便是血的味道,每次一闻到,他总觉得要吐,胃里翻滚。
床上,血迹溅射,青垣似已习惯了一样,从衣袖中掏出手帕轻擦着嘴角。
青褐色的手帕上沾染着血,鲜艳发红,令人作呕。
额头上的汗如豆珠般滴落,可他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热。
“来人。”
青垣轻喊了声,屋外的景儿早在外面候着了。
这里面是青垣的地儿,没青垣的允许不管是景儿还是楚绪,都不得进。
楚绪也很尊重青垣,自将他请来府内时便没进来这屋内过。
“公子有何吩咐?”
景儿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快去请六皇子,就说我闭关出来了,有重要的事禀告。”
“是,公子您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劲,可是出事了?”
景儿伺候青垣已许久,青垣声音一变她就听出来了。
屋内传来青垣的咳嗽声,景儿紧揪着手帕担心着。
她想推门进去,又怕青垣生气,只得在外面干着急。
“我没事,快去请六皇子来,我先去换身衣服。”
青垣咳嗽了几声,虚弱道。
“是。”
景儿咬着唇,而后还是选择找楚绪。
楚绪一听青垣出关,顾不得元大人在场,直接叫老裴推着他来别院了。
青垣已换了身衣服,青竹绣在衣上,看起来素雅万分,宛如翩翩公子,也难怪萧温雅会喜欢上他。
这样的男子只要多看两眼就会被深深吸引,特别是那双眯着的眼更让人注意。
“如何?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楚绪一见青垣出来,连忙推着轮椅到他跟前,迫不及待地问。
青垣莞尔,温润尔雅如公子。
“是有些发现,老裴,你先下去。”
青垣挥了挥,老裴看着楚绪。
楚绪点点头,老裴才往外走去。
他只听楚绪一人的话,其他人的话他一丁点都不听。
“怎样?”
“萧长歌这生成字怪异得很。”
青垣拿出纸,纸张写的正是萧长歌的生辰字,这生辰字跟之前的一样,只是两次算的结果不一样。
她这条命,实属稀奇。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厉害的人。
“哦?可是凤星?”
楚绪双眼发亮,着急地问。
若萧长歌是凤星,那楚钰必定是帝王星,若真是这两人,那他不能让两人活在这世上。
“不然也,殿下可还记得臣第一次算时说的,萧长歌的命是贱命,克人,且命中带倒霉运,可这次再算,却见她命稍有好转,不似克人之命,奇怪,太奇怪了。”
命里事,本该天已注定了才是。
可她却硬生生逆了天命。
这样的人他是第一次见,所以觉得奇怪。
“你是说她改了命?”
楚绪拧眉,聪明如他,一听便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至于是不是凤星,青垣可答一句,暂时看不出。”
青垣老实道,楚绪却想到了其他。
“逆了天命之人,如凤凰磐涅,起死回生。这句话本皇子听清道人说过。”
提起清道人,青垣的神情变了变。
“是,这是书上所说,清道人也应没亲眼见过。”
“书上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兴许是吓唬人的呢?这天命逆不逆与我们没关系,我们的目的是凤星跟帝王星。”
青垣自我安慰道,心里更觉得这是件荒唐事。
萧长歌命本该克人,本该短命,可如今不然。
青垣心里有些羡慕,更有些嫉妒。
“此事还需再调查,若萧长歌真改了命,也就说她有可能会是凤星。”
“是。”
青垣答道。
“既有可能,那便不能大意。”
楚绪认真道,他可不想跟太子一样疏忽大意,最后被萧长歌将了一军。
“萧家可真卧虎藏龙。”
楚绪夸奖道,一个弱女子,竟已到了让人不得不在意的地步。
太子府,书房内。
严若琳已让身边的丫鬟来催过几回让楚言用膳,菜肴是换了又换,凉了又凉,可筷子跟碗都没动过。
自跟许湛拿了萧家的卷轴后,楚言便从萧家的祖先一路看到萧永德这一代,仿佛看了几遍,却没发现什么重点,上面记着的都是萧家的人员跟生辰字以及萧永德的丰功伟绩等,对萧家几位子女、家眷,记的少之又少。
连萧家大夫人,也就第一位夫人洛姝也只记着普通百姓四个字。
谁人都知萧家大夫人未嫁给萧永德时是个朝商,可上面只记普通百姓。
这史官可真玩忽职守!
楚言将卷轴丢在地上,砰地一声,倒是将严若琳引来了。
“夫君,这这是怎么了?”
严若琳推开门,跟以前相比多了份妩媚跟风韵。
见茶杯跟卷轴都被扫在地上,她连忙走了进去,捡起卷轴用衣袖擦了擦。
“这不是萧家的卷宗吗?殿下是想查萧家?”
墨眉轻挑,严若琳扫了一行,上面的字迹因茶水沾湿而变得模糊。
一抬头,见楚言的神情不太好看便知道他在生气中。
严若琳擦了擦卷轴,将其摆好。
“对了,琳儿你是萧长歌的表妹,可否将萧长歌以前的事说给本太子听听?”
楚言似想到什么,欣喜若狂地握着严若琳的肩膀问。
可他这时却忘了严若琳是他娘子,而当时他在选妃宴上先选的是萧长歌。
竟在自己娘子面前提起其他女人,就算是个心胸广阔的女人都忍不了。
严若琳身子一颤,脸色难看。
楚言似察觉到什么,松开手,严若琳的脸色才恢复了些。
“殿下,妾身虽与长歌表姐是亲戚关系,可妾身姓严,住严家,怎知萧家的事呢?”
严若琳莞尔,虽心里厌却不敢明着表现出来。
“那你可知多少?”
楚言还不放弃地问,严若琳抬头,虽笑着却带着警惕。
“妾身只知表姐以前唯唯诺诺,胆小如鼠,与现在判若两人。”
“来,坐。”
楚言眉头舒展,似没方才砸卷轴那回事一样。
他扶着严若琳坐在椅上,正等着严若琳继续说下去。
严若琳扫了楚言一眼,见楚言兴致勃勃的模样,心里的不满更增了几分。
“殿下怎突然想知长歌表姐以前的事呢?可是殿下对表姐还念念不忘?”
严若琳揪着手帕,有几分吃醋地问。
楚言这才察觉到严若琳的小心思,忙笑道“琳儿误会了,本太子承认以前对萧长歌有些好感,也在选妃宴撒上说过娶萧长歌一事,可本太子既娶了你,心里便只有你一人。”
有些人明知他人说的是虚情假意的话却还选择了相信,那是因为说这话的人是她们心里最爱的人,正如严若琳对楚言这样。
严若琳心里的阴郁一扫而空,留存的只有楚言说的那句话。
“本太子不过是想知一个人为何在落水后跟之前判若两人罢了。”
楚言见严若琳相信,又连忙道、
严若琳这才放心地对楚言说起了萧长歌以前的事,她所见跟所看到的事,当然,也隐瞒了她唆使萧长乐欺负、陷害萧长歌的事,将一切过错都推到萧长乐头上。
楚言刚开始还兴致勃勃地听着,可到后面越听越觉得是些琐碎事便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他想知的不是这些而是其他。
“那你可见过萧长歌的生母?”
见严若琳滔滔不绝道,楚言转移了话题。
严若琳双眸转了转,想了许久都没想起萧长歌的生母长什么模样。
“这个琳儿就不知了,当时太小就算见过也没了印象,听说是长歌表姐出生后不久就没了,也不知是因什么事。”
楚言拧眉,想将这些事联系一起,却找不到共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