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迟锦异样(1 / 1)云说天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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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冲破了雾霭,凉风吹散了云层,一缕缕的柔光倾泻而下。阵阵凉意氤氲着片片霞光,徐徐升起。

迟锦睁开了眼睛,如往常一样,卯时二刻,一点不差。小崽子眼睛睁开之后很清醒,没有一丝迷茫困倦,一点也不像一个睡了一夜的人。

而且小崽子起身是根本不需要人来叫的,自己就能清醒,景昭都很是困惑这一点事如何做到的。

迟锦慢悠悠地起身、穿衣、洗漱、梳妆,条理清晰,分毫不乱。如若让他人看到,一定会欣慰,长公主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姑娘了。

收拾好之后,小崽子做到小板凳上,双手捧着一本《诗经》,努力睁大圆润如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今天崔老先生布下的课业。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小崽子觉得这实在是超乎她的理解范围了,这明明是一只相鼠的故事,为什么人要来横插一脚?眉毛皱的像毛毛虫一样,黑眸中盈满了疑惑,清瘦的小脸鼓得像包子一样。

迟锦左手捂住了自己的白皙的额头,双眼紧闭,这本来应该长公主完成的的课业,为什么要由她锦锦小仙女来承担?这么复杂繁琐的课业,为什么要由一个傻子来承担?

不过小崽子向来是内心诸多不满,身体却身体力行完成任务,因为这是一个宗学生抵抗命运不公后无果的必然结局。

半个时辰之后,迟锦还是紧锁眉头,这也...太难了吧!

突然,迟锦腹中钝痛了一下,原本就不算红润的面色更加惨白,迟锦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力量在身体里乱窜,迟锦双眸紧闭,一拳捶到桌子上。

桌子...毫无反应。

过了一会儿,“碰”地一声桌子好像碎成了无数块,眨眼睛又碎成齑粉,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小崽子惨白着脸走出房门,脑子里像是火药爆炸了一样,一块块裂开。”嗡”地火山喷发迸溅的岩浆在脑中烧灼,烧得迟锦快要融化一样。头中如万千虫蚁啮咬血肉之躯,嗜人血,钻入骨髓,血脉贲张,骨骼像是要寸寸裂开一样

小崽子捂着头大声尖叫,白皙的皮肤上青筋暴起,像是不堪重负,泛着奇诡的紫红色。

小崽子一个劲儿地用自己的脑袋去撞旁边的石柱,“碰”“碰”“碰”,好像这样就能减少一点深入骨髓的疼痛。

突然,她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开始流血,“滴答”“滴答”,不是血流如注的声音,一滴一滴落在秋霜绿叶中,红色、绿色,银色,交织的紫色,融汇,交缠,形成一种诡异妖媚的颜色。

迟锦一头黑发垂下来遮住了眉眼,眼睛痛到垂下,眸光也垂下。

突然,她的眼中闪过一道幽幽的红光,在浓墨的黑暗中,鸦翅般的长睫掀开,琉璃般清透瞳仁向上翻起,头和眼眶的位置却诡异的没有动。

黑发掩映下,迟锦的神情有些看不清晰,眸光却像是氤氲着缭绕的烟雾弥漫,又像是浸在冰冷幽寒、暗黑无光的深秋湖水中。像是在地狱里开出了一朵糜烂又妖冶的花。

如果附近有人在,一定会发现迟锦的异样。比起先前,好像懵懂的小崽子突然开了灵智一般。

映着依稀的天光,少女勾了一下薄唇,扶着石柱,缓慢地站起来。

少女异于平日的气质一下子就暴露在空气中。少女往日略微浅红的眼角,此刻仿若充血一般,苍白的唇也变得猩红,懵懂的脸庞变得深沉妖冶,神色举止中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

身上的血不停流下来,白衣,红血,像是点点红梅开在雪地里,绮美又诡丽,危险又令人着迷。

原本如同稚童般的鹿眸,此刻迷离飘渺,眼角拉长,如同水墨丹青摇曳渲染的痕迹,上挑了许多,如将要飞起的凤凰神鸟。

一双幽幽的眸子盯着前方,目光深远,似乎能追溯到到万丈深渊,机械般缓慢的将脖子来回扭动了几下,发出“咔咔”的响声。

良久,少女缓慢掀起猩红的唇:“杀了吧。”声音沙哑而又靡靡华丽,雌雄莫辨,带着醉人的音色与质感,像是古老的风铃开始变奏,又像是古国宫殿贵族们享受的顶级音乐盛宴,仿若深海里鲛人迷惑人心的吟唱,悠远缠绵,萦绕于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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