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卿刚迈出一步，就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父子情浓的场面，心里有着说不上来的酸意。

“妈妈，怎么哭了。”果果从席砚怀里探出脑袋，发现站在不远处的夏卿卿双眼通红，隐隐闪烁着泪花。

“我不是你妈妈。”夏卿卿哽咽着说完这句话，转身便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爸爸，妈妈去哪儿了？”果果扑棱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席砚。

“果果，告诉爸爸，你喜欢妈妈吗？”

“喜欢，妈妈带我逛街，给我买衣服，买玩具，还～”果果停顿了一下，“我喜欢妈妈。”

看着儿子充满童真的面庞，席砚心里百味交杂：“爸爸对你不好吗？”

“好，可是爸爸太忙了，幼儿园的小朋友，都，都有妈妈。”果果的奶萌的声音里夹杂着满满的失落与委屈。

“爸爸知道了。”席砚揉了揉果果的小脑袋沉声说道。

——

“小席啊，我不敢给果果乱吃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去买了些菜什么的，给果果做了些吃的，网上说这些对孩子好。”

“林姨麻烦您了。”

“小席，你再这样说我就要生气啦。我可是拿果果当亲孙子看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这孩子就像看到我家卿卿小时候一样。”林茹的看向果果慈爱的目光里夹杂着对过去的回忆。

“奶奶，奶奶，你看到妈妈了吗？”

“啊？”林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果果说的是夏卿卿，“果果，你先吃饭，奶奶先去给你妈妈打个电话。”

“林姨，这么晚了，果果有我在这照顾着，我让司机送您回去，您可以看看夏小姐到家了没有。”席砚温和地和林茹说道。

“小席啊，我先打个电话给卿卿，看看她在哪儿。”说完林茹拿出手机还小声嘀咕道：“卿卿都多大的姑娘了，还不让我省心，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瞎跑什么？”

电话接通

“喂”

“卿卿啊，是我，你现在在哪儿？”

“妈，我在回家的路上了。”

……

“爸爸，你坏，你为什么要送走奶奶。”果果发小脾气了。

“果果，爸爸是为了奶奶好，你看奶奶今天陪果果玩累了，爸爸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啊。”席砚只有在对着果果时，才会有这样的耐心。

“可是奶奶说好晚上给我讲故事的。”果果不依不饶了，颇有一副听不到故事就不睡觉的架势。

“你要听什么故事？”席砚耐着性子问道。

“奶奶昨天晚上讲了，讲了，讲了小红帽的故事，我今天想听灰太狼和喜羊羊的故事。”果果蹭着席砚的手臂撒娇道。

“草原上有”

“是青青草原”

“青青草原上有一只除了抓羊什么都会的狼，”

“是灰太狼”

“灰太狼因为抓不到羊，最后饿死了。”

“爸爸，灰太狼不会死的，你骗人。”果果不开森了，立马反驳道。

“果果你还记得你之前养的仓鼠怎么死的吗？”

“球球太胖了，我想让它减肥。”果果撅着小嘴委屈道。

“所以你没有喂食，最后饿死了是吗？同理灰太狼因为吃不到羊，最后也饿死了。”席砚一本正经地说着瞎话，其实以他的脑回路，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动画片有什么好看的，儿子还天天吵着要看，这也就算了，别的小孩都喜欢聪明的喜羊羊，而自家儿子却整天追着蠢笨的灰太狼。

“爸爸，你骗人，灰太狼，灰太狼不会死的，他，他唔～哇～”果果的小脑袋回忆了一下自己小脑袋里为数不多的记忆，好像真没有灰太狼吃东西的片段，就相信了席砚的话，眼泪立马跟不要钱似的涌现了出来。

“爸爸不是和你说过，大人不喜欢爱哭的孩子吗？”席砚有些后悔把他惹哭了。

“哇～爸爸你又骗人，沈叔叔说，他就喜欢我哭的样子，还给我糖吃了呢。哇～”果果哭得更凶了。

席砚在心里暗骂：沈霆越，你竟然教坏我儿子！

“你再哭，我就三天不让你看动画片了。”席砚实在被他的哭声折磨得头大。

“呜～呃～呜～”果果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爸爸坏～呜～。”

席砚沉默了，开始思考自己该不该砸了家里的电视呢？

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果果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席砚轻轻地为果果拭去脸上的泪痕，一手抱着果果，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