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差连续交谈了几次,发现宁次总是说自己没有问题的样子。
他心里也就完全放下心来。
看来自己儿子的觉悟要比自己更早。
那样笼中鸟的事情也更好说了。
想来现在的宁次既然已经有了相对应的觉悟,那么接下来心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抵触的情绪才是。
“既然你已经有了相对应的觉悟,那么为父就跟你说了吧!”说着,日差顿了顿,方才继续道,“作为分家,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戴上相对应的印记。”
“若是在分家长成的孩子,更是会在年幼时就开始打印上这个印记。”
“而你现在的年岁也差不多足够了!”
话音一落,宁次神色微微僵硬了些许。
虽然说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件事情。
但是现在面对父亲的话语,宁次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本来就打不过了。
再套上一个笼中鸟,岂不是再也无法翻身?
宁次张了张口:“为什么,父亲?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难道我们分家就注定这个命运么?”
日差的神色开始变化。
他沉声道:“我本来以为你早已经有了觉悟,看来你还是不理解。”
随后,日差又叹了口气:“你现在不理解没关系,等以后你就会理解的。”
宁次想说自己并不理解。
不过在父亲的眼神下,他把那些话语给吞了回去。
或许吧!
有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更改不了的。
不论他愿不愿意。
他终究只是日向一族分家的子弟而已,出生开始就既定的事实。
“父亲,那么我会什么时候去刻上笼中鸟之印?”宁次开始询问这一事实。
那双纯白色眸子不带有其它的情感波动。
日差说着:“就在这几日了,到时候你忍一忍就过去了。某方面来说,正是因为笼中鸟之印,我们才避免了被其他人觊觎的白眼。”
听到父亲仿佛自我安慰的话语,宁次一阵沉默。
他无法理解!
若是真的只是要保住白眼,大可以有无数种方法。
可是为什么偏偏要将自身性命交付于宗家之手?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暗无天日的未来。
......
日向一族,主家位置。
晚餐时间,雏田终于又见到了父亲,他似乎重新开始空闲起来。
遗憾的是母亲不在。
这一顿饭吃得依旧不是很圆满。
雏田的饭量也难得比前一日要减少许多。
她体质终于初步蜕变成功。
这两个月以来,雏田行走坐卧,无不是在修行高等基础体术。
她的生命层次完成了一种升华。
那是寻常人无法体会的感觉,她即便在不动用白眼的情况下,也可以感知到周围的重重空间下那逸散的能量。
由碳基生命体,向着一种规则层次转变。
当然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的雏田不过是初步具备了一些特质。
显化在体内的表现,但在就是体质大幅度提高,以及查克拉量也大幅度增长,甚至发生质变而已!
表面上来看,雏田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然而她可以发挥出来的实力已经暴涨了许多。
限制于年龄,雏田距离她的巅峰期自然是相差很久。
只不过当前忍界,需要雏田突破巅峰期来对付的敌人,其实并不存在。
此刻,雏田安静地吃着晚安,心神空灵,体悟着自身的变化。
唯有时时刻刻对于自身有着足够的了解,她才能够更好地控制自身的历练。
多亏她自身对于体术的熟练程度是与力量上涨幅度成正比的。
不然现在雏田日常举止就会出现一个比较不好的事情。
走路将地板踩踏粉碎。
睡觉时翻个身可能被子就撕烂了。
而雏田现在在加快饮食速度时,依旧与平常没什么变化,控制力可见一斑。
即便是作为她的父亲,日足也没办法了解她具体的实力进境。
只是从宁次的对比下得到大概的结果。
近两个月时间以来,雏田日常躲开家里人,出门去跟朋友游玩,几乎走遍了木叶的每一个街道。
花在修行上的时间似乎有所减少。
正常情况下日足自然是不会允许的。
但他看重的还是实力。
不管雏田日常表现究竟是在努力修行,还是在努力摸鱼。
只要她确实是有着相对应的实力,那么日足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不去多管其他。
虽然过去几个月里也没人拦得住她。
就这一情况而言,日足有些怀疑是家里那些巡逻的护卫比较懒惰。
后面只当作是雏田掌握的特殊技巧。
她的天才程度还超乎于自己的想象。
这却是一件好事!
而且在外面行事时,雏田表现的一直很有分寸,最后也没有触动到高层和暗部的敏感神经。
三代那边也默认了雏田与鸣人的关系。
只不过雏田在外面表现的挺温和的,在族内,对于跟她陪练的宁次,态度却一直不是很好。
固然分家本来就是为了宗家而存在的。
但雏田这样的作法,未免把事情讲得过于明白了一些。
“咳,咳!”
心中回忆着这段时间的事情,日足轻轻咳了咳,饭菜也没有多吃几口。
雏田连续扒了几口饭,就着炒肉咽了进去。
随后她方才对着日足说着:“父亲大人嗓子有什么不舒服吗?”
“无事。”日足淡淡回答。
然后雏田放心地继续吃饭了。
日足眉头微微抖动了一下,严肃着说道:“雏田啊!听说宁次最近跟你陪练,受了不少的委屈,他可也算作是你的表哥。”
近些日子以来,日足感觉自己似乎重新体验到了亲情这种情感。
虽然公事公办的时候不能扯这些事。
但在私人的时候,作为亲兄弟,嫡亲的血脉,总是可以多注意一些。
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宁次的天赋确实不错。
这两个月,日足给全家族普及了基础体术后,许多人上手都有些困难。
固然这些体术可以提高他们的基础素质。
但即便是简化版,难度还是有些高了。
而宁次是少有的一上手就入门的天才。
虽然他年纪不过只有四岁而已!
但是在雏田之外,他跟日向一族其他孩子对练时,基本都是压倒性的优势。
两三岁的年纪跟不存在一般。
他甚至打出了基础的柔拳,只不过威力距离那些长年累月的大人们还差的比较远而已!
日足觉得这个还是可以稍稍拉拢。
而且宁次也算是他的外甥,再怎么说,也应该关注一下。
“啊?”雏田抬头,眨了眨一双纯白的眼眸,轻语道,“没有吧!我感觉我这段时间其实蛮正常的啊!”
“我观看过那些同样是宗家的等叔叔伯伯等,表现的基本都更外显许多。”
“我已经很收敛了,如果这样宁次哥哥都受不了,那分家其他人是怎么受得了的呢?”
日足有些哑口无言。
他忽然发觉雏田并非没有注意宁次所受到的委屈。
细细想来,自家这个女儿早熟的不像话,怎么会有这种小孩子脾气呢!
因着开始说话的缘故,雏田也暂时停止了进食。
收敛刚刚纯真的神色,雏田肃然道:“不过宁次哥哥确实是有些受不了的样子。他这些日子可能一直在忍,也可能会忍不住爆发。”
“然而其他分家的人,忍受了这么多年的不平等,为什么最后还能够忍耐下来呢?”
日足揉了揉眉心,解释道:“因为我们都是日向一族,即便是分家,心里也是有分寸的。”
“不,只是因为他们失去了反抗之力而已!”雏田轻轻摇头。
既然这次父亲终于开口,她也打算好好说一次了。
显然现在场合也比较合适。
晚餐时分,本来就是私下的场合,日足也不会过多地注意什么族长脸面什么的。
这是独属于老一辈人的固执!
并不合理,但是可以理解。
私下里,再怎么认错,或是跪服在地上都没问题。
但若是出现在公众场合,那么那种家族荣誉感就浮现出来了。
现在是难得的父亲主动谈话的时间点,雏田也就趁着这个时间,提一些要求。
她自然不是说要解除笼中鸟制度。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都传承几十年的制度了,祖祖辈辈都是这样子的,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解决。
除非雏田准备当个不孝女,用拳头教自己老爹做事。
目前事情也没发生到这个地步。
她只是推论着,时间差不多的话,可能就是这一两年,就是宁次刻印下笼中鸟的时间了。
她自然不会看着这事发生。
源于一个承诺。
勿论宁次本人究竟知不知道。
但天知地知...她知,就够了!
日足眉头微微一皱,训话道:“你这话语,就是把宗家和分家给对立起来了。”
“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而已!”
雏田神态淡然而从容,虽然声音稚嫩,却带着一种舒缓。
不论日足现在有没有被说服,都并不妨碍她看过来的眼神带着确定,宛若一切已成既定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