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痛的嗷嗷叫。
夏至却从容的把他的衣服一掀,还把他好的那只手依然留在袖子里,系在腰上。
算是变相的绑了池骋。
咳咳,刚才两个人倒在床上的事,多少给她留下点心理阴影。
至少刚才那刻,她不觉得他是她的病人,而是一个男人。
对待病人,要春风化雨一点。
对待男人,嗯……得防范一点。
夏至手指开始解肩膀上三角巾的结,声音还算悠闲:
“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再敢说这种话,我就直接让你生活不能自理!”
池骋低头看看自己。
衣服就这么被剥了,少了一种心理上的保护。
人动也不能动,少了一种生理上的自信。
而对面的女孩子还这么强势的放话。
池骋:“……”有被冒犯到啊!
什么时候起,他竟然成了个任人宰割的对象了?
他的自由搏击白学了?
太憋屈了!
刚才还对人生重大发现激动得要生要死的男人,这会儿都忘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我说什么了,你要这样对我?”
夏至看也没看他,只是慢慢掀开纱布,从容不迫:“需要我再踩一脚帮你回忆?”
嗬!气死人不偿命的小丫头。
池骋:“夏至,你真的很过分!你知道表达感情的方式吗?你怎么小小年纪像尊佛似的,或者你知道表达感情吗?啊?你这个人有感情吗?”
夏至:“对你,没有!”
“你!”池骋气得磨牙:“你出去,我不要你治。”
夏至手指停了:“确定?”
池骋抬眼看她。
距离如此近,能看见她的眸子是琥珀色的,亮如繁星,沉静如青山。
竟然让人看不透。
池骋胸口起伏了几下,别开头,不说话。
夏至:“所以,现在是要治,还是不要治?”
池骋不语。
有点憋屈!
这丫头,和189有得一拼。
本来还以为,如果夏至也能克制系统,他可以好好和夏至谈谈的,说不定能说动她帮助自己争取时间,把那个该死的系统移除掉。
但这丫头这个不好打交道,小小年纪心思深沉,他可不敢随意尝试。
夏至也不动,移开眼,准备给这家伙一分钟。
然而……
她抬头,看见后窗上挂着的鸟架子,细细的缠着一圈麻绳;
她低头,看见他枕边留着一本高中英语暑假作业;
床上丢着他的手机,和她的同款,电脑也是;
床头用一个小夹子夹了张纸条,上面用英文写着一些备忘:
1#夏至回程车次D****;
2#玉凤喜欢吃nature’s的果仁,哈哈哈,这鸟真像夏至;
3#等夏至休息好了才问她:冰水化在药液里,腿很痛,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下面潦草的添了几行字,看起来不是一个时段写的。
“痛死了!”
“也不知道小丫头睡醒了没有!”
“啊啊啊啊!”
夏至看着这些字,眼睛眨巴了好几下。
房里安静极了。
不,周围都安静极了。
能听见开着的窗户边,有风轻轻路过的声音。
还能听见,心上某处,有裂开了一条缝的声音……